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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擦了擦额角的汗,扶着身侧的药童,踉跄着站起身。
“血已经止住,应该无甚大碍了。只是将军醒后,右臂很可能会软弱无力,更严重的情况会失去知觉。要长久调养才能稍稍缓解。”
“还有,病人养伤期间,务必不要受风、受寒。他心肺本就受损,若是一不小心着了风,很可能会患上肺症。”
卫九点头,表示知晓。
他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几个小丫鬟,吩咐道:“你们几个,把窗子全都阖紧,不许透风。做完便退出去吧,将军需要清净。”
几个小丫鬟低头称诺,四散而去。
轻手轻脚地关紧窗户后,都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老郎中将两副药方和食疗单子交到卫九手上,又和他嘱咐了些修养事宜。
卫九专心致志不敢分神,把一字一句都记到了心里。
两人交谈着,一前一后,相继走了厢房。
屋内瞬间空荡荡起来,安静无声,连根针的声音都能听见。
燕宁从隐蔽的屏风后面,悄悄探出头。
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她小心翼翼地挪动步子,轻轻走到了霍筵的床前。
燕宁悄悄凑近,仔细观察了一番霍筵的右臂。
他的手臂肌肉分明,横七竖八躺着几条伤疤,虚弱无力地垂在身侧。
刚才老郎中和暗卫的对话,她全都听见了。
郎中说:霍筵的右臂恐怕会落下残疾、行动不便。
这就意味着他不能写字、不能作画、更别提拉弓射箭了、或许以后吃饭睡觉上厕所都成问题。
燕宁幻想了一番霍筵日后的残疾人生活,瞬间喜上眉梢。
她拍了拍心口,长吁一口气,舒服了舒服了。
岂止是舒服了,简直是通体舒畅!
她满眼笑意,目光从他手臂上移开,又盯着霍筵的侧脸看了一会儿。
不得不说,霍筵这个狗逼生得确实人模狗样。
眉骨高、鼻梁挺、睫毛又黑又长、薄唇微抿时格外清俊矜贵。实打实是作者大大的亲儿子,不惜用最好的词语去描写他的外貌。
导致原书下面一大堆人三观跟着五官跑,竟然还有人给霍筵洗白,希望男主能将对女主的爱放在心里,洗心革面重新生活。
燕宁当即就和那些脑残粉对线三百个回合。
在她的观念里,这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臭垃圾,活该被掰烂骨灰盒。
燕宁对着昏迷中的霍筵,狠狠磨了磨后槽牙。
她摸了摸头上的银簪子,摸着下巴思索,自己要不要趁火打劫、浑水摸鱼给霍筵添点儿新伤。
但她思考了一下自己和霍筵的身体差距,又害怕万一闹出动静,门外的暗卫给自己捅成筛子,只能作罢。
燕宁遗憾又不甘心地叹口气。
转身,放轻脚步,踮着脚尖一步一步挪了出去。
临出门前,她脑海中忽地响起了老郎中的千叮咛万嘱咐:病人伤及肺腑,务必不能受寒受凉。
燕宁歪歪头,思考了会儿。
然后悄悄伸手,把床边的窗子推开了条缝儿。
*
霍筵做了个漫长无涯的噩梦。
在梦里,他浑身上下如同被烙铁炙烤,五脏六腑犹如万箭扎穿的痛。
他的思绪昏昏沉沉,恍惚间,他看见铁甲兵持着刀剑冲入蔺家,肆意砍杀。漫天的血红中,他娘亲穿着一袭白衣,嘴角流出鲜血,吊死在了房梁上。
梦中的画面一转,又来到荒无人烟的漠北。
十数日滴水未进、他身边的兄弟已经死伤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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