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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露。
公孙良宵耷拉着眼皮,无所谓地打瞌睡。
大夫元不满地提高嗓门:“良宵,你还睡得着?”
良宵惊醒,睁开眼,:“啊?”
他看看四周,松一口气,伸个懒腰:“我还以为是我妻子叫我呢。”
大夫元愈加生气:“世子面前,你放尊重些!……你果然如传闻所说,被你妻子迷住了……”
“因为她是元你的妹妹呀,我岂能待她不好。”良宵嬉皮笑脸,“很久以前我就托你的福见过她,心里喜欢得很,天可怜见,岳父肯把她许给我。她又漂亮又贤惠,只是有时候唠叨了点,这点很像你,很惹人烦。好在我从小就被你数落到大,习惯了,所以我不以为忤,照旧疼她,哈哈。”
“你……”大夫元并不受用这个玩笑,涨红面皮。
上光挥下袖子:“师雍,你抚一曲。”
最年长,也是最有城府的盲乐师师雍点一下头,从袋子里取出琴来,右手一划,一串动人的音符便流淌开来……
“我不想带着烦恼上路。”上光将羽箭丢给车下的小易,回过头来顾视三位得力膀臂,“你们要成为我婚礼的傧相,我命令你们忘掉此事,愉快点吧。”
曲阜郊。
云泽的伤势恢复很快,能够四处走动,也能做些简单活计,相反,临风已经坐不起来了。
她并无太多痛苦,只是一日一日地虚弱下去,苍白瘦削,缩在被子里安静地看落下的樱花。
“唉。”有一天她对云泽说,“我是不是要死了?”
云泽梳理着她铺泻在枕上的头发,轻声道:“不是的。”
临风定定地望着一瓣花离了枝头,飘飘悠悠,兜兜转转,消失在窗棂外:“……我想我的父亲母亲……”
说着,她眼角有一条明亮的小溪蜿蜒而下。
“公主病好了,我们就回镐京。”云泽搜肠刮肚,憋出这么一句诳小孩子的安慰话。
临风慢慢翻个身,背朝着她:“我还想我的哥哥——朱。”
云泽道:“那我们回吕国。”
临风不吭气。
云泽的手渐渐战抖,扔了梳子,扑在地上:“公主!我对不起您!……我没能替您报仇,却为您和世子惹了不少麻烦,请惩罚我!”
“报仇?”待了许久,临风笑了一笑,“云泽,把我的袖子挽起。”
云泽满腹疑窦,听话地捋了她的袖子。
临风挣扎着拔下簪子,狠狠在胳膊上一刺。
云泽没能拦住,代她惊声痛呼。
“你猜我疼么?”刺完,她问。
“嗯。”云泽老实承认。
“惩罚完你了。……我不爱用我的胳膊打打杀杀,它受伤了我会疼。”临风指着簪子留下的红印,“云泽,你就是我的胳膊呀,你伤到了,我不会好过。”
云泽垂下脑袋:“我想保护公主……”
临风呵呵乐出声:“我也想保护云泽。……你是个苦命的女子,我不愿你再有不幸。你要爱惜自己,别辜负我。”
云泽站起来:“公主的药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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