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月下笛16(第 4/4 页)
“你是嫌弃我烦,不想要我吗?”江云涯抬眼问道。
陆九思哭笑不得,不明白他怎么从三言两语中得到这个推断:“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云涯又轻声问:“那过你还回来吗?”
陆九思道:“当然啊。”
他只是去烧个水,商量些事,来去不过十几丈远,最多不过半个时辰就能折返。要不是怕江云涯与澹台千里不对付,两人连半个时辰也不必分开。怎么说的好像他要离家万里、抛妻弃子一样。
“那你同我一道去?”陆九思问。
江云涯摇摇头,道:“小师叔让我想一想,我留下想一想。”
江云涯坐在桌边,侧对房门,偏要拗着脖颈目送他走出屋子,姿势无比僵硬却仍要坚持。等陆九思走出屋外,反房门合上,江云涯才缓慢的、沉默着转回身来。
他中捧着茶盏,稍一用力,杯盏便四分五裂,碎成无数瓷片。
还未凉却的茶水从杯中四溅而出,打湿木桌、地面。
江云涯虚握着空无一物的掌,半晌后才徐徐松开。他散落在桌上的碎瓷片拢到一处,又弯下腰将掉在地上的瓷片徒拾起,全都扔进簸箕。
桌上残留水渍,他拿起挂在桌边的抹布一下又一下地用力擦拭,直到桌面光洁如初也没停下。
亮堂的桌面几乎可以映照出他低垂的没眼。
“不是的。”江云涯捏紧抹布,以掌抵桌,低声开口道。
没有当面辩驳是不想惹得对方生气,可他中却不是那么想的。
对方说他有其余想做的事,他没有。
不管是回岛上,还是想要带走重要的东西,他想做的所有事,没有一件与对方无关。
对方让他好好想想日后的打算。
倘若那个“打算”里只能有他一个人,他想不出。永远也不可能想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