Chapter10 愿余生睁眼闭眼都有你(第 3/4 页)
季谨言思绪回笼,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语气不急不躁,和冬夜凛冽的风一起灌进苏栗马的耳朵。
“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很多事,我可能做得不够好。如果你觉得不满意,希望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会努力改正。”
苏栗马忽而抱住了他,被风吹红的小脸,贴在他胸口的位置。
“你这样就很好,不需要为了迁就我,去改变自己。我不希望你为了哄我,迁就我变得很疲累。一段关系里面如果一方疲倦了,迟早有一天这段关系都会走到尽头。所以,你就做你自己,因为我喜欢你,就只是因为你。”
“如果以后你生气,会离开吗?”
“不会,最多你让我打几下出出气,我答应你,只要你需要,我一直会留在你身边。”松开拥抱,她极其认真地向季谨言保证。
他冰凉的额头毫无预兆地抵住她,路旁的霓虹灯在季谨言的眼里投入光影。
“你咬我都行。”
圣诞夜,外头冬雪纷飞,俱乐部的节日气氛却丝毫不减。
滨江路上的俱乐部,人声杂乱,光线摇晃,音乐随着绚烂的光影跃动,震耳欲聋。这般纸醉金迷的场景,季珵却独自一人坐在卡座里,喝着闷酒。
烈酒一杯杯顺着喉口下肚。
不远处舞池里人影晃动,与他这边的卡座,泾渭分明,划分成两个世界。
又一杯威士忌入喉。
卡座里突然闯进一人,毫不见外地落座,声音也随之而来:“圣诞节,你居然一个人在这里喝酒?不用约会吗?”
季珵抬眼扫视而去,就见严雪至笑眯眯地望着自己。
“那你呢?不去约会,跑我这里来干什么?哦,我忘了,你对女人也不怎么感兴趣。我跟你说哦,你这样会‘注孤生’的,没人要的,结果就会被甩,知道吗?”
或许是酒喝多了,他开始碎碎念。
严雪至丝毫没有生气,又问他:“我听说,你家今天吃团圆饭,谨言都带着‘玛丽苏’回家吃饭了,你也不约会,怎么也不回去一起吃饭?”
季珵“嘁”了一声:“回去看他们直播虐狗吗?省省吧。”
严雪至挑了挑眉,往沙发里靠了靠:“你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酸哪?”
“嘁,你以为我吃醋啊?”
严雪至递给他一个“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的眼神。
季珵稳稳接住后,不屑道:“你以为我花蝴蝶的名号怎么来的?我要女人,从这里排出去,可以绕整条街几圈。我会吃醋?我连这两个字怎么写都不知道!”
“其实你一直很聪明,看似与世无争,不过是会审时度势,你比你们家那只老狐狸更看得清局势。”严雪至抿了口酒继续说,“至于感情方面,我希望你一样能保持清醒。”
“你到底想说什么?”
季珵“当”一声将酒杯砸在大理石台面上,语气不善。
严雪至依旧噙着微笑,递给他一个情绪不明的眼神:“我只提醒一句,你大概也不希望,你们的关系变得更复杂吧?”
“用得着你多事提醒?”
今晚的季珵语气很冲,拿起桌上的酒杯,猛灌了一口,似乎反而清醒了些许。
“我知道你的意思。其实,连我自己都不太明白,我也许是对苏栗马有些不一样的感觉,但是好像也不是非她不可。”
严雪至往沙发里靠了靠:“花蝴蝶飞累了想找朵花栖身,能理解,但是总要找朵无主的名花不是?说真的,你现在这样,我倒是看不习惯了。”
“怎么,碍你眼了?”
