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舞会(第 3/4 页)
“首先,那位瘦高个儿,他是一位学者,他在罗马附近发现了一种蜥蜴,那种蜥蜴的脊椎骨比普通的多一节,他立刻把他的发现在科学院提出。虽然有人对那件事一直持有异议,但他取得了胜利。那节脊椎骨在学术界引起了轰动了,而那位先生,他本来只是荣誉军团的一个骑士,就此晋封为军官。”
“哦,”基督山说,“据我看,这个十字章是该给的,我想,要是他再找到一节脊椎骨的话,他们就会封他做司令官了吧?”
“极有可能。”阿尔贝说。
“那个穿蓝底绣绿花礼服的人是谁?他怎么竟想出穿这样一件怪衣服?”
“噢,那件衣服不是他自己想出来的,那是法兰西共和国的象征。共和政府委托大画家大卫大卫(1748—1825):法国著名画家,同情法国大革命。给法兰西科学院院士设计的一种制服。”
“真的吗!”基督山说,“那么这位先生是一位科学院院士吗?”
“他在一星期前刚被推举为一位学者。”
“他有什么特殊才能吗?”
“我相信,他的才能就是能够用小针戳兔子的头,他能让母鸡吃茜草,他能够用鲸须挑出狗的脊髓。”
“就是因为这些成绩,他成为科学院的院士了吗?”
“不,是法兰西学院的院士。”
“但法兰西学院跟这一切有什么关系呢?”
“我就要告诉您了。看来似乎是因为……”
“一定因为他的实验大大地促进了科学的发展啰?”
“不,是因为他写得一手好字。”
“这句话要是被那些让他用针戳过的兔子,那些骨头被他用茜草染成红色的鸡以及那些被他挑过脊髓的狗听到,它们一定要伤心死了。”
阿尔贝大笑起来。
“那一位呢?”伯爵问。
“哪一位?”
“是的,第三位。”
“啊!穿暗蓝色衣服的那位?”
“对。”
“他是伯爵的同僚,前一阵他正在激烈地反对贵族院议员穿制服;这段公案让他在议会辩论中大出了一通风头;原先他跟自由派报社关系很糟,但这下抨击宫廷旨意的高尚举动却使他跟它们言归于好;据说就要任命他当大使呐。”
“他是凭什么资格进的贵族院?”
“他曾编过两三部喜剧,在《世纪》报1836年创办的一份政治性日报。起初拥护君主立宪政体,1848年转到共和派立场,随后又反对第二帝国。上写过四五篇文章,为部长大人当选捧了五六次场。”
“说得妙,子爵!”基督山微笑着说,“您是一位很有趣的导游。现在请您帮我一个忙,可不可以?”
“什么事?”
“别介绍我认识这几位先生,如果他们有这个意思,请您为我挡驾。”
这时,伯爵觉得有人抓住了他的胳膊。他转过身来,原来是唐格拉尔。
“啊!是您,男爵!”
“您为什么要称呼我男爵呢?”唐格拉尔说,“您知道我对于我的头衔并不重视。我不像您,子爵,您很看重爵位是不是?”
“当然啰,”阿尔贝回答,“我要是没有了头衔,就一无所有了,而您,即使放弃男爵的头衔,依然是百万富翁。”
“不幸的是,”基督山说,“百万富翁这个头衔可不像男爵、法国贵族或科学院院士那样可以终身保持的,譬如说,法兰克福的百万富翁,法波银行的大股东法郎克和波尔曼,最近就宣告破产了。”
“真的吗?”唐格拉尔说,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是的,这个消息是我今天傍晚才得到的,我在他们银行有一百万的存款,幸好及时得到警告,在一个月以前就提出来了。”
“啊,我的上帝!”唐格拉尔喊道,“我手里有一张他们开的二十万法郎的汇票!”
“您可得小心一点,他们的签字只剩百分之五的信用了。”
“是的,但太迟啦,”唐格拉尔说,“我看到签字的票据就照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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