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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 短(第 3/4 页)

    凛子只好告诉了他,久木记下后,随意问了一句:“你丈夫也在那边……”

    冷不丁听久木这么问,凛子停了一会儿才说:“在啊。”

    “他也不回家吗?”

    “不,他回去。”

    凛子声音很干脆,久木这才完全放下了悬着的心,挂上了电话。

    知道凛子平安无事,久木舒了口气,接着又担忧起她的丈夫来。今天下午,接电话的男人无疑是凛子的丈夫了,大概是回家来换丧服的。夫妻两人赶回娘家,跟前来奔丧的亲戚们寒暄。凛子身穿黑色丧服,姿态优雅,身旁站着聪颖潇洒的丈夫,大家都在羡慕这对般配的夫妻吧。

    这使久木感到夫妻关系是一种实实在在的存在。

    夫妇可以双进双出,可以去任何地方,见任何人。

    可是,情人关系的男女,不用说公开的场合,即使不公开的私人聚会也是不能轻易参加的。

    以前,和久木相好的女人就抱怨过,没有和他一起在大庭广众中露过面。现在久木才意识到自己和凛子也处在同一境况里,无论怎么相爱也是秘而不宣之事,公开场合是万万去不得的。

    久木总算知道了没有婚姻关系的男女之间的联结是那么不牢靠,可是,这又能怪谁呢?

    收起了电话,久木满腹心事返回了热闹的忘年会场,刚一进门,大家一齐拍起手来。

    “恭喜你和她取得联系。”横山取笑道。

    “不,不。是家里有事找我。”久木只好又否认了一番。

    “看你拿着手机飞奔出去的样子,特别兴奋似的。”

    到了这个地步,辩白也是多余的。久木横下心,准备当一回大家的下酒菜了,他呷了一口别人给他斟上的绍兴酒。

    开完忘年会还不到九点。铃木、横山和秘书小姐要去卡拉ok。久木不会唱歌,就和村松两人去了银座的一个小酒吧。酒吧里只有一条长长的吧台,充其量能坐十来个人。

    各人要了一杯加水威士忌,谈了会儿工作上的事,村松忽然问道:“瞧这意思,你老兄真有心上人啰?”

    久木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村松又问:“这么说和她已经发生关系了?”

    “说是纯情的恋爱也未免有点可笑吧。”

    “其实,我也有个相好的女人,可这段日子总觉着体力不支,到底岁数不饶人呐。你怎么样?”

    对这样露骨的问话,久木很为难,村松借着酒劲儿追问道:“每次你都能让她满足吗?”

    “不一定。”

    “我也想控制节奏,就是不行。我老实跟你说,近来,好容易有机会两人在一起时,老是力不从心,不如从前劲儿足了。”村松很认真地说。

    “其实不见得越深就越好啊。”

    “是吗?”

    “靠前面那儿,也有敏感的地方……”

    “我也这么想过,就是找不准地方。在她腰底下垫个枕头比较好吧?”

    “那样也行,或者采取侧位,比较省力。”

    久木并不是情场老手,全凭他自己的感受,村松听了不住地点头。

    “也许我们是受了色情片的误导了。”

    “说到底,技巧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感情。”

    村松表示完全赞同。

    可见,在性的问题上,男人们也有他们的烦恼和思考。

    久木忽然感到和村松的距离拉近了,两人又要了杯威士忌,直喝到十一点多才分头回家。

    今晚大概是受了过多的性话题的刺激吧,久木一个人走在街上,突然强烈地思念起凛子来。

    凛子刚才说一个星期左右见不了面,可是要一直等到下周,久木实在情难自禁。他也知道这种办丧事的时候约她出来不大合适,可还是想再听听她的声音。

    久木正犹豫不决时,看到路旁有个电话亭,就身不由己地走了进去,拨通了凛子娘家的电话号码。

    只有借着酒劲儿久木才敢这么做。

    不大工夫,话筒那头传来一位上了年纪的女性的声音。

    久木报了自己的姓名后,恭敬地问道:“请问,松原凛子小姐在吗?”对方大概以为是吊唁的客人,立即应道“请稍候”。时间不长,凛子接了电话。

    “喂,喂……”

    一听到凛子的声音,久木激动得难以自持。

    “是我,听出来了吗?”

    “发生什么事了?”

    深更半夜把电话打到娘家来,使凛子感到意外。

    “跟你通过话后,越喝酒越想你,实在忍不住了,我知道不合适,可是……”久木壮着胆子问道,“能见见你吗?”

    “那怎么行,家父刚刚……”

    久木明知自己提的是无理的要求,还是不死心。

    “那,明天怎么样?”

    “明天要守灵啊……”

    “完事以后也可以呀,我在横浜某个饭店等你。”

    凛子没有言语,久木又说:“明天晚上,我从饭店给你去电话,哪怕一个小时或三十分钟都行。”

    久木一个劲儿地说服凛子,连自己都觉得奇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死乞白赖的了。

    忘年会的第二天,久木比平时晚了一个钟头才来上班,头还是昏沉沉的。

    昨天忘年会后,和村松两人喝酒的时候还没醉,喝醉是后来给凛子打了电话,跟她说了自己无论如何想要见上她一面之后的事了。

    凛子正沉浸在突然失去父亲的悲痛之中,自己怎么会提出这么强人所难的要求呢?真是莫名其妙。难道是因为嫉妒凛子和她丈夫一同在娘家吗?久木一个人又喝起闷酒来,回到家中时,已是后半夜了。

