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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 所谓真相(第 2/4 页)

    在左修然回头时,陶涛不知哪来的力气挣开了他的手臂。走廊上,寂静得可怕,她走下餐厅的台阶,听见她的高跟鞋和地面碰撞的声音。

    外面,暮色已深沉。

    马路上拉生意的出租车来来往往,她很快就拦到了一辆车。拉开车门,她回头看了看,依然灯火如昼,客人如川。

    这样子结束也不算太坏,至少很干脆,不用拖泥带水了。他们果真没有明天。她闭上眼,对司机说:“去听海阁!”

    听海阁的保安还记得她,冲她笑笑,又低下头看自己的报纸了。她没有什么意识,听同两腿的摆布,不停地往前走,停下脚时,她已站在从前公寓的楼下。

    她仰起头,一扇扇窗户里都有一盏盏灯,曾经属于她的那一盏已经熄灭了。

    心里面没有很大的悲痛,也不觉得震憾,反到清晰如一面镜子,世上果然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不怨别人,无论是许沐歌还是左修然,他们是耍阴谋还是阳谋,如果她和华烨之间的爱固若金汤,别人又怎么挤得进来?

    婚姻是一种信念,必须要有足够的勇气和自信。

    从许沐歌回到青台,慌的人岂只是华烨,她不也是整天惴惴不安?在许沐歌面前,她没有一点做华烨妻子的自豪与底气,在她的内心深处,也认为华烨爱的人是许沐歌,华烨娶她是个错。所以当华烨徘徊之时,她一步步退缩,最终转身,成全他和许沐歌。

    她与华烨,还是爱得太浅。

    与其说华烨有错,她又做对了多少?她有想争取过华烨吗?她更多的是想保护好自己,让自己少受一点伤害。

    当左修然以不可抵挡之势追求她时,被人捧在掌心的感觉是她不曾体验过的。并不是狩不及防,而是她动心了。她向往被人这样爱着,向往这种明朗而又温暖的两情欢悦。

    许沐歌或左修然,看穿了她的本质,她并没有想像中那么爱华烨,所以她才有此刻的羞辱。

    “陶小姐?”黑暗里走出一个人影,看见她,一愣,随即呵呵地笑了。

    她认出是华烨的邹秘书,手里提着个大挎包,“来找华烨的吗?”她问道。

    “华律师这几天住在部队大院,我给他拿几件换洗衣服。你----”

    “我来这边有点事。”她随便搪塞道。脑中思绪错综杂乱,无意编出什么借口。

    邹秘书很体贴,没有再追问。“那我先走了。喔,陶小姐,我妻子怀孕了,呵呵,再有六个月,我要做爸爸了。”

    “恭喜呀!”她真诚地说道。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

    邹秘书挥挥手,消失在路径边。她没有停多久,返身往外走去。没有再打车,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往前走去。

    青台今夜的星光非常明亮,风微微的,海浪的声音是那么轻柔,再有一个多月,天气变热,青台将会游人如炽,浴场如浴室,桂林路上,放假的孩子们骑着单车,尖叫着在树荫间驶过。

    不知不觉,走到了海岸边,下面就是墨黑的大海。如果把眼睛一闭,纵身跳下去,就不用再看到不想看的人,也不用再去面对发生的事,一切很安宁,很平静。

    她不止是相信婚姻,她也相信世上残存着简单的爱情,那种顺应心底感受,因为爱而爱。

    当她和华烨的婚姻失败之后,她以为左老师真的是上帝送给她的一盏明灯,可以带过她新的光明、温暖,原来只是海市蜃楼。

    幸福,遥不可及。

    她深吸一口气,蹲下身子,捂着脸,泪水沾湿了掌心。

    一点也不意外左修然等在院门外,微弱的光线中,依稀看出他很焦灼,很抓狂。可惜她不会再感动了。

    “涛涛!”他看见她,冲上前来,一把抱住她。她感到他的手是冰凉的,他的身子在发抖。

    她有些迷惑地看着他,他紧张什么?他这样的人,分手应该很潇洒的。

    “涛涛,一切不是许沐歌所说的那样,你要听我解释。”他捧起她的脸,疼惜地凑近,想看清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她拧起眉,很烦“解释”这个词,以前华烨也爱这样说。如果一切都坦荡地敞开在阳光下,有什么好解释的?

