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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群体领袖及其说服的手法(第 3/4 页)

    历史与模仿的双重作用,从长远看,会使同一个国家、同一个时代的人十分相似,包括那些貌似不受这些双重影响的个人,如哲学家、博学之士和文人等,他们的思想和风格也有着一种相似的特征,我们能轻易地从这些特征辨认出他们所在的时代。甚至没有必要和某个人长时间交谈,我们就能全面了解他喜欢读什么书、有什么消遣的习惯、生活的环境如何等。

    传染不但能迫使个人接受某些意见,而且能迫使其接受一些感情模式。以瓦格纳的歌剧《唐豪塞》为例,它在1845年上演时很受蔑视,观众寥寥无几。但过了几年,《唐豪塞》却大出风头,那些之前尖刻批评它的人,此时对它大加赞赏。传染的威力如此大,谁掌握了传染的技巧,谁就主导了舆论,成为控制群体无意识的主人。

    意见和信念的普及,最受传染的影响,群体绝不会接受推理或论证。目前流行于工人阶级中的学说,是他们在公共场所学到的,这是断言、重复和传染的成果。每个时代创立的群众信仰的方式如出一辙。19世纪的法国思想家勒南就曾把基督教最早的创立者比作“从一个公共场合到另一个公共场合传播观念的社会主义工人”。

    与前面提到的情况相似,传染在作用于广大民众之后,也会向社会上层扩散。今天的社会主义信条就出现了这种现象,该信条正在被那些会成为它首批的牺牲者所接受,向社会高层蔓延。传染的威力如此巨大,在它的作用下,甚至个人利益的意识也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由此解释了一个事实:得到民众接受的每一种观念,最终总是会以其强大的力量在社会的最上层扎根,不管获胜意见多么荒谬。

    社会下层对社会上层的这种反作用是个更为奇特的现象,因为群众的信念多数源于一种更高深的观念,该观念在自己的诞生地往往没有什么影响。当个别领袖和鼓动家被这些观念征服以后取为己用,进行歪曲改装,组织起再次曲解这些观点的宗派,然后在群体中加以传播。观念经过这个篡改过程变得简单明了,通俗易懂,被低智能的群体相互传播,它就变成了大众的真理。然后,以新面目回到自己的发源地,再对一个民族的上层产生影响。从长远看是智力在塑造着世界的命运,但这种作用十分间接。当哲学家的思想通过这个过程取得最终的大获全胜时,他们早驾鹤西归不知多少年了。

    (3)声望

    群体希望影响他们的人应具备某种夸张的品质,所以利用断言、重复和传染进行夸张相信某种观念的美好结果,只要适应环境需要,通常能获得巨大的威力,这时,就会产生一种神奇的统治力量,这种力量就是所谓的声望。

    不管什么样的统治力量,也无论观念或人,其权力得到加强,依靠的也是这种难以抗拒的力量,即“声望”。

    每个人都对这个词的含义有着似是而非的理解,但却没有人能准确地说出它的含义。声望涉及的感情,既可能是赞赏,也可能是畏惧。在一些时候,感情是成就声望的基础,但没有感情声望也能独立存在。最大的声望,通常属于死者,即那些对我们不再构成威胁的人,例如,亚历山大、恺撒、穆罕默德和佛祖等。此外,还有一些我们并不喜欢的虚构声望存在——印度地下神庙中那些可怕的神灵以及地狱里的魔鬼等,它们越有声望,我们越害怕。

    在现实中,声望是某个人、某本著作或某种观念对我们的支配力。这种支配能完全麻痹我们的判断能力,我们常常因惊讶于它的神奇而心生敬畏。不过与有魅力的人物引起的幻觉没有什么不同。它令我们痴迷,令我们甘心臣服,从而情愿将自己奉献给这种声望的拥有者。声望有如此神奇的作用,使得几千年以来,出现了无数沽名钓誉之徒,声望足以让人拥有操控民众的权力,也是其他权力的主因,不管是神仙、国王,还是美女,缺了它一概没戏。

    1815年2月26日傍晚,拿破仑带着三名将军和一千名士兵,乘着七条船趁着夜色逃离厄尔巴岛,拿破仑以充满自信的腔调向部下们宣称,他可以不放一枪就到达巴黎。三天后,拿破仑在法国南部的儒安湾登陆,一整个掷弹兵团阻挡了他的去路,当将军们提醒拿破仑潜在的危险时,拿破仑再一次为部下做出了榜样,他迎着枪口走了上去,向那些阻拦他的人朗声宣布,他是他们的皇帝。

    那些士兵不仅没有向拿破仑开枪,反而脱帽向这位昔日的皇帝致敬。效忠于波旁王室的将军发出进攻的命令时,整营的士兵却掉转枪口,加入拿破仑的队伍中。

    在通往巴黎的一路上,拿破仑所向披靡,法国民众欣喜若狂,成团成师的军队重新投入拿破仑的麾下,一直护送他重登皇位。只花了十九天的时间,拿破仑赤手空拳地完成了一场神话般的政治变革。

    他之所以能够东山再起,与法国民众的情绪具有莫大的关系。在波旁王朝复辟之后,法国领土上四处皆是外国军队,这种刺激激起了法国民众的民族热情,特别是那些曾经随着拿破仑东征西讨的军人,往日的辉煌与现状对比鲜明,很容易使他们想入非非,于是在看到拿破仑的时候陷入莫名的狂热之中。