严雪至:“倒也不是,就是瘆得慌。”
季珵闻言一笑:“我也觉得,还是人从花中过,片叶不沾身,比较适合我。”
“来,今晚我陪你喝,喝到你满意为止。”严雪至举起酒杯,杯口被一束掠过的光照得发亮。
季珵瞧了一眼:“喝就喝,看谁先趴下。”
圣诞节过后,便是年末,今年的春节与往年相似,却也有所不同。
苏栗马身边多了个季谨言。
两人在季家吃完年夜饭,便回到苏栗马蜗居似的小屋里看春晚,自从禁鞭之后,年味虽少了很多,却也变得格外安静。
苏栗马躺在季谨言怀里,恬静又美好。
如果此刻的时光能被无限拉长有多好!
静谧的空气,让苏栗马打了个哈欠,她忽然没由来地问了一句:“我们,会这样慢慢变老吗?”
季谨言俯下身,贴着她耳后根,亲了一下。
“会,我陪着你。”
后来他们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许多话,不过苏栗马都记不太清了,只记得自己很困,聊着聊着便在季谨言怀里睡着了。
整个年就这样过得平淡却又幸福。
年后季谨言又投入工作当中,苏栗马也是忙着基金会的运作,日子便一天一天流逝得飞快,转眼已至次年春末。
五月的天,草长莺飞,春风和煦。
林兮与宋振宁婚礼当日,天色碧蓝如洗,阳光柔和,气温怡人,宜嫁娶。
婚礼的地点选在市内的茉华酒店,婚礼仪式安排在户外进行,宴席则安排在茉华酒店内的宴会大厅,宋家对这次婚礼十分重视,听说足足安排了三百桌宴请宾客。
苏栗马作为林兮唯一的伴娘,早早便来到会场打点帮忙。
硕大的化妆间,林兮坐在欧式化妆镜前,有些紧张不安地交握着双手,似乎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苏栗马在一旁忍不住调笑道:“你看你,用得着紧张成这样?”
林兮:“你不知道,这婚纱勒得我都喘不过气了,搞得我越来越紧张。”
“婚纱表示很冤枉好吗?你这是往婚纱头上扣帽子,为自己的紧张开脱呢。”
“你就笑话我吧,下次轮到你,等你跟季总结婚的时候,看你还能不能站着说话不腰痛。”
“好了好了,我不说你了还不行吗?怎么就扯我身上了?”
林兮透过镜子看苏栗马微垂着头,追问道:“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呀?婚礼要尽早办了。万一有宝宝了,穿婚纱就不好看了。”
苏栗马没想到林兮提起了这个,忙抬起头道:“我们平常都做了防护措施的。”
末了,又觉得这话露骨,见镜子的林兮笑得暧昧,苏栗马微恼:“倒是你,婚礼之后,就可以考虑要二胎了。”
林兮脸上爬过一阵羞涩。
“好了,我不说你了,你也别再打趣我。”
苏栗马这才满意地笑了笑:“成交。”
镜子里的林兮身着白色定制婚纱,头发简约地绾起发髻,洁白垂顺的头纱一泻而下。她本就身材姣好,长相出众,一袭婚纱更是将她衬托得端庄美丽。
“你今天真的很漂亮。”苏栗马望着镜子里的她,嘴角含笑,“希望你此生顺遂,一生幸福。”
林兮愣了一下,半晌才转过来,郑重其事地看着苏栗马说:“一直以来,我都很谢谢你。我觉得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通过季总认识了你,答应我,我们一起幸福,好吗?”