    “以后吧,我今天有点累,我想回去睡了。”她缓缓地把视线挪开。

    他不说话,定定地凝视着她,突地托起她的下巴,不等她的惊呼出声,就狠狠地吻了下去。

    当热度贴近温度,才能感觉她是真实存在的。

    他的唇滚烫,落在她的唇上,像会把她灼伤。她没有闪躲,也没有挣扎,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娃娃,木木地任他吻着,一动不动。

    他霸道地撞击着她的牙齿,想钻进口中,汲取她更多的温暖。她紧抿着唇,眼睛眨都不眨,冷然地看着他。

    他慌乱起来,乱到心几乎窒息。

    “涛涛,我爱你!”他趴在她颈间,哑声在她耳边痛苦地嘶吼。

    “谢谢!”她低下眼帘,双腿颤栗,“现在可以松开我了吗?”

    “涛涛,答应我什么都不要乱想,也不要下决定,好好地睡一觉,明天我早晨过来,我把一切都告诉你,好不好?”

    她轻轻地点点头,“好!”

    “我送你进去!”他揽作她的腰,推开院门。

    “不要送了,你也早点回去!”她平静地说道,“爸妈都睡了,不要把他们吵醒。”

    “那我看着你进去。”他说。

    她默默地转过身,没有走几步,他突然又从后面跑过来抱住了她,那力道仿佛要生生地将她嵌进他的骨头里。

    “对不起,涛涛,今天是我错了,我该早点告诉你的。其实很早很早以前,我就想过要告诉你。可是我告诉了你,你就不会给我机会爱你了。”

    “没有关系,现在知道了也不晚。”她艰难地笑,“回去吧,外面冷。”

    她应该抬起手甩他几个耳光,或者高声斥责他的无耻与卑鄙。却拾不起一丝力气。有些话说出口,刺痛了他,也刺痛了自己。从前种种,就是欺骗,越温暖,越受伤。

    不如平静,不如沉默,让一切匆匆地来、悄悄地走出她的生命吧!

    骗已骗了,傻也傻了!

    “明天见!”他吻了吻她的后颈,抚了抚她被风吹乱的头发。

    她摆摆手,掏出钥匙开门,也没有开灯,摸着黑上了楼,真的什么也没想,脱了衣直接躺在床上。

    一夜没什么睡,脑中象有一台正在作业的机器,轰隆隆一直响到早晨。起床时,头重脚轻,脸色蜡黄得让阿姨都惊呆了。她没吃早饭,在左修然到来之前,就出了家门。

    当龙啸走进办公室时,她把刚刚打印出来的辞职报告递了上去。她手中正在做的工作和保管的资料、图纸已按门别类地列好,条款清晰,目录明细。

    她捧着纸盒,歉疚地对龙啸欠了欠身,“对不起,我不能等到一个月之后再交接,我今天就要离开。如果要付什么违约金、罚款,我全部接受。”

    这不是逃避,也不是赌气,而是已到达她所能承受的极限。再留下来,做他的下属,她该怎么做到风过无痕?

