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第 135 章(第 1/4 页)

    第 135 章

    ——番外篇——

    郑霜银一贯守礼, 只留在原地打招呼,邓唯礼却冲滕玉意招手:“阿玉, 来, 有要事相商。”

    滕玉意心里痒痒的,对蔺承佑说:“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同她们说说话。”

    蔺承佑瞟了瞟对面, 妻子素来与这几位同窗交好, 这一碰面指不定聊到什么时候,转念一想, 正好手头有桩案子的嫌疑人就住在西市, 便笑说:“我去旁处忙点别的事, 对面那家东风楼的酒水不错, 你若打算跟她们长聊, 不妨到楼里坐着慢慢说。”

    说着示意宽奴进酒楼帮滕玉意做安排, 自己朝另一头去了。

    这厢滕玉意同几位同窗进楼,宽奴为了方便几个人边饮茶边说话,特地挑了二楼靠窗的雅间。

    “你买这么多渔具做什么?”

    邓唯礼摘下帷帽, 露出里头的装扮, 花梳满髻, 明眸皓齿。

    “此去濮阳和江南, 途中少不了走水路, 怕船上无聊,打算捕些鱼烤着吃。”

    滕玉意亲自给两人斟茶。

    邓唯礼笑道:“你一贯会吃, 别把渭水里的鱼都给吃光了。”

    滕玉意乜斜她:“那也得你邓唯礼同行才成, 单凭我们几个是吃不动的。”

    郑霜银拉住两人:“打住, 每回一见面就拌嘴,别忘了还有正经事要说呢。

    “

    说着对滕玉意说:“阿玉, 你猜我和唯礼刚才碰见谁了。”

    滕玉意手中茶杯停在唇边:“谁?”

    “彭大娘和彭二娘。”

    滕玉意一愣神,自打彭震公然谋反,她已许久没见过这对姐妹了。

    前不久彭震及其党羽伏诛,彭家女眷按律本因充入掖庭为奴,圣人和皇后一念之仁,下旨将彭家的几个女眷发放了,但毕竟是罪臣家属,即便不必为奴为婢,日子想必也极不好过。

    “彭夫人贫病交加,前不久病逝了,彭花月和彭锦绣为了维持生计,现如今在西市一家绣坊替人洗衣裳。”

    郑霜银说,“我与她们虽然不算多交好,但当初一同在书院念书时,也算是日夜相伴,说到底,彭大娘和彭二娘本性并不坏,我看她们蓬头垢面活活瘦了一大圈,心里十分不忍,便赠了她们一些银钱,姐妹俩起先不肯接,后来大约知道我是诚心帮她们,到底还是接了,可就在这时候,唯礼过来找我——”

    说到这,郑霜银和邓唯礼互望一眼。

    滕玉意认真听着,郑霜银性情矜傲,人前总是淡淡的,但只要与郑霜银相处久了,就会知道她为人有多仗义。

    “唯礼一来,彭二娘突然就变了脸色,急急忙忙拉着她姐姐离开,连那些银钱也不肯收了。”

    邓唯礼苦笑:“走时还恶狠狠瞪我一眼,活像与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记得那时在书院念书,我虽与她们不算交好,却也不曾得罪过彭二娘,好端端地,实在不明白她为何恼我。”

    滕玉意 “噫”了一声,听来是有些奇怪,邓唯礼的祖父邓侍中在清除彭震余孽时出了大力,彭二娘莫不是因为这个迁怒邓唯礼?

    但照这样说,郑仆射出的力不比邓侍中少。

    可惜她因为早知道彭震会造反一直有意疏远彭氏姐妹,对姐妹俩印象最深的一件事,莫过于当初无意中发现彭二娘恋慕淳安郡王,别的倒不大清楚。

    “彭家当初也曾盛极一时,彭二娘自小炊金馔玉,家逢遽变之后,心性难免变得古怪些。”

    滕玉意试着猜测,“许是一时触景伤情,未必是恼了唯礼。”

    郑霜银和邓唯礼疑惑地想着什么,显然觉得这个解释不足以打消心中疑虑。

    “彭二娘瞪唯礼的样子——不大对劲。”

    郑霜银说,“那种恼恨,像是唯礼抢过她的什么宝贝似的。”

    滕玉意觑着邓唯礼:“你抢过彭二娘的东西?”

