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王侯(十二)公子邵恒(第 3/4 页)
令狐嘉树听了,便摸着下巴笑道:“听着倒是不错。”
便在此时一骑飞马冲撞而来,正在笑吟吟听他俩一搭一档地请饭请酒的韩高靖突起上前,拥住云津便往路旁飞步退去。更有秦侯府的戍从反应奇快,已然有几个围随护住了韩高靖和云津。那马受惊,踢碎了酒肆摆在门前的几坛子酒,那酒水和着坛子的碎渣喷溅而出,正向云津和韩高靖这边迸射而来。其中的戍卫令左安十分忠心勇武,哪能让主君陷入险地,便即当身一挺,不但酒水溅了一身一脸,就是碎渣也溅破了身上脸上皮肉,酒混着血水流了下来,甚是可怖,但左安就哼也没哼一声,依旧挺立在前。酒水和坛渣一星儿也没落在韩高靖和云津身上。
那飞马之上的华服公子正一路狂奔,没想到有人没有避让,到了面前才勒马头,那马向天嘶鸣,人立而起。几乎同时,韩高靖手下几名身着便衣的戍卫,早已冲上前来,用长矛刺死了那马,马上的华服贵公子猝起不妨,便即落马。其余戍卫早围了上来,手持武器,连同后面一骑都拦了下来。
兔起鹘落间,戍卫们配合得天衣无缝,显是受过极其严苛的训练。
但那两骑上的贵公子也跟了随从,还都乘了马,此时也跟上来,见此情形,便纷纷下马,拱卫那当先的两位公子。先前落马的华服贵公子刷地抽出腰上悬剑,其随从也便都抽出武器,环伺欲发,便与韩高靖的戍卫形成互不相让的对峙局面。
这两骑及其随从,一看就是豪贵公子,而那戍卫更气势夺人,还有一批马血淋淋地倒毙路旁,十分可怖。旁边的百姓一见这情形,便知道这是棋逢对手了,不知要闹到什么田地,纷纷旁边向里巷中逃去。
韩高靖倒不急,也不管此时局面,事不关己般地趁着人群散去的空,推着云津径直进了酒肆。
那华服公子冷冷观望韩高靖的戍卫,却也目如闪电般地瞥见先前被众戍卫拼死保护的人已进了酒肆中。他虽看不清是谁,却心知这才是正主儿。但此时情景由不得他与之当面对垒。
那公子眼里不凡,见走了韩高靖,却早一眼寻出下一个核心人物。便将凛凛目光,如芒刺般射向令狐嘉树的脸。
令狐嘉树何等人,知道那公子也是个有眼光的,却只淡淡瞧着他,一时四目相对,各有各的气势。双方剑拨弩张,眼见一场刀兵在所难免。
到底是那公子领头的随从率先忍不住,出言不逊:“你是什么人?敢杀成阳君家公子的马匹?不要命了?”
那随从极傲慢,虽见令狐嘉树衣着不凡,且随从都手握武器,也丝毫不怯。
令狐嘉树用眼锋扫了扫那随从,再不看他,却向那华服公子道:“成阳君家共有五位公子,除去西戎之乱时战死的一位,还有四位,不知公子是哪一位?”
那华服公子先是一愣,随即面无惧色道:“栎阳邵恒在此,不知阁下何人?”
“哦,怪不得呢。”令狐嘉树并不回答那邵恒的问话,只是用带着几分散漫的语气,看似随意地敷衍了一句。
但那邵恒却从他这随意的一句话中嗅出了不同寻常的意味来。
“少故弄玄虚,若不心虚,报上名来。”邵恒手下随从是个眼拙的,仍旧疾言厉色。
大街上早就没了行人,唯有远处的几辆马车停在路边,并几个随从人员站着看热闹,想必不会误伤。令狐嘉树沉下脸,并不废话,将手一挥,一队身着便衣的弓弩手便从旁边里巷中呼啦啦出来将那成阳君家的公子及随从围了个水泄不通,强弓满拉,箭簇直指,总可以将在场的都射成筛子了。
那成阳君公子邵恒从刚才马匹被杀时已见识到这一众戍卫虽身着便衣,却训练有素、山手不凡,其幕后主子必不寻常。此时竟有弓弩手出动,更加知道确是遇到硬茬了。他也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西戎进雍都时,也曾与戎兵抵死拼过命,嘴上并不肯露怯:“你是何人,难道在大街上就敢将我射杀了?你不怕我成阳君府?不怕秦川的律令?”
-->>(第 3/4 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