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 3/3 页)
桑赞和众人原本都有一肚子话想问沈夫子,一听此话,又觉着当下最急迫地反倒是这两个孩子的婚事。于是七嘴八舌地讨论开来。
沈魏悄声离开汪家,踏出门时回头看向堂内,只见汪徵放下矜持轻轻地搓揉桑赞的膝盖,桑赞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闪着光芒,这一幕让沈魏心中微微一动。随后捏了捏眉心就去牵马,他轻轻拍了拍马儿,不紧不慢地解开缰绳,但却并未上马,只是缓缓地牵着马向书院方向走去。
“老赵,那个贼就这么放了?”大庆追着晃晃悠悠往出走的赵云澜。
“都关了一个多月了,人家腿都好得又能爬墙了,你不放了就得正式过审收押,那还查个屁?”赵云澜想着就一心不爽,捏了捏袖口里的物件往大门口继续晃。
“可是,那厮肯定不是一般的贼啊!”大庆有点不甘。
“不一般才放,你赶紧放人。”赵云澜摆摆手,一脚跨出了大门口。
“你干嘛去?”大庆问。
“物—归—原—主”长长的尾音带出几许好情绪。
城门口被楚恕之抓获的贼,前后被提审3次,口供完全一致,失物被翻来覆去看了不知多少遍,除了那个玉印章质地尚可,其它的东西真的平平无奇。沈夫子一句:不是值钱东西。既是实情,也说清了不报官的缘由,更断了这条线索。原本赵云澜和楚恕之还盘算,这个贼子背后必不简单,十有八九会有人劫狱或者动手脚,但结果不仅没人劫狱,连关在里面的小贼也是安静像个待嫁的姑娘,让狱头省心极了。狱头省心了,赵云澜就全无头绪。楚恕之作为都吏,例行巡视完,昨日就辞别了赵云澜回郡县复命。临行前与赵云澜最后推演了一遍案情,两人都认为此案尚有内情,但目前只有以退为进,等贼子自露马脚了这一条路了。
赵云澜自小看似粗糙,实则极为敏锐,但凡他上心的事,都有名堂,这种直觉和敏锐是老天赏饭还是个人的负担,这还真不好说。这个案子在赵云澜心里扎了根。
到底是立夏了,晃悠着,额头就冒了微微汗。赵云澜心想:一会必要讨杯好茶,最好再听阙琴,解解这暑气。
推开书院大门,就听到里面有人大喊:“打人啦!”
赵云澜右手微扶了下腰间,大步流星地向发声处走去,边走边扎紧了袖口。书院一路走来,居然没学子,来到内堂才看到2个学子在墙角蜷缩,一个抱着腹部痛苦不已,另一个喊着“打人,报官!”颤颤巍巍扶着同窗。
上次青衫夫子端坐的石凳上,坐着一个年轻的公子,面貌也算清秀,但眉眼间皆是轻浮神色,正是张三公子。
张三公子狠狠道:“我的婚事差点被你搅黄了,还被我父亲打了一顿,关了一整月。你说我该不该找你?”
“公子亲来书院发难,总得说清楚在下错在哪里。”沈魏直直的站在那人面前,不惊不怒地看了眼自己两个学生,又道:“如果无故发难,就算你家老爷来了,也需要理论理论!”
“你个臭书生!”一提到父亲,张三公子满心戾气喷薄而出,一巴掌就要甩向沈魏。
“嗖”一声,一条暗闪银光的软鞭缠上了张三的手腕,他的掌心堪堪地停在沈魏脸颊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