    这个年纪居然喝到午夜一点,第二天当然打不起精神来了。

    久木自知不该放任自己,可心里又庆幸工作这么清闲。

    久木好歹坐到桌前,刚浏览了一会儿资料,就沏了杯茶提提神,再接着看资料,没二十分钟又想休息了。就这么凑凑合合地熬到了下班,久木才算清醒了些,有点精神了。

    昨天晚上,凛子虽然没有明确答应,但久木既然说了要去横浜,就得守约。

    久木在公司附近的小店里简单吃了点东西,就从东京站坐上了开往横浜的电车。

    至于会面的地点,还没有说定,自然应以好找为准。

    左思右想了一番,久木进了一家位于“未来港口”的高层饭店,久木曾和凛子在那儿吃过一次饭。

    本来想在饭店里的酒吧等她,考虑到凛子守灵时间长,一定很疲劳,再说,自己也觉得有些疲倦,就干脆开了房间。

    房间在六十四层,窗户面向大海,可以一览美丽的夜景和由灯带点缀的海湾大桥。

    这里离凛子在山手的娘家应该不会太远。

    久木站在窗前,望着眼前一片璀璨的灯火,心里想象着将要与从灵堂赶来的凛子拥抱的情景。

    他不清楚凛子娘家的守灵几点结束,更担忧凛子的丈夫什么时候回东京。

    明摆着,丈夫不走的话,凛子就出不来。

    十点时,久木拿起了电话,觉得早了点,又放下了。挨到十一点,再一次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凛子的娘家。

    他要在这守灵之夜,约见别人的妻子。

    对这一不道德之举,久木既感到内疚,同时也不无自我陶醉。

    接电话的是位男性,听声音不像是她丈夫。

    久木说话的语气比昨晚还要客气,请对方叫一下凛子,男人问了句“是找小姐吧”。

    从口气判断,大概是凛子父亲公司的人。久木正琢磨着,凛子接了电话。

    “喂,是我呀,我现在在横浜饭店呢。”

    “真的?”

    “昨晚我不是说了要来的吗?我在‘未来港口’的饭店里等你。”

    久木把房号告诉了凛子后,又催促道:“你能不能马上来呀?”

    “你可真是说风就是雨,我可……”

    “守灵结束了吧,他在吗?”

    “刚走了一会儿。”

    “那还等什么呀,这儿离你家挺近的。”

    凛子要是不来,这房间就算白订了。

    “求你了,我有重要的事跟你商量……”

    央告了好半天,凛子才勉强应允了。

    “好吧,我这就去。不过,事先声明,光是见个面噢。”

    “那是,那是。”

    到底凛子是穿着丧服来呢?还是换了衣服来呢?反正,只要来了,就不会轻易放她回去了。

    久木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等凛子。

    从位于横浜山手的凛子娘家到这里,坐车也就十五六分钟的距离。加上准备的时间,约摸得一个小时。久木心不在焉地瞧着电视屏幕,从酒柜里拿了瓶白兰地,兑着水喝了起来。

    快到十二点了,夜间节目已经接近尾声,剩下的频道都是新年以后要开播的节目预告。

    关掉电视,久木走到窗前,眺望起夜景来。回顾过去的一年,从头到尾好像全是为凛子度过的。

    春天和凛子发生关系后,就像正负电极相吸,久旱逢甘霖,一发而不可收拾,两人简直如胶似漆,难舍难分。

    这一年是久木一生中最热情奔放的一年,被遗忘的青春仿佛又复苏了。

    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白兰地,从六十多层的高处向下俯瞰夜晚的阑珊街景,更觉醉意朦胧,恍惚觉得每一个闪亮里都有凛子的身影。

    此刻,凛子一定正穿过一座座高楼大厦和一个个明灭的信号灯,走进饭店,跑进电梯。

    他期待着这个时刻的到来,刚刚将额头贴在厚厚的玻璃窗上,门铃就响了。

    他一跃而起,一打开门就情不自禁地嚷道:“哎哟,可把你盼来了。”

    眼前站着的正是凛子。她身穿黑色府绸丧服,系着黑腰带,一只手里拿着件外套,头发盘了上去,雪白的衣领里露出纤细的脖颈。

    久木握住凛子的手走进屋里,又说了一遍:“你可来了。”

    他张开两臂,把凛子紧紧地揽到了怀里。凛子顺势倒在了久木胸前。

    此时此刻,什么守灵、丧服统统都被久木忘得一干二净了,他热烈地吻着凛子的嘴唇。

    长长的接吻之后,久木放开了凛子,仔细打量起她来。

    “真是别有风韵。”

    “净瞎说……”

    把这种悲哀的服饰说成有风韵,的确不甚妥当。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谁敢违抗你的命令呀!”

    凛子靠近了窗子向下俯瞰。

    “这个饭店是第一次来?”

    “进房间是第一次。”

    久木也挨着穿丧服的凛子站在窗前。

    “我刚才就这样一边看一边等你。”

    说着久木攥住了凛子的手,凛子的手冷冰冰的,也许是初冬深夜里一路赶来的缘故吧。久木给她焐着手,低声问:“你丈夫回家了?”

    “嗯,回去了。”凛子的口气十分冷淡。

    “我刚才一直在吃他的醋呐。”

    “为什么……”

    “你们是夫妇,我根本不该吃醋,可我就是嫉妒你们从守灵到葬礼都能肩并肩地和人们交谈,受到他人的称羡。”

    “所以才难受呢!”

    “难受什么?”

    “就因为是夫妇才没处躲没处逃的。刚才婶婶还问我:‘你们俩怎么样啊?’叔叔也问:‘不打算要孩子了吗?’什么都问……”

    “他们也太爱操心了吧。”

    “他们知道我们关系不怎么融洽,都为我们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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