苏栗马点了点头。
看到对方眼里闪烁的泪花,苏栗马不由得劝道:“大小姐,你可千万别哭啊,等会儿别把妆哭花了,把你小相公都给吓跑了。”
林兮破涕为笑:“还不都是你,突然这么感慨。别人出嫁,都是对着长辈哭,我差点就要对着你先哭了。”
经由林兮提醒,苏栗马才蓦然想起,先前在酒店大堂撞见了林倩倩和她母亲二人,像两只斗败的母鸡,羽翼藏收的模样格外好笑,于是便好奇地问:“我在前头看到林倩倩和她妈妈了,她们似乎很郁闷的样子。”
瞧见她们这样,她很不厚道地暗爽了许久。
林兮点了点头:“嗯,好像是上次被季氏踢出楼盘项目之后,回去就被我父亲教训过了。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反正那对母女现在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我父亲忙着巴结他的新女婿,怕是没工夫理睬她们了。”
林兮说话的语气略带不屑,似乎也不太满意林堂见风使舵的样子。
“那个……昕旺广场的项目,季氏将林家除名,多少也有一点我的原因。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跟你说句抱歉。”苏栗马想起林兮终归也还是林家的人。
林兮摇摇头:“我父亲的生意,跟我没关系,他是他,我是我。你不必为了这件事跟我道歉,也不用怕这样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更担心,我嫁给宋振宁以后,我怕因为他们两个,我们之间会有隔阂。”
苏栗马笑了笑:“那我们约法三章,谁都不要提起对方另一半生意场上的事情,他们要斗让他们自己去斗,我们有我们自己的友谊。”
林兮笑道:“嗯,约好了。”
话音刚落,苏栗马握在手里的手机一声振动,打开一看,是来自季谨言的微信。她立马说道:“谨言来了,我去接他。”
“看来我的担心多余了,季总那么讨厌振宁,都愿意为了你来参加婚礼,看来你这迷魂汤药效十足,季总是爬不上来了。”林兮打趣道。
收到消息,心情大好,苏栗马也没脸没皮地顺着往下接了一句:
“那是,灌得他眼里只有我,都看不到别人了。”
季谨言给苏栗马发完微信,就在门庭处下车,径直往内走。
今日他穿着一身高定西服,剪裁合适贴身,勾勒得身形越发挺拔英俊,虽然一路面无表情,却还是引来了不少目光。
只是未走几步,就在酒店大堂遇到了阻碍。
刺鼻的香水味先一步飘进他鼻尖,让他皱了皱眉,视线循着扫过去,便看到一张浓妆艳抹的脸,有些印象,却记不起来了。
“小姐,你挡路了。”季谨言淡淡地开口。
“excuseme?季总你真是贵人多忘事,还是被打击太大伤心过度,都开始失忆了?”她自认为自己姿色过人,照理说应该不至于让男人转身就忘,但还是自我介绍,“我是茉华集团的方茉莉,我们之前还一起吃过饭呢,你忘了吗?”
季谨言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
除此以外,还是没什么印象。
“……”
方茉莉轻轻咳了一声,尝试挽回因为尴尬遗失的面子:“季总,怎么样,前任结婚了,新郎不是你的感受如何?”
季谨言微微皱眉,有些不耐。
这女人怎么回事,要站在这里跟他叽叽喳喳多久?
他目光不悦地越过方茉莉,蓦然瞧见,远处的长廊里,缓缓走来的苏栗马。她今天穿了身薰衣草色的小裙子,穿堂风刮过,裙摆随着她的步伐,微动。
他原本紧蹙的眉头,因为她的出现,骤然放松,嘴角也不自觉稍稍扬起。面前的女人好像还在说话,他完全没有听进去,目光定格在那抹由远及近的身影上,堪堪停住。
这个画面,在苏栗马看来就不太美好了。
她差点以为自己刚立的flag,要当众打脸了。
刚还在林兮那儿,豪言壮语地说季谨言眼里只有她,转头就看到季谨言站在大堂跟别的女人说话,这死男人居然……还在笑?
苏栗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踩着高跟鞋,像捉奸一样,直接往那边走。
直到方茉莉感觉到背后有一阵杀气靠近,也终于发现季谨言的目光是穿过她,看向她身后,她不自觉转过身,就瞧见一个陌生女人像浮游灵一样站在她背后。
方茉莉吓了一跳:“小姐,你哪位?”
苏栗马径直越过她,宣示主权一般挽起季谨言的胳膊,递给他一个“还不介绍介绍”的眼神。
季谨言:“我女朋友,也是未婚妻。”
苏栗马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暗暗决定回去给他加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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