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 1/2 页)
葛氏凌厉的眼神盯在月娥身上,话锋一转,带着教训的口吻,“姑娘与我章儿因女人拌嘴,不是我护短,姑娘是金枝玉叶身子,嫁进我们赵家,就是赵家媳妇,将来章儿是要出仕做官的人,身边没两个人,岂不让人笑话,就是姑娘脸上也不好看,年轻公子风雅,秦楼妓馆那个没去过,便是先朝道君太上皇帝自诩风流倜傥,也曾御幸矾楼……”
这等无知妇人还替儿子遮掩,烟花柳巷,龌蹉肮脏之地,一介书生神魂颠倒,浑忘了读书人根本。
月娥扑哧一声笑了,忙用绣帕掩住嘴,可惜这位未来的婆母忘了,道君乃亡国之君,她儿子甚比喻不好,幸灾乐祸地腹诽,你儿子让女人掏空了身子才好。
月娥一声轻笑,葛氏正说到兴头上,没听见,赵伯章却听见,脸微微一嗮,听母亲信口开河,也觉不妥,轻咳一声,使个眼色,葛氏看儿子阻止,方噤声。
季氏心生烦恼,护短的婆母,帮其子挟制儿媳,耳听葛氏仗着儿子出息,没过门便教训起媳妇,纵使性子懦弱,不能不替女儿辩解,“亲家母,姐儿才说了,不是嗔怪姑爷,原本是好心,劝着姑爷身子骨要紧,莫耽搁学业是正经。”
一句话又挑起葛氏话头,葛氏得理不让人,不依不饶,“虽说姑娘好心,可话还需说得软和些,要顾你男人脸面,旁的不打紧,男人在外面子顶顶重要。”
这娘俩吃不上饭时,脸面自尊什么都不顾,刚一翻身,就穷讲究起来,大概赵伯章骨子里是自卑的,日后仕途顺遂,不愿面对妻子,她的存在时刻提醒他从前的卑微。
季氏脸上红一块白一块,女儿被婆家指摘,她母亲是老实头,竟全无一句应答。
半天没说话的赵伯章接口,肃色道:“秦府该请个女先生教姑娘规矩,我听闻,上元县不少有头脸的人家都为要出阁的小姐清人来家里教习规矩,以免将来嫁到婆家言行无状,给娘家丢脸。”
赵伯章总算逮到机会,报一箭之仇。
“是啊!大前儿知县夫人来我府上贺喜,曾提起说知县千金还花大价钱请了人来专门教规矩。”葛氏忙附和儿子说,母子互相搭场子,一唱一合说得热闹,落秦家的脸,长自家的威风。
月娥心态平和,倒是没动气,葛氏一守寡愚昧妇人,又是长辈,不必跟她一般见识,可赵伯章满腹诗书,那狂傲,眼睛恨不得长到房梁上,对有恩与己的岳家全无一分尊重,平步青云,便六亲不认的主,何谈忠义礼智信,这等人难当大任,做官,断不是个好官。
季氏被人当众打脸,亲家言外之意是女儿缺少教养,羞愧得有个地缝都能钻进去,堵得一句话都答不上来。
看这母子得寸进尺,累及母亲,月娥索性今儿豁出去,就撕破脸,一拍两散,看母亲也气得的不轻,气头上也许能答应退婚。
待母子二人说完,月娥用纨扇遮住半边脸,愁叹一声,“哎!伯母和公子言之有理,小门小户人家的姑娘是比不上高门大户小姐,可有什么法子,不是人人都好命,生就千金贵体,不瞒伯母和公子说,我秦家生意蚀本,日后吃不上饭的日子也有,饱饭都没一口,还有什么脸面可讲,拿什么说嘴!。”
赵伯章脸色一变,就是葛氏都坐不住,这秦二姑娘戳到她母子痛处。
秦月娥说完,葛氏气得直喘粗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秦二姑娘伶牙俐齿,这是骂人话不带脏字,真不是省油的灯,怎么从前就没看出来
季氏吓得脸都白了,这是要往掰了唠,月娥这是怎么了?脑筋烧糊涂了,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打赵家母子的脸,这梁子算节下了。
忙赔笑解释道:“亲家母,铺子里生意艰难,这是实情,亲家母说请个人教,回头我掂量掂量,亲家母比我看得远,你看我镇日在家里也不知外头的事,有什么不到的地方,亲家母多提点,省得让人笑话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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