    “我可不稀罕抢旁人的东西。”

    邓唯礼耸耸肩,“罢了,也许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彭二娘性情变了,所作所为不能再以常情度之。”

    郑霜银说:“此地鱼龙混杂,姐妹俩年轻无依,早晚被人祸害,总归同窗一场,我和唯礼既然撞上了,就想帮她们找个妥当的安身之所,但我阿爷当初差点就卷入彭家一案,若由我出面安置她们,难免惹人猜疑。”

    滕玉意嗯了声,郑仆射那位养在外头的别宅妇舒丽娘,就是彭震拐弯抹角让人送的,“色”字头上一把刀,为此郑仆射险些先后被彭震和淳安郡王辖制,淳安郡王发动宫变之后,郑仆射不知费了多少工夫才打消朝廷对自己的疑虑。

    大约是想起了这段往事,郑霜银露出淡淡的嫌恶之色,碍于那是自己的阿爷,只得佯作无事喝茶闲谈。

    “看彭二娘这架势,也不大像肯接受唯礼的好意,至于别的同窗——彭家造反一案牵连甚广,人人避之唯恐不及,想来想去,我和唯礼只好去找你了。

    清元王是圣人的亲侄儿,去岁淮西叛乱又是清元王和滕将军合力平定的,若由你们出面,总不会惹来嫌隙,偏巧在西市碰上了你们。”

    滕玉意想了想,她原就打算盘下彩凤楼做香铺,倒也不愁没地方安置彭氏姐妹,但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为免日后给阿爷和蔺承佑惹麻烦,起码要和蔺承佑先禀明圣人和皇后,待帝后同意之后再行安排。

    因此并不满口答应,只笑说:“我先问问他。”

    这个“他”,自然是指蔺承佑了。

    这话情意流露,郑霜银和邓唯礼脸同时一红,两人尚未有心上人,对情爱之事一知半解,然而单听这句话,就可知何谓“两情缱绻”了。

    两人不住含笑打量滕玉意,滕玉意原就是一众同窗里相貌最出众的那个,这一成亲,宛如名花照水,愈发明秀可人。

    滕玉意被她们看得怪不好意思的,故意转头看向窗外说:“咦,楼前那几个锦衣公子是谁?

    我瞧他们在门前候了老半天了。”

    郑霜银很随意地瞧了瞧:“多半是冲着唯礼来的。

    太子与庭兰一订亲,唯礼也就不再是太子妃人选之一了,消息传出,长安和洛阳不知多少郎君想求娶唯礼,什么卫安侯世子、博陵崔氏长房大公子……提亲的人都快把他们邓府的门槛踏破了,每回唯礼出门,后头少不了跟着几个‘尾巴’,弄得我们都不大愿意跟她出门了。”

    滕玉意闻言并不意外,邓唯礼出身衣缨世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难得又娇憨爱笑,无论走到何处总能惹人注目。

    邓唯礼对此早已习以为常,朝窗下投去嫌弃的一瞥:“一个都瞧不上。

    不是太乏味,就是相貌平平。”

    郑霜银低头一笑:“听听,堂堂邓家女公子,竟公然谈论男子长相。”

    滕玉意转动茶盏:“唯礼,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我都是胸有丘壑之人,怎能以貌取人?”

    邓唯礼噗嗤一笑,抬手指了指滕玉意,又指了指郑霜银:“你们少合伙挤兑我,难道你们就不以貌取人了?”

    滕玉意笑问:“你长这么大,就没遇到过一个瞧得顺眼的男子?”

    邓唯礼仿佛有些失神,支颐想了片刻,摇头叹气说:“反正现在没有瞧得上的。”

    那就是“过去”曾经有瞧得上的了。

    滕玉意好奇心起,待要细问,这时候邓唯礼和郑霜银又说起兴办诗社的事。

    邓唯礼兴冲冲问滕玉意:“你来不来?

    郑二是诗社社长,你阿姐是副社长,此外还有三十来名同窗,一同帮忙打理庶务。

    这些日子你不在长安,我们和你阿姐先行操办。”

    滕玉意最喜玩乐,自是百般愿意:“真要兴办此社,何必拘泥于作诗和清谈?”

