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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霸道将军俏军师(七)(第 2/4 页)

    严元衡叫了他一声。

    时停云这才转过头来,拖着伤腿跪下致意,严元衡急忙去扶,又听到了他久违的玩笑腔调:“谢皇上恩赐十三皇子于末将。”

    当夜,严元衡在行军帐篷内,做了个极不妥当的怪梦。

    一梦过去,他心中着实不安,吃惊于自己的歹念,只好趁天色未明,在军帐边悄悄埋下了自己的亵裤。

    战事已了,时将军让时停云返回望城养伤。不过,谁都猜得到时将军的心思。

    ——时停云是时候婚配了。

    但回城一年多里,时停云多与严元昭混迹一处,有传言说时停云好龙阳,不是与那六皇子严元昭,便是与十三皇子严元衡。

    不知是何缘由,严元昭总爱拿这些荒唐的事情来与严元衡说笑。

    严元衡听得心烦,客气道:“六皇兄,此等乡井流传的无稽之谈莫要乱传,若是叫素常知晓,太不像话。”

    严元昭以金丝扇掩口:“十三弟,玩笑而已。但你说,若是让停云在你我中二选其一,停云会选谁?”

    严元衡强自按捺住心中冲动:“六皇兄请慎言。”

    当夜,严元衡按他的习惯早早入睡,心中却忍不住想,若是素常来选,定是会选六皇兄了,他们二人自小算是不打不相识,有许多话可说,六皇兄为人又活泼……

    为此,他足足晚了一个时辰才睡着。

    第二日,头昏昏沉沉的严元衡想,自己真是庸人自扰。

    时家有家业要继承,时停云定会和一个女子在一起的。

    然而,时停云在望城中足足淹留一年半,皇上多次过问,时家二叔也常请媒婆上门说亲,把将军府的门槛都要踏破了,时停云却都一一婉拒,全然无意于此。

    在严元衡听说父王打算为时停云赐婚不久后,镇南关外陡传噩耗。

    时惊鸿将军暴毙,死因为鸩杀。

    副将在将军当日的馒头内发现有鸩毒,厨子喊冤不止,却被愤怒的将士认为是南疆奸贼,乱刀斩杀。

    将军向来小心,每每进食,都以银针试毒,因此谁也不知鸩毒是如何被将军误食的。

    噩耗传来,皇上思及与时惊鸿幼时伴读之情,惊怒焦急,竟至吐血。

    严元衡心中惦念,依例侍疾过后,犹豫再三,还是出了宫,去了将军府。

    招待他的是李邺书,他红着眼圈,道,公子醉了,阿陵在陪他。

    时停云给了自己一夜时间,供自己酩酊大醉。

    严元衡要阿书莫要通传,独身一人缓步走到时停云屋外。

    他听到时停云在说话,竟是在说严元昭的事情。

    时停云道:“……我,知道元昭心事。他小时候,以为自己对皇位有一争之力,便想要与我修好。后来,元衡后来居上,他自知不及,索性不再相争,再与我交好,只盼将来新君即位,能得一个安稳日子。我知道他总是对你呼来喝去,但他为人当真不坏……”

    严元衡吃惊。

    他与这小厮说得也太多了些吧。

    他想要进去制止,却不自觉地站住脚步,想等他说自己。

    然而,苦守半晌,他只等来一句简简单单的评语:“元衡,他……前途无量……”

    “为皇上,为父亲,为他们二人,我要……”内里的人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又软回床上,“严家的江山,时停云来守……”

    内里传来褚子陵的声音:“公子,莫要闹了,早些睡吧。”

    “……阿陵。”停了半晌,严元衡听到时停云含着哭腔哑声道,“阿陵,我没有父亲了啊。”

    严元衡心里剐着似的一疼,刚要推门入内,便听到内里传来一声类似亲吻的吮吸声。

    紧接着他听到褚子陵低声道:“公子莫要伤心。子陵随公子同赴南疆,生死相随,一世不负。”

