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大闹喜堂分飞离(第 2/4 页)
于墨挥不紧不慢地说:“巧合倒是巧合,就不知是谁巧上谁的。只是这受伤再巧合,位置再一样,这疤痕呢?江夫人的疤痕极细,生在指甲盖下,乍看着像是把指甲从中劈成两段。不知姑娘你砸伤的伤疤是不是也是一模一样的形状。”
“确实不是。”
“那好,还请姑娘伸出手来。”
红袖下探出一双莹白的手,如她所说右手手指指甲盖被砸得完全脱落,现在才刚长出一小截新的指甲。可是指甲肉上并未见到细长的伤痕。
于墨挥明白过来,他对着简丹砂,转而望向陆子修,用眼神无声道:“我上当了。”
陆子修没有回避于墨挥的目光,坦然问道:“不知道于先生如何说?”
“江夫人还有一外露的特征,便是那画像上所画,江夫人的右眼梢上有一颗深色的痣。”
众人朝简丹砂的脸上看去,并没有什么美人痣。
于墨挥镇定道:“不知褪了脂粉如何呢?”
简丹砂紧了紧握陆子修的手,她最不希望于墨挥会拿美人痣来说事。她颊上的痣会留下来本是一件意外,梁劭理应不知道才是。算是于墨挥歪打正着么?
陆子修替简丹砂解围:“内人还真有这么一颗痣呢。于先生确定不是依照内人的特征才画了这幅画么?”
于墨挥含笑挑眉:“哦,那可又正巧了。”
知县大人斥道:“陆三公子这说得就不对了,纵是于先生会撒谎,堂堂永嘉王何必要造这个假呢。这画上可分明是永嘉王的印鉴。”
陆子修解释道:“我也曾为内人画过一幅画,来人,去我书房把画拿来。让诸位瞧瞧,是不是有那颗痣。”
很快这画像便被呈了上来,画像上确实可见那颗痣,并非新墨,时间久远了,显得极淡,画像上的人本就小,若不仔细分辨断然瞧不出来。
“或者我可以派人快马加鞭去请简家的人来,那里可是有大把可以作证之人,于先生可需要?”
“不必。”
简家的人肯定早被关照过了,被陆家找来的更不会说实话。于墨挥说的两个特征一时都没了可靠依据,毕竟鲜有人见过真正的简丹砂,即便见过也不过是一面之缘,当年的简丹砂又不是什么绝代佳人,哪还记得那么多细节。
宾客中不意有人说了一句:“该不会这江夫人和陆夫人是一个人吧。”让众人心头一凛,面面相觑着窃窃几句。
“我,有一办法……证明自己不是那位江夫人。”简丹砂咬着唇,怯生生地说。
知县大人忙问:“是什么?快说快说。”
在陆子修的支持下,简丹砂卷起自己的衣袖,雪白的藕臂上赫然点着一粒嫣红的守宫砂。
“这样,就可以了吧……”
的确如此,这永嘉王的夫人总不见得是黄花大闺女吧?
“若是几位大人还不相信,我,我愿意……愿意验明正身。”简丹砂说到一半就深深吸气,显然用了极大的勇气,说完就躲在陆子修的身后,身子轻轻抖着,既窘迫又羞愤。
陆子修沉着脸,对知县大人与于墨挥冷冷相视:“大人可以相信了吧?请回罢,恕子修不再相送。但愿将来再见,大人和于先生能尊称内人一声‘陆夫人’。”
见于墨挥也没了说辞,知县大人正欲呵退下属——
“哪需要什么验证!”
一群身穿劲装的侍卫跃进喜堂,身后款步踱入一个年轻男子,头戴青玉冠、身穿紫色蟒袍,自是风流贵气。
来人还能有谁?永、嘉、王。
于墨挥先行行礼:“见过王爷。”
梁劭看也不看于墨挥,从他身边掠过时丢下一句:“你让本王太失望了。”让于墨挥目光一震。
梁劭向两位新人一步步逼近,灼灼的目光紧紧地攫住脸色骤变的简丹砂,然后目光一转,冷眼睥睨着陆子修。
瞬间的阴寒如楔子般钉进陆子修的心里。
见陆子修将简丹砂护在身后,梁劭一张薄唇扬出从容不迫的弧度,他抬起手指,向简丹砂点了点:“本王难道还认不出自己的夫人么?难道本王是在撒谎不成?”
知县大人见永嘉王亲临,早吓得直冒冷汗,连声称是。
梁劭拂拂衣袖,轻哼一声:“还不快把陆子修给我抓起来,把夫人带走?”
在场的宾客都给看蒙了,一场变故起于剑拔弩张,正以为要以闹剧收场,又瞬间风云变色,局势逆转。永嘉王竟然亲自南下,在此处现了真身。若简丹砂不是江夫人,又何以至此?
“慢着。”
一直端坐在宴席中的一名年轻男子站了出来。
“王爷此番所作所为未免太过霸道,不怕担了滥用皇权、欺压良民之名?”虽是穿着常服,但说话神情难掩官威。
永嘉王眯了眯眼,认出此人是薛太尉的门生,去年的状元郎,如今任翰林院侍读学士钟孝礼。
“本王以为是谁,原是钟大学士,不在翰林院忙着,怎么跑到此处?”
“好说。今日陆家三公子大喜,我适逢在江南逗留,与陆家两位公子有旧,自是要讨杯喜酒喝喝。还请王爷三思,凡事以理服人,王爷不怕辱了自己的名声,难道不怕侮了皇上的圣名?”
“大学士好大的威仪,恐怕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本王!”
“不敢。下官不过是谏良言,说明理。”钟孝礼口中说着不敢,实是带机锋藏冷锐。
“他没有资格,那我呢?”宴席上又一道浑厚苍老的声音响起。说话之人一头华发颇有年岁,一双眼睛却十分精烁。
有人认出他是前任的吏部尚书谭天忠,还曾做过几年的太傅,也是梁劭的老师之一,如今已经告老退职,威望还在,朝堂上多的是他的门生。
“原来是谭国老,许久不见,国老身子可康健?”永嘉王言辞间恭敬了几分。
“托福托福,多谢王爷关心。老夫在扬州府恰有一处老宅,因疏于看管丢了些许祖上的老物,幸有陆三公子帮忙,才得以将之寻回。如今陆三公子大喜,老夫见这身子骨还算可以,也来沾沾喜气。”
“那真是可惜了,国老今日喜气没有沾着,是本王的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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