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永嘉王设虚凰局(第 3/4 页)
梁劭摩挲着她的脸庞似是安抚又似是挑逗,简丹砂按捺着不做挣扎,待他的手指一松,简丹砂就瘫软下来。梁劭却眼疾手快,及时揽住她的腰肢。
简丹砂完全陷在梁劭的怀里,忍不住轻呼出声。
梁劭附耳道:“看,是不是也没那么难呢?”说着便在她耳畔啜了一口,旋即又放开。
简丹砂一个激灵,抚着耳朵连退几步。
梁劭不再嬉笑,冷嗤一声:“你也不是黄花大闺女了,又何必那么放不开,装个样子也不会么?”坐回椅上,为自己斟了一杯。
简丹砂却还抚着自己的耳朵不放,白皙的脸上沁出两片红晕,红得不可思议。
梁劭眯了眯眼:“你……”
简丹砂却抢先道:“小女子虽已非完璧,但到底少经风月,更未见过世面,不通人事,只怕一时的行差踏错惹恼了王爷,甚而把小命也搭了进去。”
“我要你的小命做什么。本王向来是怜香惜玉之人,你的顾虑没有必要。”
“还有一件事,”简丹砂小心翼翼地问,“我的身份有多少人知道?”
梁劭道:“这个你更不用担心,我不会将你的身份透露给其他人,还要替你另造一个新身份,以便你入府。”
简丹砂咬着唇,还在迟疑该不该说,梁劭已轻笑出声:“放心吧,墨挥不知道你的身份。他跟了我那么多年,我岂会不知道他的来历?今早我就委派了墨挥一件新差事,至少有一阵子不能回王府,也算是我对合作之事表达的诚意。”
简丹砂盈盈一拜,一直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她不得不佩服这位永嘉王爷,观人入微不说,心思还能如此缜密。
但她还有最后一个疑问:“那,这场戏要做到什么时候?”
“自然是封妃之时。”
“倘若,倘若封妃之事一直未能有定局呢?”
梁劭把玩着戒指,笑问:“两年为期,如何?即便此事未能尘埃落定,你入王府后满两年,也放你离开。若你想尽早离开,就用心助我成事,说不定,三个月后你就是自由之身。”
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只是在这永嘉王府,只怕真是度日如年。当简丹砂从马车探身而出,仰望着金灿灿的永嘉王府匾额的那一刻,她就生出了退却之心。瞬息之间,千百种念头在脑海闪过。一旁的梁劭看得分明,故意把她抱进王府,既营造出宠爱她的假象,又断了她的退路。
简丹砂环住梁劭的脖子,不敢多看他一眼,她又戴着帷帽,皂纱遮挡住了面孔,外人看着只觉着王爷娇宠,佳人娇羞。
从凤阳到王府的这一路,梁劭虽然不断制造亲密接触,以让简丹砂多适应,可是都点到即止,梁劭过往也是一派的轻佻随意,远不如这次那么郑重。他强健有力的手臂,他沉缓的呼吸,实在让简丹砂很难忽视,被他抱住的地方都像火般烧起来。简丹砂于是环得更紧,想减轻梁劭双手的存在感。
梁劭用只有她听到的声音道:“想不到你力气这般大,本王就快被你掐死啦。”
简丹砂这才松了劲道,一路东看西看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梁劭还特意把她抱进自己的挥春园,而非一早为新夫人安排好的翩来轩。回府的头一天,竟连晚膳不用,留在挥春园陪着简丹砂一起吃清粥小菜,薛妃派人几次来请,也被他给打发了。
“我说过这头一天随你,我一切配合。是你自己选择要装病,现在是不是觉得这是自掘坟墓?”啜几口小酒,挟几口小菜,吃得怡然自得,丝毫不顾简丹砂的嗔视。
梁劭用手巾边擦拭手指边道:“我明日就要回宫,会离开几天。”
简丹砂一时没会意过来。
“我已为你安排了一位可靠的贴身侍女,还有我会留下韩钧任你差遣。”
简丹砂心中惊惑,却又不敢多问。说好是一起演好这场戏,没想到入府才一天,梁劭就要抛下她一人。
次日一早梁劭出发,对简丹砂叮嘱道:“我知道你之前也跟随你父亲,学过一点从商之道。商场上的尔虞我诈是男人的斗,这王府里的勾心斗角,却是女人的斗。你要分清楚这一点。”
梁劭却不知她早见识过女人间的倾轧,比男人间的更加残忍。
简丹砂扶着门栏,欲说还休,心里的不安害怕到底是流露了出来。
“你现在倒像个不舍夫君的妻子了,”梁劭话中没有怜意,反调笑道,“可好好撑住,别我还没回来,你就先被赶下戏台,要再找个能陪我唱戏的可就难了。”说罢,转身而去,很快与随行的侍从消失在回廊尽头。
简丹砂茫茫然站着,不觉麻了手脚,却仍是凝立不动。
“夫人还病着,可要顾惜自己的身体啊。我扶夫人回屋。”
简丹砂低下头,说话的人原是梁劭为她安排的贴身侍女绣璃。她点点头,在绣璃的搀扶下坐回榻上。
这个绣璃在王府待了两年,原来一直服侍韩钧,与简丹砂一般年纪,长得甜美可人,识得几个字,处事得宜,细心周到,对王府的事也一清二楚,据说本来要被韩钧收为妾侍,为了梁劭的布局才不得不割爱。
简丹砂回过神来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搬回翩来轩。
“好歹也等夫人病好了吧。”
简丹砂却执意如此,连一刻也待不下去。
“反正也没什么要收拾的,我人过去就是了。”
简丹砂拢拢身上的披风,未料才走出回廊竟见到梁劭匆匆折返。简丹砂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望着梁劭裹着厚重的大氅加快步伐向她奔来。
“王爷……你怎么回来了?”
梁劭握紧她的手,将她拢入大氅里:“本王几时这般没用了,才走了多远就恨不得马车掉头。没想到还真喊出来了。若非是你病了,我这就带你一起入京。”
简丹砂静静听着。梁劭曾对她言,如果不知如何去演,只看着他的眼睛就好。她望着他的眼睛,盈黑透亮的色泽比她见过任何一颗黑曜石都要美丽,而这么美丽眼睛里只映着她一人的身影——圆月般饱满的盘发,层层晕染开的脂粉,配上一身的华服美饰,饶是病姿愁容,也掩不了一名贵妇该有的雍容华贵。
初次在梳妆镜前看到这样的自己时,简丹砂还惊怔了好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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