    我们不该忽略拿破仑的特殊身份,民众的确有着一定的狂热情绪,但是除了拿破仑,恐怕没有人可以让他们再次陷入想象。一个恰当的领袖人选在恰当的时候做出了恰当的举动。

    领袖可以利用他的声望,这在以后还会提到,但当领袖们打算用观念和信念,例如,利用现代的各种社会学说来影响群体的头脑时,就需要借鉴其他的手段了。

    形形色色的声望大致可分为两类:一是先天的声望,二是个人声望。先天的声望来自称号、财富和名誉,和个人关系不大。也就是说,无论谁是国王的儿子,也无论这个国王有多少儿子,只要是国王的儿子,便足以威慑民众。相反,个人声望基本上为一个人特有,名誉、荣耀、财富等,既可与个人声望共存,也可加强个人声望,不过,没有这些附加因素,个人声望也完全可以存在。

    先天的或人为的声望更常见。一个人占据着某种位置、拥有一定的财富或头衔,仅凭这些条件,他就享有了声望,不管他本人多么没有价值。人为声望的威力,应该和人类对仪式的膜拜有关。我们在面对仪式时——一种秩序、法律或制度的特定形式与象征——会本能地心怀敬畏,一身戎装的士兵、身着法袍的法官,总会令人肃然起敬。法国思想家帕斯卡尔就十分尖锐地说过,法袍和假发是法官必不可少的行头。没了这些东西,他们的权威至少会丧失一半。

    无论在哪个国家,我们都能看到军装、勋章与头衔对民众的影响。包括个人独立意识发达的国家,如英国。一本游记里记载道:“在英国,哪怕是最理智的人,也会因自己和某个皇家贵族沾亲带故而自觉高人一等。看到那些位高权重的家伙,他们便兴奋不已。如果财产能让他们得到贵族身份,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倾家荡产,因为他们认为,只要有了这些身份,便能拥有人民的爱戴。只要能与达官贵人交往,这些人心甘情愿奉献自己的所有……他们的血液里流淌着对贵族的羡慕与敬重,如同西班牙人热爱舞蹈、德国人热爱音乐、法国人喜欢革命一样。他们对千里马和莎士比亚的热情不高,虽然这些东西也能带给他们满足,但并非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凡是讲述贵族的书籍,销量都十分喜人,任何书店都有它们的一席之地,其数量之多,堪比人手一册的《圣经》。”

    上面说的先天声望是通过人来体现的,在这些声望之外,还有一些声望体现在各种意见、文学和艺术作品等事物中,这往往是长年累月重复的结果。历史,尤其是文学和艺术的历史,不过是不断地重复一些判断而已。没有人想证实这些判断的正误,因为每个人都只会重复他从学校里学到的东西,直到出现一些没人敢评论的新称号或奇特事物,他们才会略有疑义。

    对一个现代读者来说,读《荷马史诗》实在是一件兴味索然的事,但谁敢说自己不喜欢这部史诗呢,它的声望摆在那里,即使不喜欢,也得承认它的伟大。

    17世纪,雅典卫城的巴特农神庙被战火烧毁,只剩下满目疮痍的断垣残壁,但是它的巨大声望却让人不敢有丝毫不敬,甚至还得装出一副对伟大建筑的崇拜样子来。

    声望会阻止我们看到事物的本来面目,让我们的判断力彻底麻木。大众和个人一样,需要对一切事物有简单明了的现成意见,尽管这些意见的普及度与其对错毫不相干,只受制于声望的产物。

    现在我们来谈谈个人声望,与人为的或先天的声望完全不同。这是一种与一切头衔和权力无关的声望,且只为极少数人所拥有。当某个人拥有这种声望时,他就可以对自己周围的人施以一种神奇的幻术,即使这些人和他有着平等的社会地位。

    这种声望接近个人魅力,尽管他们没有任何权力,也没有统治他人的手段。却能强迫周围的人接受他们的思想与感情,让众人服从于他,如同动物服从驯兽师一般。

    伟大的民众领袖如佛祖、耶稣、穆罕默德、圣女贞德和拿破仑,都享有这种声望,而且声望极高。他们所取得的地位也同这种声望特别有关。各路神仙、英雄豪杰和各种教义,能够在这个世界上大行其道,都是因为各有其深入人心的力量。当然,对他(它)们是不能探讨的,只要一探讨,他(它)们便会烟消云散。

    这些伟大人物早在成名之前,就拥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假如没有这种力量,他们不可能成为名人。譬如说,达到荣耀顶峰时的拿破仑,仅仅因为他的权力这一事实,就享有巨大的声望,但是在他没有这种权力,籍籍无名时,他就已经部分地具备了这种声望。

    在他刚刚成为准将的时候,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当那些有权有势的人派他去指挥意大利的军队时,他到任时发现,自己正处在一群愤怒的将军之中,这些人无法接受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凌驾于他们之上。于是大家决定给这个总督派来的年轻外来户一个下马威。

    在师部的将军里面,一位名叫奥热罗的将军最不服气,此人是法国政治家巴拉斯的宠儿。这个巴拉斯,是法国大革命时期的风云人物。曾在土伦屠杀过保王党人,因参加1794年的热月政变后成了将军,在督政府担任督政。巴拉斯在政务上乏善可陈,唯一著名的功绩是发现和举荐了拿破仑。

    奥热罗不过是一个蛮勇的武夫,他身材高大,性格彪悍,但其貌不扬,在学校时成绩平平,常在街头打架斗殴,还做着当数学家的美梦。

    奥热罗对这个空降的暴发户一肚子怒气,但凡有人说拿破仑是个如何强势的人,他不是嗤之以鼻,就是不予理睬。一天,奥热罗将军等人来到军营拜见拿破仑,拿破仑却让他们等在外边,这让奥热罗大为光火,他怒气冲冲地带着佩剑冲到拿破仑面前。拿破仑戴上帽子,面不改色地颁布了他准备采取的措施,最后毫不客气地命令他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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