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粉影缭乱(第 3/3 页)
他这番话岂非是说给四个人听的!
这四人一个坐在酒馆,一个伏在檐台,一个靠在对街,一个蹲在角落,闻言,也不退却,纷纷拔刀出鞘。
老板心慌意乱道:“各位大侠,还请手下留下,莫要砸了我的买卖。”
孟卿衣保证道:“老板尽管把心收到肚子里,我保证连一片瓦砾都掉不下来,你不妨再去给我做一碗牛三鲜,我很快处理完。”
李拓不愿牵连他,道:“这是我的麻烦,你大可不用管。”
孟卿衣白了他一眼,道:“什么你啊你的,没大没小,一声‘师兄’都不喊。”
李拓黯然道:“我,我已不再是疾风流的弟子。”
孟卿衣伸手摸住桌上的薄刀,道:“他奶奶个熊狸猫的疾风流,我就认你这么个师弟,它们爱咋咋地。”
他向李拓眨了眨眼睛,紧接着,狭小的街道,有条淡粉色的身影闪去。
角落刀客自然离得最近,无疑要被那如鬼如魅的身影骇得惊异,赶紧把手里的钢刀握紧,二尺七的钢刀却不知该向何处劈去,扑向自己的粉影赫然不知去往哪里,只听到刀锋切开空气的声音清脆得紧。
他赶紧扭头追望去,只见那名靠在对街刀客手在头顶悬摆着,无疑是举刀下劈的姿势,掌中却分明是空的,腰带悄悄断了,于是一尺九的弯刀就与刀客的裤子一般,在地上耷拉着。
角落刀客心猛地一沉,眼前又是粉光划过,显然是来势惊人,扎稳了腰马,摆出一个金戈铁马撼天式,不容对方近身。这样的架势最适合用于牵制敌人,只消刀尖再向下垂落三寸,其势即能成。可孟卿衣偏偏抓住了架势未成的空档,袭至面门,他再想收刀,已是不能,看不清对方是如何提起刀柄去敲自己的手腕,哪怕自己已然眼睁睁。手腕被敲得生疼,“唰”的一声,再把握不住手里的钢刀。
而脱缰的钢刀竟是猛地往上升,刀尖竟似长眼一般朝檐台上的刀客奔。
檐台刀客大意不得,臂上一使劲,刀光匹练翻折,“当当当当”接连四声斩在刀尖上,钢刀再有升龙之势,也被砍落凡尘。可他岂非也用竭了浑身解数,还没站稳,就被不知何时站在檐上的孟卿衣踹了脚腰身,顿时失去平衡,赶紧甩开手里的刀,十指用力在檐台边缘扒拉着,为了不坠下来而苦苦支撑。
一块瓦片因为他的奋起求生而沉沦。
眼见那瓦片将在地上砸个四分五裂,突然止住坠势,竟在空中旋横。
仔细瞧看,才能发觉瓦片是被一把细薄的刀稳稳托接着,孟卿衣向着酒馆飞旋,薄刀自然弧旋,瓦片也就跟着打旋。
人停、刀停、瓦片停,瓦片虽不锋利,却直抵向着李拓径直冲去的酒馆刀客后颈。
酒馆刀客只得松开偷袭的刀子,任由它跌落在地。
李拓的声音在这时幽幽响起:“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