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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福指着燕宁的方向,大嗓门的喊道。
燕宁回神,才发现自己前排站着那个小丫鬟,已经端着水盆进去了。
她赶紧跟上脚步,尾随在她后面,进了屋。
屋内水蒸气飘散,朦朦胧胧的,弥漫着苦涩的中药汤味,还夹杂着浓重的血腥气。
燕宁跟随前一个小丫鬟的动作,把热水盆放到了地上。
但是她没有随着人群转身出门,而是趁着没人注意,悄悄向屋内挪了几步,躲在屏风后面,悄无声息地观察内室的景象。
青色的床帏被高高束起,红木雕花的床榻上,霍筵面朝下,静静趴伏着,一动不动。
他的后背上有一处血肉模糊的伤口,深可见骨,不断向外流出黑色的脓血。
他的脸埋在软枕里,看不见五官,但从他露出的侧面来看,可以看见他双眸死死的闭着,嘴唇苍白如纸。十分虚弱。
燕宁心底生出一丝大仇得报的快意。
还记得上辈子,她最后的两个月,也是这般气若游丝地躺在床上,仿佛一只没有生命的木偶。
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
如今霍筵也命悬一线,像个死人一般躺在床榻上,真是爽快啊…
“伤口太深了,这血根本止不住。”
胡子花白的秦郎中跪在床榻边,拿着烧红的银针一寸一寸刺进穴位。
可惜,伤口流出的血仿佛小溪般,汩汩不停。
几个小丫鬟被血腥的场景吓得脸色煞白。
哆嗦着,用湿棉布擦拭鲜血,再将棉布投在水里拧干净净,再不停的擦。
“将军这伤口太深、又身中剧毒,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啊!要不你们另谋高就吧……”
老郎中说话声音颤抖,双手颤若筛糠,捏针的动作都不稳了。
呲啦一声——
站在床榻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卫九突然拔出铁剑,把散着寒光的铁剑架到了老郎中的脖子上。
“救不活他,你就得死。”
“已经伤到经脉肺腑了,就是大罗金仙来了,也难救啊……”
卫九握着剑柄的手缓缓收紧,抵在老郎中脖子上的力道逐渐加重。
“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救活他。”
老郎中浑浊的眼睛透露出无奈,他长叹一声,眼角的皱纹都颤了颤。
“只有一个法子能救他,”
“只不过…这法子是逆经脉而行,这右臂恐怕要落下残疾了……”
闻言,卫九愣了愣。
他一言未发,死死绷着下颌。似乎极为纠结犹豫。
身为万军之将,却不能拉弓射箭、舞剑持枪,这无疑是要了将军的半条命。
可除此之外,当真是穷途末路,别无其他拯救的法子了。
他沉默半晌,最终艰难、沉重地点了点头,手腕一翻,将架在老郎中脖子上的剑收回剑鞘。
老郎中长舒一口气。
他从布包里拿出一根三寸长的银针,将霍筵的手腕翻过来,摸索了半天,总算摸到了一处穴位。
将银针在烛火上烤热,将针尖缓缓刺进手腕深处。
忽然间,霍筵的身上痉挛了几下,背后的伤口渐渐渗出黑色的血液。
老郎中又在伤口上撒了一层厚厚的地榆和白茅根的粉末,用湿布紧紧按压了一盏茶的时间后,伤口总算不再渗血了。
呼——还好有惊无险,总算救回来了。
他指挥两个药童上前,用纱布包扎好伤口,又喂霍筵服下一碗药汤,忙活来忙活去,脑门儿出了一层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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