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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光的彼端 2》第10章(第 2/4 页)

    “要么诚心哀悼,要么给我滚。

    “谭寒对宋微的爱,任何一个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到。这里是谭寒的葬礼,轮不到你大放厥词。”

    黎雪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又幽幽地看着我:“怀着谭寒的孩子,却依旧有男人为你说话。宋微,你命真好。但这也没用,你最爱的谭寒他只爱我。”

    墓园的冷风吹来,树木轻轻摆动。灰色墓碑上谭寒的笑容一如既往,阿ken有点担心地看着。

    走到黎雪面前,她依旧恶意满满地瞥着我。

    一扬手,“啪”地扇了她一记耳光。

    黎雪被我打得一偏,她捧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这一耳光是为谭寒打的。你的命是谭寒用性命换回来的,你不懂知恩图报,却大闹他的葬礼。”

    “啪”又一记耳光。

    “这一记,是为我和谭寒两个人打的。谭寒爱不爱我,我自己清楚,请你不要玷污他的感情。”从前种种,看在她父母将谭寒养大的分上,我不追究,但是今天所有在谭寒葬礼上闹事的人,我不会容忍。

    雨越下越大,整个墓园在一片浓郁雨雾之中。闪电劈过天空,“轰隆隆”的雷声跟随而至。

    “哈哈哈哈——”黎雪仰头大笑,像是被雷声触动了神经,“宋微,你不是想知道谭寒到底怎么死的吗?不错,谭寒是我害死的。那些威胁信、刀片、砸你的花盆,都是我弄的。凭什么他们那样爱你,谭寒、黄锦立都爱你,不甘心我不甘心……”

    疯狂的大雨里,黎雪脸上是胜利而歹毒的笑。

    我痛心不已。

    为谭寒痛心不已。

    “他十几年如一日对你好,爱护你、保护你,为什么你要这样对他?”大雨打在我脸上、身上,密密麻麻地痛,我扯着黎雪的胳膊,把她压到谭寒墓碑前。

    墓碑被雨水淋成深灰色,上面的谭寒目光清晰明亮。

    “看着他的眼睛,给我看着他的眼睛。”我使出平生最大的力气,把她的脸摁向谭寒的照片。

    黎雪头发凌乱,睁眼看到谭寒,像是受到极大的惊吓:“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要看,我不要看!啊——”

    她闭眼凄厉地大叫。

    他曾经那样保护你,视你如妹妹,视你如亲人,而你、你们一家是怎么待他的?

    “那是他罪有应得!他死了活该!”

    事到如今,竟然这样说。

    “这件事不会就此了结!”我憋着发烫的复仇之泪,“我会查,黎雪,若真是你害死谭寒,我定要你抵命偿还。”

    黎雪眼神躲躲闪闪,身体哆嗦着,尖叫着逃跑了。

    全身力气消耗殆尽。

    刚刚绷紧的神经如卸闸的洪水,黄锦立想一把扶住我,被我甩开,在谭寒面前只要跟黄锦立站在一起,我都觉得罪孽深重。我站到离墓碑最近的地方,用指尖抚摸着谭寒的照片。

    “我不会再让她来打扰你。再也不会。”

    其实,我也有罪,我也该死。

    葬礼之后,我发烧咳嗽。那天的雨水、冷风、怒气还有愧疚,交织成明晃晃的火在我体内烧着。整座城市也进入雨水季,那是忏悔者罪恶的眼泪。

    因怀着身孕的关系,很多药物不能服用,我强忍着一切,却不忘命令阿ken动用我这些年所有的人脉财力,帮我调查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阿ken劝我先养病,我口头答应着,但心底时时记挂,彻夜难眠。半个月过去,依旧咳得双颊犯红。头由于剧烈咳嗽引发疼痛,有时整夜整夜睡不着。夜里只听到树枝不断摇晃的呼啸声,我时常躺在床上想,谭寒临死前听到的是不是同样的声音……

    我睡在床上,眼泪无声从眼角滑下。最后与其说睡过去,不如说是昏沉过去。后来,常有人在深夜抚摸着我的头,拭去我的泪迹,为我祷告,说我和孩子都会平安。他的气息沉稳有力像海边的礁石,风浪雨雪皆可抵挡。微微,没事的,谭寒他希望你平安。那人一遍一遍在我耳边说着,一遍一遍拍抚着我的背,我会保护你。梦中的不安最后都会被一片温热抚平。

    每日清晨都在恍惚中醒来,那人已先离去,但他的温暖还未散去。我多么希望是谭寒,然而我知道,那是我熟悉而不愿面对的气息。深夜匆匆而来,天亮就撤离的那人,我一直知道是谁。

    娱乐圈仍然兵荒马乱,我的息影本应是个句号,然而余波阵阵。阿ken说,宋微,你不在江湖,可江湖依旧有你的传说。他说微微,你才是真正被粉丝念念不忘。

    我靠着白色窗台眺望远方,心思全然不在上面。阿ken告诉我,黄锦立和陆瑜在处理金柏奖那晚的后续,他们把我维护得很好。他们告诉我的粉丝们,说宋微有情有义,爱恨分明,是当之无愧的影后。

    我静静地看着阿ken,就像在听一个旁人的事情。他嘴里说的那名女性,有着自己的骄傲、尊严、独特人格,可如今的我,虚弱无力,深度失眠夜,偷偷落泪。阿ken口中说的那个人,是我吗?