    龙啸捏着辞职报告,目瞪口呆。在同事们讶异的目光下,陶涛走出了办公室。

    龙啸不敢擅作主张,把报告直接转到左修然手中。左修然刚进办公室,一看报告,忙追到楼下,陶涛已下楼去了停车场。

    他追去停车场,她开了车正要离开。他拦住,让她下车,她漠然地看着他,没有动弹。他去开车门,车门锁着。僵持中,他抿了抿唇,突地拿下墙壁上挂着的灭火器,对准车窗砸了过去。车身猛烈地震荡,玻璃如飞花,碎成一片片。他站在车外,她坐在车里,四目双对,交织着无言的悲哀。

    “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手一松,灭火器咕噜咕噜滚到墙角。

    她闭了闭眼,感觉四肢都象麻木了,“原因我在报告里写清楚了,我要回去帮爸爸打理家居广场。”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他盯牢她看。

    她把头扭向另一边,“左总经理,麻烦你让开,我赶时间。”

    他一动不动,眸光冷凝,“好啊,想走就从我身上压过去。”

    “左修然,你所有的愿望都已实观,游戏该结束了。”

    他笑,笑出了眼泪,笑得嘴角抽搐个不停,“涛涛,你认为我们这几个月只是一场游戏,没有别的意义吗?”

    她看到他眼角的晶莹,心莫名地一窒。她见过笑得张扬而又邪魅的他,仿佛任何事任何人都在他的掌控之内。他很少露出忧愁之色,他带给她数不尽的意外,总是让她笑,轻易地抹去她的烦恼。眼前的他看上去很憔悴,向来潇洒的发型凌乱地散在头上,价值不菲的衬衫皱得象块抹布,下巴和两腮上,胡子渣都冒了出来。

    他让她不懂了,可她已没有力气去猜测去分析。他们已成两条没有交集的平行线。

    “有没有意义,这重要吗?你是许沐歌的弟弟,对不对?”她深呼吸。

    “如果你睁大眼睛,用心地看着我,你就会知道她讲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她嘲讽地一笑,“你在告诉我你和她不是姐弟?”

    他闭上眼,握了握拳头,“是的,我们是姐弟。但涛涛,这个不足以把我判了死刑。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我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

    他们是同一个母亲所生,这无法否认,可在他幼时,用热水泼他,用脚踢他,骂他野种;十几年后,在青台邂逅,假装与他不认识;现在明知他爱上了陶涛,却故意捏造出那样的一番话,那样的人是姐姐吗?

    她不仅伤害他,在陶涛走后,又对妈妈冷嘲热讽。她急巴巴把妈妈从酒店接出来,并不是母女叙情,无非是想抢在他前面见到陶涛。妈妈当天就回了北京,含着泪上的飞机。

    他对许沐歌说,这次要不是怕妈妈伤心,要不是你是个女人,我会揍得你再也抓不住琴弓。

    她幽幽地抬起眼,笔直地看着他,秀眸清澈如水,“你说过血源是无奈的,也是剪不断的。她和华烨结合,我们若在一起,有朝一日,四人围坐一桌打牌,你认为那场面很有趣吗?”

    欺骗也好,说谎也罢,她已不想知道。即使真爱又怎样?他还是了解她的,如果他不隐瞒,从一开始,她就不会让他走近半步。

    “不,不,不----”他的脸陡地变得象雪一样惨白,他慌乱地摇着头,“她是她,我是我,我们不会与他们见面,我带你去德国,离青台远远的。”

    陶涛无力地摇头,搬去火星又怎么样?她能假装忘记这个事实吗?

    “涛涛,这些都交给我来办,你不用操心。”他看着她,脸上尽是狂乱。

    她是他第一个说出“爱”的女人,以前的男欢女爱,他顶多一脸邪气地挤挤眼,说你真让我喜欢。爱,这个字让他觉得是可笑的却又不敢亵渎。当你真的为一个人心动时,“爱”就会脱口而出,承诺是那么轻易。相爱容易守爱难,他也担心过自己给不了她永远。可她却象一个挖之不尽的宝藏,让他贪心地想要很多,直至她的一辈子。他有能力也有自信让她在有生的日子都快快乐乐地过着,可是她却说不要了。

    “左老师,”她弯起嘴角,扯出一丝凄凉的笑意,“看着你,我不能不想起他们。想起他们,我就会疼得喘不上气来。我想平静地生活,放过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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