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通贵人的苦(第 3/4 页)

    海月门外听到，不禁心怦怦直跳，通贵人可别又惹怒皇上啊。李德全注意到她的微妙表情，打了个眼神，让她放心。

    海月又听见康熙似是苦笑道：“是朕亏欠了你，这么多年朕一直想补偿你，却有心无力。时至今日，朕还有机会吗？”

    “那臣妾的两个可怜孩子，还回得来吗？”通贵人有些漠然，说这话虽然很平静，听者却很是难受。

    海月已不忍心，通贵人今儿个应是下了很大决定，才肯主动面见康熙，她心里该有多煎熬，海月实在心疼她。

    屋内许久未有动静，不知发生了什么。须臾，海月才听见康熙的叹息声：“瞻阳啊……朕真的很累，你就原谅朕了好吗？我们还有女儿，纯悫也是我们的孩子啊……”

    通贵人的花盆底“吭吭”响了两声，似是没站稳般，随着“嘭”的一声瓷器碰撞声，海月和李德全都同时下意识瞄了一眼门上的白纱，依稀见到应是通贵人不小心碰落了岸上的水洗，这才稍稍放心些。

    “皇上的孩子何其多啊，可臣妾的孩子却只剩纯悫一个，为什么皇上连臣妾的孩子都保不住呢？”通贵人语气冷然，“臣妾以为皇上是真心疼惜臣妾，可是皇上在意的只是臣妾这张脸，若非侥幸长得像赫舍里皇后，皇上恐怕连看都不看臣妾一眼吧？”

    海月像是听见惊天大八卦一般，霎时张大了双眼，猛地撇头看李德全，他似乎早就知晓，一脸无奈叹息状，摇了摇头，让海月莫要慌张。

    “皇上怎么不说话？臣妾只是小女子，却也知道国事为重，所以您忙着处理吴三桂无暇顾及万黼的病情，臣妾认了……可是胤禶呢？他才刚学会叫臣妾额娘，臣妾还没来得及看他长大……”

    通贵人早已泣不成声，海月也不觉湿了眼眶，李德全更是眉头紧皱，表情凝重。

    “是朕对不住你……”

    通贵人突然“噗嗤”大笑起来，凄凉的笑声悲戚不能自已，片刻，才无力道：“在您心里只有太子爷是最紧要的，所以哪怕赫舍里氏对臣妾的孩子做了什么，臣妾都不该怨，都不该恨！就连太皇太后都要劝臣妾以大局为重！所以……哪怕纯悫只是个公主，臣妾也怕了！怕了……哪怕您开恩破例，臣妾也不敢留下她啊！哪怕骨肉分离，只要温僖贵妃和惠妃能庇护纯悫，臣妾愿意啊……可臣妾到底做错什么？难道就因为这张酷肖赫舍里皇后的脸吗？”

    “瞻阳！这些年朕难道真的对你不闻不问？你竟全然不明吗？”康熙似乎有些不悦：“朕是真的在乎你，可朕，不只是你的丈夫，更是大清的皇帝！”

    通贵人的话已触及宫闱密辛，怎可宣之于口。海月顿觉不好，李德全也只道要坏事，却不敢贸然进去打扰。

    屋内已沉寂得可怕，屋外也是焦急得团团转。

    “你家主子愈发糊涂了！”李德全低声道，实则已在想法子。

    不多时，身着素净衣裳的惠妃在宫女簇拥下快步而来，依旧气质清冷，不苟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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