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 2/2 页)
葛氏气得浑身乱颤,提上一口气,“亲家母,我是好心,让姑娘学规矩,我听姑娘的意思,像是说我们赵家欠秦家天大的人情,虽当年亲家帮过几两银子,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赵家不是不知这个理,就为这,我儿出息了,说话作数,仍旧聘了姑娘,也没反悔,这多大的恩情还不了,让外人说说,姑娘可曾吃亏?”
秦月娥憋不住想笑,握住嘴,忍住,嫁姓赵的自己竟不知占了大便宜。
“我赵某不是念在秦家过去的恩情,也不会聘姑娘,说穿了,秦家当年若不是看我有出息,也不能帮我母子,姑娘敢说不是为今日荣华富贵,秦家是生意人,细算算,这也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赵伯章神色倨傲,大言不惭,俨然吃亏的是自己,秦月娥是高攀,他低就了,这般作态,俨然已是朝廷命官,岳家是他下属子民,眼皮子都不愿聊一眼秦家人。
季氏听赵家母子把白说成黑,当年好心帮她母子,如今反倒说成是商人市侩,瞅准在他身上下注,为日后有利可图,手捂胸口,只觉屈得慌,眼泪都快掉下来,心里后悔当初怎么竟瞎了眼,这对母子,忘恩负义,月娥若嫁过去,日子怎么过?可一想退亲,吃亏的是女儿,赵家不也是仗着这点,拿捏住秦家,红口白牙信口胡沁。
月娥早看透一个人,反倒不气,打着成心往僵了说,责任让赵伯章背,于是,淡然一笑,不疾不徐,慢声细语,“月娥明白公子的心思,公子与红袖姑娘有情,想那红袖姑娘自小琴棋书画、言行举止定是请人教的,月娥自愧不如,高攀不上公子,情愿让贤,成全红袖姑娘和公子的好事。”
女儿话音未落,季氏忙喝止,“月娥,休得胡说。”
赵伯章斜睨一眼月娥,“此话当真。”
这厮以为自己舍不得他,是故意拿乔,真是自视甚高,秦月娥对母亲翩然一拜,“事到如今,女儿说几句不害臊的话,赵公子心有所属,求母亲成全了赵家公子,自古强扭的瓜不甜,母亲何必牛不喝水强按头,勉强赵公子娶我为妻,我秦家当初好心帮赵家,为秦赵两家交好,何必让人误会,图一己私利,仗着对人些许恩典,强人所难,有失厚道。”
秦月娥是拼着什么都不顾,抓住赵家母子气急败坏说走了嘴,这好机会不能错失了。
赵伯章唇角泛起一丝冷笑,头高昂,“算姑娘识趣,我赵某喜欢红袖姑娘也不用藏着掖着,实话说了,红袖姑娘善解人意,比姑娘强上百倍。”
一般姑娘受此侮辱,早就抹脖子上吊,秦月娥却正中下怀,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佯作委屈,对季氏道:“母亲,公子与红袖姑娘情投意合,把红袖姑娘视为珍宝,视女儿如草芥,难道娘百般巴结,攀附权贵,就不顾女儿感受?”
“住口,孽畜。”季氏惊恐,面白如纸,一时手足无措。
话都说到这份上,季氏干着急,急于挽回,忙对葛氏道;“亲家母,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秦赵两家乃通家之好,亲事是亲家老爷和我家老爷定下,不能儿戏,亲家母说是不是?”
葛氏嘴角肌肉抽动几下,把季氏不理会,厉色质问月娥,“姑娘口口声声说我章儿娶窑姐,今儿不是我说大话,秦赵两家退婚,名门大户的千金上赶着要嫁我章儿的不是没有,姑娘把我赵家忒看低了。”
季氏瞪了秦月娥一眼,陪着笑脸,“亲家母,姑爷如今是什么身份,娶啥样的没有,赵家愿意跟我秦家做亲家,是赵家恩义、重情,我自是感激不尽,姑娘年轻糊涂,请亲家母大人大量,别放在心上。”
葛氏被季氏奉承得浑身通泰,脸色缓和,“亲家母是明白人,看在亲家母的份上,姑娘的话,我只当没听见。”
季氏转而又对赵伯章陪着小话,“公子若真喜欢红袖姑娘,这事也不难办,替她赎身从良,脱了贱籍,小女虽然不懂事,可也不是那吃醋拈酸之人,定能和红袖姑娘好好相处,我的女儿我了解,礼数规矩不会出大错,公子不用担心。”
秦月娥瞅母亲让人挤兑,心说娘你就不憋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