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交心(第 2/4 页)
“什么话?”东禹回头笑问。
“关于您上次问我,为何既知当今朝政弊病,却不投身公门,为天下造福的问题。”
“改主意了?”
“也不是。只是关于安甸时局,阖毷尚有几句肺腑之言,为答谢殿下厚爱,想一吐为快。”
“这样吧,到了河麗,靖北侯将为我接风洗尘。晚宴之后,我便来与学士秉烛夜谈。不知小学士意下如何?”
“殿下此话当真?”阖毷暗自高兴,“我还怕进城后,便再没机会亲近殿下了呢。”
“哈哈,可别这么说。”东禹爽朗地一串长笑,“这些年,惕恩城方圆百里的猎户几乎全都在他们家里招待过我,有的还会不时往我府上送些山珍野味呢。想见我,其实一点也不难。”
阖毷十分高兴,“那就太好了。”他说。
这晚,东禹将阖毷一行安顿在自己下榻的王家行营清水阁,然后赴宴去了。
清水阁本是往任靖北侯替一位下嫁过来的逐埒公主所建,规模虽不及惕恩王府,但院内颇有南方园林景致,精致典雅却又远胜侯府。
自从昭院上表厘正院颁布禁止王室与所属封臣家族通婚的律令之后,此家后人便搬出了这座规格逾矩的大宅。随后此处便被用作逐埒王室成员北来期间的暂居之所。
赴了靖北侯的宴请,东禹便返回此处,准备跟阖毷作彻夜长谈。
为方便交谈,东禹特意将会谈地选在园中最为幽静的碎月池湖心亭。不多时,阖毷便在下人引领下步入这湖水环绕,四面景致的小亭子。
管家亦随即遣人献上北境佳酿,端来已放好炭火的温酒炉,又端来一盘数碟下酒小菜。
东禹挥退下人,又令卫士在廊桥守候,这才延请阖毷入座。
“北境天寒,你穿的还够吗?”东禹先是嘘寒问暖。
“够,殿下所赐这件狐皮大氅十分保暖。”阖毷理了理身上的新装说。
“你要去的地方可比这里冷得多。”
“那也够了。”阖毷感叹道,“殿下所赐丰厚,绰绰有余。”
“嗯,那就先预祝你一路顺风。”东禹端起酒,跟阖毷对饮了一盅。
他并不着急,酒过三巡,菜尝五味,这才将目光转向年轻的昭院学士,问:“我的好学士,你既博览群书,通古鉴今,可知当今对我逐埒家最大的威胁来自何方?”
阖毷不假思索便答道:“安甸大陆地势西高东低,能与渺渺白界唯一连通之处,唯有逐北。而我老师伽罗学士又曾说,安甸真正的威胁来自北方。所以,他认为北方面临的威胁最大。”
“威胁来自北方?”
阖毷端起酒,呡了一口,说:“噢,这只是我老师伽罗学士的看法。”
“那你呢?”东禹察言观色,也知道这年轻学士该有下文。
阖毷又喝了口酒,这才认认真真道:“殿下知道,昭院历来不允学士与各王室私下交好。而今天阖毷敢不避忌讳与殿下作交心之谈,实因安甸业已危机重重,大难不远。”
东禹听得暗自吃惊,面上却不动声色。他端起酒呷了一口,伸手示意对方接着讲。
阖毷既已拿定主意,便决定将心中所虑据实以告,于是道:“当前安甸境内虽维持和平,但各方利益倾轧早已如麻绳纠缠,成为死结。无论是否有外界诱因,彼此必有一战,此乃早晚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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