    严元衡脸色大变,几乎是逃离了将军府,只在时停云率军离开望城那日,远远地伴在病弱的父王身侧,目送着时停云离开。

    从那时起,严元衡便只能从战报上听到时停云的讯息。

    直到死时,严元衡都在后悔,当年他离城时,没能同他好好说上一句话。

    ……

    这次世界线注入的过程格外漫长而缓慢,池小池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原主时停云每一点每一滴的痛楚和爱恋。

    他视严元昭严元衡为至交挚友,心中却只爱褚子陵一人。

    褚子陵是他一手打磨出的璞玉。

    起初,他想助他脱离奴籍,后来,这块璞玉实在太过夺目,不知不觉便夺去了他全部的视线。

    然而,男风在世人眼中只是一桩不算太风雅的爱好而已,时家家训,也绝不允许纳妾。

    时停云不愿牵累其他姑娘,又不愿将自己的心事告与褚子陵,平白乱了他的心,索性自己断了念头,只愿一生许国,永不娶亲。

    而父亲亡故,将他瞬间推至以前从未想过的高位。

    他来到镇南关,匆忙接手南疆军务。

    父亲亡故后,南疆人立时而动,完全可以猜到是哪方势力在背后投毒暗害。

    北府军军纪森严,乍换将领,虽不至生乱,却难免暗自忧心:

    少将军上过战场,做过战将前锋,在军中倒有些威望,却从未担任帅职。

    时停云真有能力带领整个北府军吗?

    时停云从来不会在旁人面前流露出一丝脆弱,偶尔与将士对饮时,还有心说些昔日望城内的趣事,与将士们一道笑得前仰后合。

    直到某次,在左弼山间的一场殊死之战后,他的副将褚子陵在战中失踪。

    向来稳如泰山的时停云第一次失了态,在大雨倾盆的夜里冲出帅帐,纵马至山间,一具具翻着尸首,试图找出褚子陵。

    他从十二岁时起就在一起的玩伴,他的璞玉,他在军中唯一可以倾吐心事的人,他的……

    在他拉起一具满脸鲜血的尸体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惊异的声音:“……公子?”

    褚子陵在混战中,被马刀砍中后背,昏厥过去,在死人堆里躺了许久,又被大雨浇醒。

    失而复得的狂喜海浪似的将时停云淹没。

    他听到他的声音,不发一言,跌撞着上前,抓住褚子陵沾满污泥的头发,径直吻了上去。

    当夜,雨声不绝,倒在泥地里的时停云与他接吻时呛了水,剧烈咳嗽起来。

    他想放纵自己一回。

    今晚,只有今晚便好。

    他唤他:“阿陵。”

    褚子陵拍着他的背:“公子,我有名有姓,叫我褚子陵。”

    时停云咬牙闷声道:“褚子陵,你背上有伤,公子许你……上来。”

    眼前人愣了一下,便低头吻了他眼角的一小块伤疤,弯了眼睛:“公子……将军,小的多有冒犯,望请恕罪。”

    当夜,时停云携褚子陵,带着几名遗漏的伤兵返营。

    二人共乘一骑,任谁都看不出什么端倪。

    只在下马时,褚子陵不动声色地扶了一把时停云。

    时停云好气又好笑地瞪他,咬牙忍着身上不适步入营帐,心中却有一颗大石落了地。

    他本以为褚子陵对他无意,因此才不愿挑明,谁想他竟与自己有着一般心意。

    对时刻身处阴霾、却要勉力强撑的时停云来说,这点慰藉便足够了。

    南疆战事越发吃紧,南疆人似能料到北府军的每一步动向,战术毒辣阴狠,好在时停云本身也是机敏多变,应时而动,硬是在夹缝中艰难地打了数场胜仗,更是在白蛉峪利用地形和陷马坑,以五千兵马吃下了南疆九千骑兵军,在军中渐渐奠下声望。

    将士们都称虎父无犬子,时小将军确有乃父之风。

    丧父之痛,渐渐被向胜利倾斜的局势掩去。

    南疆人费尽心思谋得的先机,在一点一点丧失。

    一日,时停云在帐中读信。

    好巧不巧,他的两位好兄弟,在同一日先后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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