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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风眨眼,表示同意:“那你端来我趁热喝。”
云泽转身,飞快地跑到院中,蹲在泥炉旁边打自己边哭。
“叩叩。”恰在此时,有人敲起柴扉。
“我去开!来啦!来啦!”黑耳在院子里高声应道。
临风躺在屏风后,凝神谛听来客与云泽的对话。
“鄙人名苇,世居陈国宛丘,新来这村庄暂寓,就住在东头村口。方才在村里走了一圈,拜访诸位邻里,因此也上门来打扰
打扰。”有个年轻男子礼貌、爽朗地自我介绍,一口浓重的外地口音,“这位是鄙人家奴,叫丁小。”
云泽对道:“我家主人不便见客,请客人原谅。”
年轻男子笑了:“没关系,其实先前鄙人该派个仆役来告知一声,可鄙人统共只有丁小服侍左右,忙得分不出空,无法尽礼
,还要贵主人海涵呢。”
云泽硬邦邦地甩出一句:“我家主人不会介意的。”
年轻男子可能在打量整个房间,啧啧赞叹:“村人们都说,贵主人住的是村中最好的屋舍,确实不假,太雅致了。外面的景
色美,里面的布置也美。哎,对啦,他们盛传,贵主人是几位神仙般人物?”
这个问题难住了云泽。
“不。”她琢磨半天,“我家主人……呃,目前男主人不在,女主人有些不适,正休息调养。男主人是不怎么多话的那位,
爱笑的另一位是我家主人的挚友……也不对,应该说,男主人是稳重的那位,另一位活泼些的是我家主人的挚友。总之,主人是一男一女两位,特别爱穿红衣服的那位不是。”
不管绕晕打听的人没有,她觉得差不多讲明白了,于是重重拍一下掌:“就是这样。”
对方果不其然地静默良久,消化她乱七八糟的描述。
“那个……”年轻男子小心翼翼地道,“鄙人正是巫师,所以通点医理,您说女主人有些不适,我冒昧一句,要是能替贵主人解忧的话……”
云泽有点动摇:“是吗……”
临风故意拨弄倒了杯子,铜杯掉在地上,骨碌碌打了好几转。
云泽立马收口:“禀过主人再叨扰您。”
“好!”年轻男子挺识趣,“但凡用得上鄙人的微末本事,只管吩咐。告辞了。”
云泽送出。
临风等她进屏风里来:“是什么人?”
“怪。”云泽一脸不可思议,“那主人是跛足,样貌柔媚。仆人分明是个中年男子,但做妇人打扮。真怪!”
“哦?”临风大来兴趣,“这么希奇?”
云泽摊开一包鲜嫩的山菜:“这是他们送来的礼物。”
临风嗅着山菜的清香,舒服地闭上眼:“……改天也带礼物去回拜他们吧。”
是天气开始热起来的缘故,还是其他原因呢?临风觉得柴扉外的世界越来越喧哗了。
昨天,她听见一群少年少女说说笑笑去村外踏青,一路唱着情歌,歌词平实朴素,却动人至深。
今天,日头才过了正中,门外道路上溅起一串孩子的脚步和欢叫声,男孩子的,女孩子的,快活得如同人们久盼的雨滴,争先恐后地滋润着这个干涸的暮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