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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百六十八章 万物生长【大结局】(第 2/4 页)

    整个祁国没几人知道,这位常年戴着面具的武将究竟姓甚名谁。朝野传闻,是君上找来的世外高人。

    “嗯。他昨日回来的,述职,过几日就走。”

    阮仲与薛战一南一北,作为祁西总兵共镇新区,一年只回来两次,顾星漠记得去年分别是三月和九月。“今年倒来得早。”

    顾星朗埋头吃面,假作随意嗯一声。

    小漠初时莫名,旋即了然:是九哥故意提前召回来的,因为嫂嫂最近去了锁宁,不想让人家见面。

    一念及此,自然好笑,偏得憋着,很快呛咳起来。

    顾星朗原本心虚,当即便知被识破,面上挂不住。“你吃完了没?吃完赶紧走,明日收拾得好看些,别丢我顾氏的脸面。”

    亥时顾星漠回府,碰上姐姐和姐夫庭中赏月。淳风带着纪齐,不能再回灵华殿住,这趟归来,一直住在靖王府。

    “天天早出晚归不见人,真有那么多事还是故意躲着满霁都的媒人?”

    玉树临风的靖王殿下,其婚事何止困扰今上,已成了全城百姓的饭后谈资。

    “你好意思说。”顾星漠立时黑脸,“嫂嫂,不是,嫂嫂那样的,这种话怎好让九哥知道?”

    淳风四仰八叉躺在长椅间,一愣,讪笑:“当时喝多了,失言来着。为难你了?九哥不至于当真啊。”

    顾星漠打小敬畏兄长,年纪越大,只增无减。“当没当真我不知道,总之是放在心上了。”

    不然不会问。

    “他那是操心你娶亲!明日夕岭,我们陪你去,长姐和七哥都去,帮你过过眼。那闻小姐据说国色天香,姐姐想着,若是人品和性子也过关,便可以定了——”

    “人品性子哪是过过眼就能看明白的?”

    淳风瞧他这不情不愿的样子,终于蹙起眉来,向纪齐:“他究竟什么毛病?”

    纪齐但笑,两头不帮。顾星漠忙转话头:“今日同兵部司左大人议调遣令改革之事,还想问姐夫意见——”

    “我已解甲,不问军中事。”纪齐摆手,“朝堂政令乃要务,更不该听取。”

    淳风道:“这种事,靖王殿下该问本将军吧?”

    顾星漠冷眼瞧她:“黑云骑不在举国编制内,只听九哥和姐姐差遣,也就不受调遣令节制,问你何用?”

    淳风哈哈笑,“说起来,我今日去淡浮院,倒听见有两个小姑娘讨论军中制度,颇具见地,你不妨前去请教。”

    两年前在寒地顾星朗让阮雪音为霁都女子学堂起名,当时并没定下。诸事落定后他再提此节,她说:

    为来日青川一统筑基,不若就也叫淡浮院。

    顾星朗原本喜欢此名,又觉她的理由意头极好,没几日便赐了匾额。

    而霁都如今不止一间淡浮院,最大的那间正是昔年相府,纪齐的家。

    “不知嫂嫂最近又在哪里。”淳风怅惘,“半年没见了。”

    上一次还是在深泉镇。镇上书院如今也叫淡浮院,由温抒主理。整个大祁同深泉浅野一样的乡镇,已有十来个。

    “在锁宁。”顾星漠道,“旧宫。”

    千里之外,浮云蔽月,锁宁旧宫依然翠竹掩映,阮雪音带着朝朝步步拾级。

    已是连续第三晚上九层台。拿墨玉镜观天象,然后一块块敲打、捣鼓地面和墙上青砖,凡此步骤,朝朝烂熟于胸。今夜娘亲尚在观星,她已是蹲下动作,每敲一块,竖耳细听,然后用手去抠,只盼能揭开一角,立上大功一件。

    “没什么机关吧。”实在累了,她就地一坐,看见星月光华从头顶孔洞中泻入,洒在青砖间形成毫无规律的图景。

    “时辰不对。”阮雪音轻声,放下墨玉镜,回头看砖面上星月的光痕。

    “不对我们上来做什么?!”朝朝噘嘴。

    刚满七岁的女孩子,模样越发长开了,阮雪音日日看、已很习惯,仍会在某瞬间惊艳,意识到女儿长大后定有倾国色。

    不知是福是祸。

    “上来才知对不对,多来几次,才知怎么对。”阮雪音微笑,蹲下,“烦了?”

    朝朝摇头:“我想姨母醒过来,想阿岩再见到能笑能说话的娘亲,所以不烦,一点儿都不。我要跟娘亲一直试下去。”

    阮雪音垂眸,多少明白是在自欺,心脑中却挥不去上官宴的麦田游戏、竞庭歌的临终之言、与东宫药园相关的那些真真假假。

    “你最近,有梦见姨母么?”