    郑霜银笑:“你待如何?”

    “骑马、舞剑、蹴鞠……样样都有意思,最好定期比个输赢才好。”

    郑霜银和邓唯礼不禁也来了兴致,商量一番,郑霜银说:“那就这么说定了,等阿玉从濮阳回来,我们再正式开社。

    诗社第一回的主旨,就由阿玉分享此去濮阳途中的所见所闻。”

    三人说说笑笑,简直有说不完的话,说到兴头上,滕玉意顺势邀同窗们明日到成王府讨论细节,不知不觉天色已黑,郑霜银和邓唯礼便告辞离去。

    几人下楼分手,临去前,郑霜银将彭氏姐妹现今的住处告诉了滕玉意。

    滕玉意上车一看,蔺承佑还未回。

    宽奴忙对滕玉意说:“世子刚盯上一个嫌犯,可能还要一些工夫再回,娘子若是乏累了,小人就先送娘子回府。”

    滕玉意笑说:“我在车上等他吧。”

    又吩咐宽奴:“端福在街角的货肆等我,帮我把他找来。”

    不一会端福来了,滕玉意将那间绣坊的住所告诉端福:“你去盯一盯彭氏姐妹,无论她们说什么做什么,回来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她已经打定主意帮一帮彭氏姐妹了,只不过还没想好把她们安置在何处。

    听郑霜银和邓唯礼的描述,姐妹俩心性似乎变了不少,倘或不摸清底细就直接将她们安置在自己的香料铺,只会引火烧身。

    除此之外,滕玉意记得很清楚,当初在书院念书时彭二娘与邓唯礼相处甚谐,突然恨上邓唯礼,必定是后头又发生过什么事。

    端福这一走,宽奴带着人在车前候着,又等了半个时辰,端福就回来了,巧的是,端福刚要禀告刚才的见闻,蔺承佑也回了。

    蔺承佑上了车,奇道:“你让端福干什么去了?”

    滕玉意低声说:“待会再告诉你。”

    说完吩咐端福:“可以说了。”

    端福就把自己的所见所闻都说了。

    彭大娘和彭二娘现住在明珠绣坊的后院柴房,那间柴房窄小肮脏,一共挤了四个人,端福猫到屋檐上时,恰好同屋的另外两个人去井边淘衣服了。

    彭大娘看左右无人,便在屋里低声数落妹妹:“我们姐妹都沦落到这般境地了,你还只顾着使性子,郑霜银赠银时半点轻贱之意都无,一看就是诚心要帮我们,我刚才瞧了,那么多钱够我们赁一间陋宅了,你好好地发什么疯,若不是你非拉着阿姐走,怎会闹得一缗钱都未拿,阿姐真要被你气死了!”

    彭二娘啜泣:“收下又如何?

    我们还不是缺衣少食,顶多赁些日子,末了还是会被人赶出来。”

    “总强似像狗彘一般同这些卑贱之辈挤一间屋子。”

    “莫要说旁人卑贱,阿姐还不明白吗,你我也早就是卑贱之躯了,这样的苦日子往后过都过不完,何必心比天高。”

    彭大娘颤声说:“原来你心里也有数。

    既如此,你凭什么不让阿姐收下那些银钱?

    !”

    彭二娘不肯开腔。

    “是不是因为邓唯礼?”

    彭大娘逼问。

    “是。”

    彭二娘声音尖厉几分,“谁都可以,唯独不愿意承她的情!”

    彭大娘似乎气得不轻:“就因为淳安郡王对她……你真是糊涂到家了,这一切不过是你自己的猜疑,那人深不可测,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喜欢——”

    彭二娘话语里带了哭腔:“他就是!他就是!那时候我心里眼里都是他,他的一举一动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

    “就算是真的又如何?

    邓唯礼又不曾亏欠过你,那会儿在书院时,她待你我不够好吗?

    再说他那样的乱臣贼子不知害过多少人,值得你惦记到现在?

    当初他都不曾正眼瞧过你,你看看你现在又是什么样子。”

    彭二娘气急败坏:“他是乱臣贼子,阿爷不也是吗?

