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永嘉王设虚凰局(第 2/4 页)
有人禁不住哂了句:“成何体统!”
众人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如同士兵摩拳霍霍,上阵杀敌,准备大干一场,谁料杀到战场空无一人,敌人还躲在城里头喝茶小憩。
倒是侧妃薛娉最为淡定,问道:“是王爷的挥春园还是新夫人的翩来轩?”
“是挥春园。”
其他人脸色更难看,薛妃沉吟一番,携上另外一位岑夫人前去探望。
只见这位新夫人病怏怏地躺在榻上,想要下榻行礼,却被梁劭阻止了。
“疏影今日不适,这礼就免了。”
病美人以绢帕掩口,喘着声说:“疏影羞惭,这身子就是经不起长途奔波,还请两位姐姐见谅。”
适逢汤药奉上,梁劭直接接过,亲自喂食,还不忘吹凉汤药,百般诱哄,全不顾在场的薛妃与岑夫人。
事后有人迫不及待向岑夫人打探江疏影,岑夫人如此评价:“论气度不如薛妃高贵,论容貌不及姚美人娇艳,论体态不如廖美人优雅。眼梢上的那颗美人痣虽添媚态,但却是祸水之兆。”岑夫人语调一转,“如此可知此女不凡,非所能见之处。现下来看,‘夫人’的品位恐已不能与她的恩宠相称。”
薛妃虽未在外人面前置评,但告诫底下的人对江疏影“莫怠慢,亦莫高抬”。
这样聪慧通透的两个人又岂会不知情识趣,在挥春园待了不过片刻,说了几句体己关怀的话便退下。薛妃走前还不忘嘱咐下人们撤走可能会引咳的熏香。
薛妃与岑夫人一走,江疏影就将还未喝完的药推到一边。
梁劭笑道:“做戏要做全套。是你自己要称病入府的,我这个王爷可是纡尊全力配合到底。”
江疏影淡淡道:“现在观众都散了,还有什么可演的。”
“那你让本王如何处理这才喝了两口的药?倒在这毯子上,还是要我替你喝了?”
江疏影接过药,仰头喝尽,却因喝得太过急促不小心呛到,连咳了好几声,汤药也洒在身上。
“你怎么不多撒几个娇,男人向来就吃这套,本王也不例外。”
“如今观众已散场,台上唱戏的也歇口气。”
“真不可爱,”梁劭边摇头边啧啧了两声,“你若一直如此,这场戏势必演得辛苦,又何必呢。假戏真做,会轻松许多。”
“这证明我没有撒谎,确实不会演戏,抱歉,让王爷失望了……”她至今都不明白永嘉王为什么会挑中她。
这位梁劭的新夫人江疏影就是简丹砂。
那日,梁劭向简丹砂提出让她假扮自己的侍妾,让简丹砂大吃一惊。
原来梁劭的正妻去世后,王妃之位就一直悬空。他欲在现有嫔妾中册封新的王妃,但对册封何人,须慎之又慎。
“封纳王妃并非小事,须是真正贤良淑德之人方能担当。”
“王爷还不了解自己的夫人?”
“我能了解的不过是床上的她们,只有那时候,各个裸裎相见,知根知底。下了床,披了衣,看得见的是那脂粉一抹笑语盈盈,看不见的可就不知是些什么了。”
明明是轻佻的秽语,却被梁劭说得一本正经,煞有介事,让简丹砂都无从脸红,倒是头皮一阵发麻,浑身不自在。
“所以,我要你去做她们的试金石,让所有人都觉得我会封你为妃。谁是真贤德,谁是假慈悲,就在你这一试。要知道最经不起试炼的,便是人心。”
简丹砂只觉这想法荒唐透顶,但也只有那些王孙公子才担得起这样的荒唐,越是权势滔天的人,越能荒唐得起。平民百姓行踏错一步,只怕就是万劫不复了。“那……我要怎么做?”
“你觉得你嫁入陆家该如何,就如何。把我当作你的夫婿,把永嘉王府当作陆府。”
“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
简丹砂咬着唇,不说话。
“你演你的千金小姐,我演我的王孙贵胄,他演他的贩夫走卒。每一个人都是天生的戏子。”
“那不是演。”
“真不是么?难道你简二小姐天生就是个逆来顺受、惯于隐忍,做什么都差你姐姐一等、对什么都冷冷淡淡不甚在意的人么?”
简丹砂暗惊于永嘉王竟调查得这般详尽,想要反驳,又不知该说什么。
“人生在世,何时不是在演戏?戏的好坏,不过在于能否演得符合世人的期待。戏台之下,又有多少人会在乎你去脂褪粉下的本来面目?”
就是这句话触动了简丹砂,令她呆望了梁劭许久。
“其实这件事也无须你多有演技,挑大梁的还是本王自己。”梁劭逼近简丹砂,挑起她的下巴,“是不是能情深不寿,非卿不可。”正欲吻下,被简丹砂躲了开。
梁劭捏住简丹砂的下颌:“看来本王还要对你调教一番。”
简丹砂道:“我还未答应王爷。王爷总不是要强人所难吧?”
“你什么都已经知道了,你觉得,我还会放你离开么?”梁劭压着嗓音,吐纳的气息拂过简丹砂的脸庞。
简丹砂强作镇定,却还是忍不住在梁劭的眼神中微微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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