    朝朝眨眼,摇头。

    “也没有旁的,有意思的梦?”自从顾星朗说女儿能得梦兆,她隔段时日便会问。

    朝朝再眨眼,抿嘴笑:“梦见爹爹了。”

    阮雪音转身要继续办事。

    “爹爹说想娘亲得紧,最近都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了!”朝朝伸手拉她。

    她们娘俩的行踪,何时回蓬溪山、何时下山、去了哪里,一直在顾星朗掌控中,阮雪音心知肚明。以至于这回合还没入城,便有队伍郊外迎接,进宫后,福熙暖阁已收拾妥当,宫人齐备,殷勤不已。

    “这是你梦见的,还是有人教你说的?”

    七岁的孩子哪会撒高明的谎,尤其对着娘亲。朝朝神情已露端倪,口风却紧:“当、当然是梦见的。”

    真掉进狼窝了。阮雪音结论。福熙暖阁内、整个旧宫中全是他的人,要递话给孩子,一日十句都不嫌多。

    “娘亲。”朝朝又拉她衣袖,小心翼翼地,“咱们什么时候见爹爹?”

    “该见时,自然会见。”

    当晚阮雪音便梦见了竞庭歌。

    梦里她一袭烟紫罗裙,背着竹篓,走在像蓬溪山又比蓬溪山更平坦的花草间。

    脚下绿植繁茂,品种格外多,药园似的,却分明野外。

    她看见一株什么,蹲下分辨,仿佛眼察不够,又凑近了去嗅。

    从前在山里这些事都阮雪音做。她对采药没兴趣,每每在旁边指手画脚,偶尔见到新奇的,才帮帮忙。

    “小歌。”她张口唤她,明明唤了,却没有声音。

    显然竞庭歌也没听见,继续往前走,哼着小曲儿,一脸惬意,熟练丢几株花植进背篓,又回头张望。

    她眉眼比两年前更见温柔了,且活泼纯挚。阮雪音觉得若无竞原郡那几年,若她生来就有爹娘相伴、在暖与爱里长大,约莫,就会长成这个样子。

    “你好慢啊!”然后她听见她抱怨。

    阮雪音便随她视线望,看见绯衣的上官宴走入画面,双手有些夸张地拎着衣袍下摆。

    “小姐,我这么名贵的衣料,陪你在这山野间划拉,自得格外当心!”

    “上官大公子还吝啬几块衣料?破了再买就是!”

    “你可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银子不是天上掉的,要花心血挣的!”

    竞庭歌反驳不得,转脸看向了这头。

    阮雪音只觉呼吸窒,不确定自己究竟在不在场间。

    然后上官宴也看过来,开怀大笑:“原来还有更慢的!雪儿你站在那儿干嘛,走啊!”

    阮雪音没反应,竞庭歌便朝着她走,眉眼清晰至极,神情既嗔且笑:“我说你躲哪里去了,喏,你的竹篓!这么重,让我背了这么久,故意的吧!”

    阮雪音猛睁眼。

    曦光已至,天色将明,帷帐上的颜彩很似梦中颜彩,浅淡的斑斓。她脸颊湿透了,是泪如滂沱雨,转头见朝朝仍酣睡、面带微笑。

    两年了,心痛仍真切如昨,她挪近些,将脸枕在女儿肩头,觉得好受了些。

    “娘亲。”

    小手摸上来,触及湿润肌肤,“娘亲又哭了。”

    “做噩梦了。”阮雪音柔声,“是娘亲吵醒你了罢?抱歉。”

    朝朝摇头,“我自己醒的。我梦见姨母了,娘亲,在山里,但不是蓬溪山,更平坦些,她背着竹篓,正采药——”

    阮雪音腾地坐起。

    朝朝一脸懵。

    “继续。”

    “罗浮山。”朝朝被娘亲的模样吓着了,呆呆答,忙也坐起,“我不认识那地方,就问歌姨,她说,说,”

    “说什么?”

    原本记得很清楚,这般被逼问,反而有些模糊了。朝朝心里急,勉力想,几乎要哭出来,终于道:“说苏氏一族发源于青川极南,白国海边,所以这里,当然便是罗浮山。”

    前言不搭后语的几句话。

    阮雪音却觉为兆亦为示。

    “娘亲你,可是又想去罗浮山了?”

    阮雪音慨叹女儿终年跟着自己,已成了肚中小虫,“是这么在想。”

    “等等吧。”朝朝一脸认真,“等春天的时候。我瞧着梦里是春天呢。”

    阮雪音一笑,“朝朝不知道吧,姨母所说青川极南的白国,没有冬天,四季如春。”

    “那我们去别的国家,是说去就能去的吗?”

    “如今不是别的国家了。也是祁国。”

    朝朝似懂非懂哦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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