    成王败寇。

    说到底,他不过是事败了,假如当初他或是阿爷成了事……”

    彭大娘慌忙捂住妹妹的嘴:“你疯了,连这样的话也敢说!淳安郡王已经死了,不,罪臣蔺敏已经伏诛了,你为了当初的一点痴念,难道连命都不要了?”

    彭二娘低声痛哭,这时外头有绣娘过来呵斥姐妹俩:“叫你们把料子剪好,原来在这儿躲懒呢!”

    进屋时连打带骂,将姐妹俩撵走了。

    蔺承佑一听到淳安郡王四个字,笑容便不见了,无声看着端福,听他往下说。

    端福却木讷道:“大约就是这些了。”

    滕玉意惊诧得半晌没出声,彭二娘那话什么意思?

    莫非是因为这个缘故才记恨上了邓唯礼?

    但这……怎么会。

    她震惊地看一眼蔺承佑,吩咐端福退下,一回身,把自己决定收留彭氏姐妹的想法对蔺承佑说了。

    蔺承佑过了许久才恢复常色:“帮她们一把也行,但前提是她们不会起什么坏心,听这意思,心性倒也不坏,先不急,再让端福盯几日。”

    滕玉意点点头。

    说完这话,蔺承佑拧着眉不知在想什么,滕玉意默默注视着他,淳安郡王在兴庆宫自缢后,蔺承佑几乎一句没谈论过此事,但在料理淳安郡王的后事时,蔺承佑短短几日就瘦了不少,在那之后,只要有人提到淳安郡王的死,蔺承佑都会迅速沉默下来,这回也不例外。

    蔺承佑出了一回神,回头看妻子望着自己,心里一涩,揽过她的肩膀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天色不早了,还得收拾行装,回吧。”

    路上,滕玉意靠着蔺承佑的肩膀默默思量,忽道:“我想问你一件事。”

    “说吧。”

    “记得那一回淳安郡王为了襄助武绮选上太子妃,曾令人设计你和邓唯礼。”

    蔺承佑神色稍淡,嗯了一声。

    “当晚是浴佛节,你和邓唯礼同时被人引到青龙寺门前的拱桥上,路过的人无不以为你们在幽会,这误会一旦传得沸沸扬扬,邓唯礼自然很难再选上太子妃。

    除此之外,那一晚淳安郡王还仿冒你的字迹给邓唯礼写了一封情信,随信还附上了一对殊异非凡的‘映月珠环’。”

    说到这滕玉意瞄了瞄蔺承佑:“因那首饰盒上写着‘摘星楼’三个字,连我都一度误以为送礼之人是你,事后才知道这一切是圈套,但如今想来,想叫邓唯礼产生误会,单单一封情信也就够了,何必再送上那样名贵的首饰,而且那首饰只是伪称出自摘星楼,实则是从旁处买来的,淳安郡王行事再谨慎,只要大理寺顺藤摸瓜查下去,保不准会查出真正的来源。”

    这也是那桩案子里最让滕玉意想不明白的一环,淳安郡王心细如发,何必多此一举。

    蔺承佑没吭声,这些破绽也曾让他费解,不大像皇叔的手笔,反倒像彭震那等武夫所为。

    况且细一想,尽管此举会让人误会邓唯礼与他有私,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时他一门心思全在滕玉意身上,此事或许会让邓唯礼丧失参选太子妃的资格,却不会让他蔺承佑和邓唯礼真正产生什么攀扯,以他的性子,甚至会极其反感邓唯礼。

    “再一个,邓唯礼自小喜欢收集匠人做的木偶,偏巧当晚把邓唯礼引到巷子里去的是一个卖木偶的小贩,但邓唯礼从未公开说过自己的癖好,就连书院里的同窗也没几个知晓,当晚淳安郡王能做出那般巧妙的安排,分明仔细打听过邓唯礼的喜好……”

    车厢突然安静下来。

    假如说彭二娘的那番话只是埋下了怀疑的种子,经过这番分析,疑团已然在心里越滚越大。

    两人继而想到前世的那个梦境。

    前世太子妃名单上的三人,最后一个都没嫁给太子。

    从那些宫人的议论来看,大多数人以为太子之所以不肯娶邓唯礼,是因为她的神态与滕玉意有些相似。

    但倘若有人不想让邓唯礼嫁给太子,存心在其中设置种种障碍呢。

    蔺承佑面色变幻莫测,滕玉意问:“那封情信是不是仍收在大理寺?”

