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 3/4 页)
可魔头居然亲自帮他上药,勉强能抵。
毕竟仙尊肚里得撑船,他讲第三遍了。
他望着垂在眼前的几丝银白,回道:“反正你要打的又不是我。”
夜宇珹出鞭方向是同时冲至古灵儿身旁的海吟吟,只是季澜怕小女娃慌乱中跟着动步,被波及遭殃,结果他冲上前护住时,便刚好站在鞭子落下的地方。
故季澜虽畏惧黑鞭,可也清楚这一鞭确实意不在他。
以至于…眼下他虽然与原主有了相同的结局,可又似乎全都不同。
宛如一团乱缠的毛线。
似同非同。
总之没被罐水银。
万幸,万幸。
床侧。
夜宇珹将最后一层药膏抹上,对方里裤正好卡在腰窝下方,顺着上身线条往下,隐约能猜到底下包裹的长腿同样是削瘦而修长。
他望着那条醒目的鞭痕,懒散说道:“可本座要打的,确实就是你。”
季澜淡定点头。
恩呢恩呢。
…是当他没看见海吟吟最后的惨状吗!?
倘若夜宇珹真要鞭人,他怎会还好好躺在这。应是全身骨头并裂,下场媲美五马分尸。
即使是魔头,唬人也要草稿的。哼。
季澜所幸将侧趴的脸面撇向对方,入眼的又是一大片墨黑。这回是对方的衣袍边沿,夜宇珹就坐在床侧帮他上药。
魔头御驾亲抹。
难不成想竞选全仙门之好人好事代表?
于是他随口说道:“这回你打了我,便像上回过招那般,一人一次如何?”
他指的是自己穿书当夜,走投无路下的随意一扯。
总之下回换他试试!
夜宇珹挑眉:“你会用鞭?”
季澜:喂。注意你的眼神。
虽然本仙尊鞭绳无能,但为了打人,也是能学习的。
于是季澜脸色严肃,淡定回道:“多学学就行了,我自有打算。”
语气轻飘,且庄严。
总归灶房师傅是个不错的教学人选,绑腊肉手势熟练,跟绳子应是很熟。
夜宇珹见他垂睫思考,便道:“学会之后要打本座?”
季澜宛如慎重地说:“既然要过招,自然是如此。”
您等着,下回本读书人就出马!
不准躲开!
夜宇珹顿时唇角扬起,仿佛听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行,本座等你。”
口吻慵懒。
季澜:?
被打还辣么欢快,要不您先治治脑袋?
一会儿后,他又道:“倘若膏药抹完了,我能穿件衣服吗?”
身躯坦露在对方视线里,有些不自在。
“未愈合的伤口沾衣,到时撕开更疼。”夜宇珹道。
“这几日都是你帮我上的药?”季澜不确定的发问。
“本座既要打你,还有谁敢帮你上药。”某人发言狂跩。
季澜:“……”
又是打我。
这话题掀不过就对了。
夜宇珹见他吸吐间,削瘦的背脊微微起伏,椎骨形状略微明显,便道:“霜雪门灶房没人?”
季澜被这突如其来的话问的一头雾水,“为何有这一问?”
【说到底他也没回过老家吃饭,以后约莫也回不去,一点也不了解灶房人手调配。】←本囚鸟的血泪纪实。
“霜雪门仙尊的身形居然如此单薄。”夜宇珹望着季澜清瘦的肩胛骨,道,“看来养仙尊能省不少米粒。”
季澜闻言大惊:“你该不会要将我绝食?”
他很中意鸡汤!他拒绝节省米粒!
“绝食?”夜宇珹眉宇扬起,“你还能再瘦?”
言下之意,这副身躯已是削瘦。
季澜终于听明白,对方只是随口对他身型发表感想,这才放下心。
可这副身子确实也就是他原本的身体,而他一向不长肉,少年期便是如此,只顾着抽高身量,体重倒是未多上半分。
况且前几日在雪髯城中,唇舌因毒药而发苦,食进的东西更少,约莫又消瘦了点。
季澜回忆至此,又想起舌尖发苦的滋味,不禁气叹道:“那袋解药居然全让弟子给踩了,眼下半颗都没剩余。”
语调忧愁。
这发苦的人生,何时是个头。
惨。
“池缎会让人送解药来。”床边人低懒的声嗓如是说道。
季澜顿时睁大眼:“池神医精算得如此巧妙,我们才刚中毒不久,就做了这毒药的解方,果真是神医。”
听说还能掐指一算,隔空把脉!
夜宇珹挑眉:“你认识池缎?”
他记得,季澜过往与对方不曾有交集。
“池神医的名讳传遍全道,无人不知。”季澜正色回答,总之《仙尊嗷嗷叫》中就是如此形容对方,医术高超。接着他又问:“是你派人过去传声的吗?”
他想了想,对方既然隐居在菘儿谷中,怎会知道谷外事,应是有人传递消息进去。
夜宇珹没回答,只道:“本座正好让人去拿新制的毒药。”
季澜:懂了呢,总之一天不毒人就活不下去。
您真有闲情逸致。
此时外头安爻拍了拍门,拿着刚送达的药瓶走进,他身上已换了套洗净的青色衣衫,与安赐相同,皆为夜焰宫护法衣着。
他慎重的将罐子放于桌面,眼神不敢抬起,朝床榻边颔首,说了句“池大夫让人送解药来了”,便赶紧转身离开。
步伐匆匆之程度,宛如逃难。
只因眼下室内景象诡谲,他眼角瞥见未披衣袍的仙尊趴在床上,貌似与宫主聊得正开心。
十分诡异,他不敢多瞧。
且他待会儿还得把另一瓶药送去安赐房中,如今何凉凉病伤严重,还得赶紧食用。
池缎送来了两大罐药,不只药丸数量极多,还用特别俗气的瓷瓶盛装,瓶身上头绘着几只色彩鲜艳俗丽的彩鸟,两只两只的窝在一起,翅膀交缠,不管是颜色还是图案,一看就十分不正经。
分明是神医研制的仙药,却仿佛不用银两那般的大把,一点儿也不精致,一眼看去,宛如街道上卖诡异药丸的摊贩。
只差没写上奇怪的用途与标语。
他真是非常想把银针射出去,虽然夜焰宫与菘儿谷相隔十万八千里,只要能射中两片落叶也行,当作解气。
随着雕花门扉阖起,沉重的嘎吱声传至床边,季澜虽无法将头回过,可也知道进来的人是安爻。
只是为何又如一阵风般卷了出去?
不懂。
他随即想到何凉凉的病况,虽没抱持太大的希望,仍是朝着身侧人问道:“眼下凉凉…也在夜焰宫吗?”
池缎既然送了解药过来,何凉凉病重,自当得首先服用,可他不确定徒儿有无跟着回来,毕竟夜焰宫主人在前,一切还得夜宇珹说了算。
夜宇珹口气随意道:“本座待会就让人把他抬出去。”
季澜:“……”
你这任性的魔头。
摔。
但他明白,这话也代表对方确实身于宫内,便于瞬间展开眉头,心想,有了安赐在旁边照应,凉凉应能得到完善的照顾。
眼下他多么盼望少年能赶快好起来,与安爻再吵上一百零八场架。
床侧,夜宇珹起身将新送来的药罐捞过。
季澜望着他开盖的动作,便些微撑起肘,让自己上身抬高一点点。
就一点点。
因为扯到伤口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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