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王侯(十一)秽乱宫廷(第 3/3 页)
唯有姜恪乖觉的很,什么也不说。韩高靖问他意见的时候,他便说:“此乃尚书台和廷尉分内事,与仆一个武职不相干。”
韩高靖微笑颔首:“既然请中军大将军来,那便是此事其实也关涉军政大事,请将军不妨直言。”
姜恪便回道:“既有法令在,便按律行事吧。”
就这样便定了阜乡侯公子的死罪,剩下的不过就是廷尉正乔谖按律审讯判罪的过程了。
那阜乡侯家的大公子在狱中得了父亲的指示,死不认罪,只是无奈证据确凿。
郡主的“陈情书”表送到晋阳后,天子并不敢有什么主张,只看杨晟岳脸色罢了。杨晟岳倒有心相帮,毕竟是阜乡侯的独子,动了恻隐之心。况且这也有益于收拢尚留在雍都的王孙贵族以及豪族之心。
杨灏却不以为然,极力劝父亲不要插手此事:“留在雍都的那些王孙贵族既然当日不来归,今日我们又何必强出头。阜乡侯就算有归顺之心,他根基在雍都,于我们有什么益处?”
“你说这阜乡侯也可怜,当日我们年少时好得不得了,他就这一个儿子。”杨晟岳总有些念旧情。
杨灏便道:“父亲说得不错,可是他毕竟犯得是欺君大罪,父亲不必为了他而损了令名。”
“如今雍都不过是陪都,旧日宫廷也非天子所在,欺不欺君的,总有转圜的余地。”
“父亲,旧宫也是天子的旧宫,别让人觉得我们不尊天子。何况雍都的事,我们何必插手,让他们自己闹去吧。”
杨晟岳也早想到这一层,只是顾及旧情,此时一经点醒,不再迟疑,便立刻面君痛陈阜乡侯之子“秽乱宫廷、犯上欺君”乃是十恶不赦之大罪。
杨晟岳和杨灏也都知道这是韩高靖向几个不肯归附的豪贵下手了。不过是杀鸡儆猴罢了,不知道韩高靖这个鸡能不能杀好。如果杀不好,也许猴就闹起来了呢。
非但阜乡侯之子判了斩立决,就连当日值宿的同僚官长乃至于上司都被罚了。只因马汉阳尚在蜀州,不然只怕也得落个治下不严之罪。原本子弟犯有如此大罪,该当牵连阜乡侯治家不严之罪的,念及年老失子,不予追究。
阜乡侯夫人听说了这判令后,当时便昏了过去,此后久卧病床,一病不起。倒是从此以后,雍都士民管教儿子时,便都有了个“榜样”。
“你若不学好,哪一天闯了祸,你老子我便如那阜乡侯一样惨。”
阜乡侯终于也略略地有所耳闻,在年老失子的悲凉外,益发羞愤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