    蔺承佑唔了一声。

    滕玉意背靠他的胸膛,捡起他腰间的金鱼袋把玩:“……你还记得信上都写了什么?”

    蔺承佑漫不经心想了想:“不过是些缠绵的语句,那会儿我一心要查出幕后之人是谁,也就没仔细看,过了这么久,早就记不清了。”

    滕玉意心里叹气,淳安郡王的事在蔺承佑心上凝结成了一道疤,冲着前世她的遭遇和严司直的死,他这辈子都不可能释怀。

    或许是这个缘故,每回提到淳安郡王,蔺承佑总是有意无意回避。

    她不忍心追问,只是压不住心里的好奇。

    那封情信虽是仿造蔺承佑的笔迹,内容却是淳安郡王亲笔写的。

    也许,答案就在信上。

    次日滕玉意醒来侧身一摸,身边的蔺承佑早已不见人影了。

    “大郎去大理寺交接案子去了,走时叫奴婢们别吵着娘子。”

    几位老嬷嬷过来说。

    滕玉意坐在被子里发了一会儿呆,径自起床梳妆。

    妆扮妥帖,又去上房请安。

    瞿沁瑶正要去青云观帮清虚子打醮,看到滕玉意,拉着她叮嘱了好些话,阿芝和阿双自告奋勇留在家帮嫂嫂收拾行李,沁瑶这才满意地离去了。

    滕玉意携弟妹回东跨院,半路遇到春绒:“娘子快回吧,来了好些书院的同窗。”

    如此一来,二弟阿双倒不便跟着了,他微微一笑,立在原地对滕玉意说:“嫂嫂,我今日一整天都在府里,嫂嫂有什么要办的急事,只管吩咐二弟。”

    又嘱咐阿芝:“好好帮嫂嫂收拾行李,莫要淘气。”

    说这话时,阿双在太阳下潇潇而立,既不似蔺承佑神采飞扬,也不像成王端稳清冷,倒有点舅父瞿子誉的儒雅品格,滕玉意看他少年老成,不由忍笑点头:“嫂嫂有事定会找你相帮。”

    说话间携阿芝回到东跨院,庭前笑语晏晏,约莫来了三十多位同窗。

    滕玉意拉着阿芝上前打招呼,女孩们纷纷含笑欠身:“阿玉。

    阿芝郡主。”

    上茶点的间隙,杜庭兰悄声问滕玉意:“明日就要启程了,行李收拾得如何了?”

    “差不多了。

    不过昨日去西市又添了些东西,今日还得重新装裹一下。”

    杜庭兰不放心:“回头我亲自帮你收拾,阿娘怕你吃不惯路上的吃食,特地准备了好些吃的让我带来。”

    滕玉意眼睛一亮:“姨母都做了什么?”

    杜庭兰笑着戳妹妹的额头:“馋嘴。”

    那厢阿芝高兴地问道:“邓娘子、郑娘子,你们也要开诗社么?”

    这话一起头,亭子里益发热闹。

    喝了一盏茶,滕玉意邀同窗们在园中游乐,不知谁说到江湖奇人,有位同窗插话说:“说到这个,我记得唯礼几年前在洛阳遇到过江湖奇人。”

    -->>(第 1/4 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最近更新 刚准备高考,离婚逆袭系统来了 华娱从男模开始 我在直播间窥探天机 重燃青葱时代 港片:你洪兴仔,慈善大王什么鬼 讨逆 盖世神医 舔狗反派只想苟,女主不按套路走! 牧者密续 那年花开1981 1987我的年代 修罗剑神 混沌天帝诀 1979黄金时代 大国军垦 至尊战王 巅峰学霸 女总裁的全能兵王 国潮1980 超级修真弃少
最多阅读 攻玉 刺青 好运时间 理我一下 雪意和五点钟 仵作惊华 攻略病娇男配的正确方法 慢性沉迷 黑天 甜妻 漂亮朋友 走狗 江山许你 痛仰 洞房前还有遗言吗 顶级诱捕公式 白色口哨 杀死那个白月光 穿书后每天都在被迫撒娇 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