    一种釉质,表面光彩照人,内心却满是裂痕。现在的我就像它,哪天一碰,便会碎裂。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空气中散开,说我不关心那些,我只想知道谭寒怎么死的,是不是黎雪害死的。多次询问阿ken,可他只让我多多休养,说我操太多心,对肚子里的宝宝不好。

    这些事他来处理,可我觉察到阿ken在这件事上并不积极。有次半梦半醒间,透过百叶窗,甚至看到他竟跟黄锦立在密谈,两个人像是在等待什么。主治医师皱着眉心,捏着一份报告,门没合严实,模糊听到“孕妇”“抑郁症”“要避开”。

    他们之间不是敌对关系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难道连阿ken也不能信任了吗?

    我没有拆穿,只是自己找了私人事务所。私家侦探每周会带来一个牛皮纸袋,有黎雪的偷拍照、近况资料。照片里的她伤口已愈合,背着丈夫跟人鬼混。

    捏着照片的手指隐隐泛白,心痛得无法言喻。谭寒是为了你而死,活下来的你,却做着这样的事?

    几张照片从纸袋滑落,抽出一看,是车祸现场照。不知对方从哪儿弄到的,其中一张是当晚车痕照。小雨把车痕清晰地保留了下来,原本笔直行使的轨迹,突然间变得极度扭曲。

    肯定有问题。

    我立刻打电话让他们再去查,不管开价多少。

    阿ken推开病房门,提着我借故支开他的鸡汤回来了,黄锦立跟在其后。我立刻把材料塞进白色被子里。

    “微微,太子来看你了。”

    阿ken把黄锦立带来的百合花插了起来。我静静留意着他的每一个举动,原来两人之间的线索这么明显。

    是我一直浑浑噩噩,什么都没注意到。

    “医生说你要加强营养。妈妈身体好,宝宝才会健康。”黄锦立说了一堆关于孕妇如何照顾自己的知识。

    我听得心烦,想到以前的画面,谭寒给我说这些,谭寒去体验生产中心,谭寒为我煨汤……

    “再怎么健康,孩子也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口不择言。

    阿ken眼睛瞪大,黄锦立身影一滞,顿了两秒,才找回先前的表情。他太会装了,仿佛没有听到我这句话,反而维持着耐心,将盛着新榨果汁的玻璃杯递给我。

    手颤抖了一下。

    果汁“啪”地被打翻在地。

    阿ken忙问:“怎么了?”黄锦立用背挡住他的视线:“没事,我手滑了。”

    越是这样,我的负罪感就越重。

    在阿ken面前,我尚能保持心情稳定,可一见到黄锦立,他的每一样都像一根引线,“轰”地引出我情绪最差的一面。

    无力承担这种罪恶感。

    我不知道该怪我自己,还是该怪黄锦立,虽然我知道黄锦立是无辜的,可我还是朝他吼,丝毫不顾他的心意。

    “那些是谭寒为我做的,从来不是你。你以为你能替代谭寒吗?”

    谁来救救我……

    其实真的不想这样说话,不想这么暴躁抑郁……

    黄锦立眼帘飞快垂落,那一刻,我甚至无法去看他受伤的样子。过了好一会儿,黄锦立语气故作轻松。

    “是我不好,你别气了。”

    从前高高在上的他,现在连一点台阶都不给自己留,被我说得体无完肤也不反驳一声。

    “是我的错,你生气是应该的。

    “你先喝汤,我回公司,有什么事叫我。”

    他的身影消失在了病房门口,而我连一声“再见”都吝啬说。

    外面的天色阴沉,枯瑟的树枝微微摇曳,阿ken看了眼窗外,又看了眼我,顿了顿,叹了口气:“唉,这是何苦。太子他其实是真心为你好。”

    我偏开脸,对着窗外。

    我知道他为我好。所以每当意识到这一点,就更厌恶自己。谭寒死了,我却被黄锦立呵护着,这算什么呢?我情愿被所有人唾弃、痛骂,也不愿在谭寒去世后这样活着。

    八个月了,肚子很沉。原本情况还不错,然而最近一两个月什么都吃不下。即便逼迫自己强行吞咽,也无法吸收,时常一吃完就吐了。似乎身心都在强烈排斥。

    人越来越消瘦,肚子却大得可怕。焦虑、抑郁折磨着我,如果不是黄锦立每晚悄悄过来,哼着安眠曲,拍着我的背,我知道我肯定撑不过去。

    人真是奇怪的生物。自我厌恶让我心生黑暗的火焰,可黄锦立的气息使我生出一丝求生欲,于是这样畸形的关系被秘密持续下来。夜晚我装作不知道他来,白天我们绝口不提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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