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王侯(十二)公子邵恒(第 2/4 页)
若臻便道:“舅母说得不错,令狐郎中令是雍都城女子都想嫁的。”
虞夫人便惋惜道:“可惜到现在了也不好好成婚,和个身份低贱的女子混在一起。他也不小了吧?连个子嗣也没有。”
“嗯,只比阿舅小一岁。”
“那也就要而立之年了。”虞夫人觉得奇怪,她的几个兄弟,都是十几岁就成了亲,甚至有两个兄长在成婚前连子女都有了的。可韩高靖和他亲近的人,比如令狐嘉树和韩江似乎都不急着成婚,也不急着生子,这可真是奇怪。
“咦,君侯旁边那着白袍的小郎是谁?看起来生得比郎中令还要风姿俊逸呢。”虞夫人赞叹不已,因为他们三人皆是穿了便服的,她也不能通过衣饰来判断是什么身份。
若臻也跟着瞧了瞧,迟疑了一下,便道:“隔得远了,看不清楚呢。”
虞夫人便打量若臻一番,抿嘴一笑:“你也十六了,该论婚了,不知心里可有合意的?我瞧刚才那小郎风仪都雅,不如打听打听是谁家的公子,若身份合适,我便同你阿舅说说如何?”
若臻听舅母论及自己婚事,低头红了脸。
倒是在车外正来请示是否驱车的婢女刚好听见了,噗呲一声笑了,连声制止:“使不得!使不得!夫人还不知道吧,那不是什么小郎,就是夫人一直想见的女参军呢。”
虞夫人虽是若臻舅母,其实也不过才二十岁,虽然性子稳重,却也难免好奇。一听这话非但没觉得失望,反倒更来了精神,稍稍正起身子,隔着车窗向那女参军看去,只见身量苗条、姿态绰约,却没看清脸面,只隐隐觉得大概是个容貌不错的,便道:“若臻,她以前不是住在将军府的?平时也穿男装啊,真可惜了,看上去颇有几分姿色呢。”
若臻缓缓道:“也不是,她总是穿女装的多,只有议事的时候才穿男装,有时候也穿参军服。想必今天是在阿舅那里议事了吧。”
“若臻,你从前总见她吗?她平日谈吐如何?是不是与我们这样寻常女子大不相同?”
若臻便笑道:“从前她寄居我们家,但是常有公务,闲了偶或和小姨母闲谈,也十分关照过我。若论谈吐,也和一般女子并无二致。我们曾一起裁衣,她针线极好。”
虞夫人便不再问,又见那请示驱车的婢女仍在候着,便颔首命她告知车夫。那婢女吩咐车夫后,也自登上后面侍女所乘的车。
忽然两骑从西面绝尘而来,人群纷纷避让,许多来不及避让的便被撞到路旁,人群一阵喧嚣,却是敢怒不敢言。
云津其时正在一家名为“上林春”的酒肆前停下来,道:“郎中令,你答应我的那顿饭今日就请了吧,好久不尝你那如夫人的‘寻常野味’了。”
“得,谁不知道你不过是为了不操心晚饭。”令狐嘉树笑道:“难道君侯给你配的庖厨不合心意?”
云津便指着酒肆道:“什么庖厨能比得上你那‘素容’的手艺啊,怎样?你请我吃饭,我送你五坛这‘上林春’的上好美酒。”
这“上林春”据说是先景皇帝“上林苑猎苑”里专为天子酿酒的酿酒师的后人开的。此间酒从不掺假,最醇厚;又酿法与众不同,故味是独一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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