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的桔子核(第 2/4 页)
“谢谢。您继续往下说。”
“父亲继承了霍尔舍姆的房子之后,他听了我的话,细心检查了常年上锁的阁楼。我们在那里发现那个黄铜盒子,虽然里面的东西早已被销毁。盒子里有张纸片,上面写着“k.k.k”三个大写字母。下边还记有“信件、备忘录、收据和一份记录”等信息。我们觉得:这至少说明了上校试图销毁的文件的性质。除了一些散乱的文件以及记载伯父在美国生活期间的一些资料外,阁楼里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东西。这些零乱的文件,有些记载着南北战争时期的情况和他忠于职守获得英勇战士称号的文件;其余部分是关于战争结束后,南方各州重建时与政治相关的记录,很明显,我的伯父当时曾参与了某些秘密活动,他们旨在反对那些拎着旅行包以便随时搜刮金钱的北方政客。
“天有不测风云,一八八四年初,我们一家人搬到霍尔舍姆,一切都很好,直到一八八五年元月。元旦过了四天之后,我们坐在桌边吃早餐时,我的父亲突然惊讶地叫出来,只见他一只手拿着一封刚拆开的信件,另一只手上摊着五个又干又瘪的桔核。他平常总对我那些关于伯父的疑虑嗤之以鼻,可今天同样的事情降临到他身上,却也被吓得面无人色,六神无主。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约翰?”他哆哆嗦嗦地问道。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这是k.k.k……”我说。
“他看了看信封的内层。“确实,”他大叫着,“就是这三个字母。上面还说了什么?”
“将文件放到日晷仪上。”我从他背后看着信封念道。
“什么文件?日晷仪又是什么?”他又问道。
“只有花园才有日晷仪,”我说,“至于文件,肯定是指伯父毁掉的那些东西。”
“呸!”他鼓足勇气说,“现在是文明社会,不会有这种蠢事发生的!这东西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敦提。”我看了一下邮戳,回答父亲。
“这是一个可憎的恶作剧,”他说,“日晷仪、文件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才不会相信这种无聊的事呢。”
“我们现在最好报警。”我说。
“我不做这种蠢事,警察只会嘲笑我们。”
“那我去?”
“不,你也不准去。这种荒唐的事情不值得我们大费周章。”
“他是一个非常顽固的人,跟他争辩是无用的。无奈之下我只好离开了,但是心里满怀着不安,有一种大祸临头的预感。
“发生这件事之后的第三天,我父亲出门去探望一位老朋友——弗里博迪少校。他是朴次当山一处堡垒的长官。
“他的出访倒使我高兴,我本以为离开家就可以避开危险了。可是我错了。他离开之后的第二天,我接到少校的电报,让我马上过去。我父亲失足摔进一个深深的白垩矿坑里,附近有很多这种矿坑。他的头骨摔碎了,再也无法醒来。显而易见,傍晚前他从费尔哈姆回家,因为不熟悉乡间的小路,白垩矿坑也没有遮挡的栏杆,所以验尸官很快判断,这是一起“意外致死”的事件。我仔细地检查每个与死因可能有关的线索,却一无所获。现场没有任何暴力袭击的痕迹,没有脚印,没有抢劫,也没有发现陌生人经过的迹象。您可以想象,我当时的心情难以平静。我毫不怀疑:他的周围肯定有人处心积虑地策划了这起谋杀案。
“在不祥的阴影下,我继承了父亲的一切财产。也许您会奇怪为何我不卖掉它们。我的答案是:因为我相信,由于我伯父生前做了某些事情,导致灾难接二连三地在我们家中出现,所以无论是在这所房子,还是在别处,祸事都会同样威胁着我们。
“父亲是在一八八五年的一月遭遇不幸的,距今两年八个月了。这段时间,我的生活还算幸福。我开始希望:随着上一代人的离去,灾难已经远离我家。谁知这只是我借以安慰自己的幻想。昨天早上,不祥的预兆又出现了,和我父亲当年的遭遇丝毫无差。”
年轻人从口袋里取出一封信,走到桌边,他在桌上倒出五个又小又干的桔核。
“就是这个信封,”他继续说着,“上面是伦敦东区的邮戳。信封上还写着和我父亲接到的那封信相同的几个字:“k.k.k”。然后是“将文件放在日晷仪上”。”
“您有没有采取什么措施?”福尔摩斯问道。
“没有。”
“什么也没有?”
“是的,”他低着头,用惨白的双手捂住脸,“我毫无办法,我觉得自己像一只即将葬身蛇腹的可怜的兔子。我好像深陷于一种难以抗拒和残酷的恶魔的魔爪中,而这魔爪是我无法与之抗衡的。”
“呸!呸!”福尔摩斯嚷道,“您必须采取行动啊,先生。不然,您可就逃不掉了!您必须要振作起来,否则谁都无法挽救您。没有工夫再继续唉声叹气了!”
“我找过警察了。”
“啊!”
“但是他们在听过我的诉说之后,居然哈哈大笑!警察已经认定那些信完全是恶作剧,正如验尸官所说,我的两位亲人确实死于意外,和那些所谓不祥的预兆毫无干系。”
福尔摩斯紧握着双手,愤怒地挥舞着:“这简直太愚蠢了!”
“但他们答应派出一名警察,跟我一同留在屋内。”
“今晚他有没有和您一同出来?”
“没有。他只负责待在房子里。”
福尔摩斯又愤怒地挥起拳头。
“那么,您为什么会来找我呢?”他叫道,“更重要的是,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来找我呢?”
“我之前并不知道啊。直到今天,我跟普伦德加斯特少校倾诉我的恐慌之后,他才劝我向您寻求帮助的。”
“从接到信到现在为止已经过了两天,在此之前我们就应该有所行动。除了之前向我们提供的情节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有一件事。”约翰·沃彭肖回答。他找了一下,拿出一张褪了色的蓝纸,把它摊开放在桌上。“我还记得,”他说,“那一天,伯父在烧毁文件的时候,我看见那堆烧掉的文件的纸边都有这种特别的颜色。这张纸是我在伯父屋子里的地板上发现的。我有这样的想法:它从一叠纸里掉出来,所以躲过了被烧掉的命运。纸上提到桔核,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有用的线索。我猜它也许是一本日记里面的一页纸,上面的字迹很明显是我伯父的。”
福尔摩斯把灯凑近去,我们弯下腰仔细观察那张纸。纸的边缘参差不齐,像是从一个本子上硬撕下来似的。上面写着“一八六九年三月”的字样,还有一些含义莫名的文字,内容如下:
四日:赫德森来。怀着相同的旧政见。
七日:把桔核发给圣奥古斯丁的麦考利、约翰·斯温和帕拉米诺。
九日:已清除麦考利。
十日:已清除约翰·斯温。
十二日:顺利拜访帕拉米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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