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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 十三郎五岁朝天(第 2/4 页)

    王吉跪下,只是叩头请死。

    襄敏公毫不在意,笑道:“去了自然回来,何必如此着急?”

    众家人道:“此必是歹人拐了去,怎能勾回来?

    相公还是着落开封府及早追捕,方得无失。”

    襄敏公摇头道:“也不必。”

    众人道是一番天样大、火样急的事,怎知襄敏公看得等闲,声色不动,化做一杯雪水。

    众人不解其意,只得到帷中禀知夫人。

    夫人惊慌抽身急回,噙着一把眼泪来与相公商量,襄敏公道:“若是别个儿子失去,便当急急寻访。

    今是吾十三郎,必然自会归来,不必忧虑。”

    夫人道:“此子虽然伶俐,点点年纪,奢遮煞也只是四五岁的孩子。

    万众之人挤掉了,怎能勾自会归来?”

    养娘每道:“闻得歹人拐人家小厮去,有擦瞎眼的,有斫掉脚的,千方百计摆布坏了,装做叫化的化钱。

    若不急急追寻,必然衙内遭了毒手!”

    各各啼哭不住。

    家人每道:“相公便不着落府里缉捕,招帖也写几张,或是大张告示,有人贪图赏钱,便有访得下落的来报了。”

    一时间你出一说,我出一见,纷纭乱讲。

    只有襄敏公怡然不以为意,道:“随你议论百出,总是多的,过几日自然来家。”

    夫人道:“魔合罗般一个孩子,怎生舍得失去了不在心上?

    说这样懈话!”

    襄敏公道:“包在我身上,还你一个旧孩子便了,不要性急!”

    夫人那里放心?

    就是家人每、养娘每也不肯信相公的话。

    夫人自分付家人各处找寻去了不题。

    却说那晚南陔在王吉身上,正在挨挤喧嚷之际,忽然有个人趁近到王吉身畔,轻轻伸手过来接去,仍旧一般驮着。

    南陔贪着观看,正在眼花撩乱,一时不觉。

    只见那一个负得在背,便在人丛里乱挤将过去,南陔才喝声道:“王吉!如何如此乱走!”

    定睛一看,那里是个王吉?

    衣帽装束多另是一样了。

    南陔年纪虽小,心里煞是聪明,便晓得是个歹人,被他闹里来拐了,欲待声张,左右一看,并无一个认得的熟人。

    他心里思量道:“此必贪我头上珠帽,若被他掠去,须难寻讨,我且藏过帽子,我身子不怕他怎地!”

    遂将手去头上除下帽子来,揣在袖中,也不言语。

    也不慌张,任他驮着前走,却象不晓得什么的。

    将近东华门,看见轿子四五乘叠联而来,南陔心里忖量道:“轿中必有官员贵人在内,此时不声张求救,更待何时?”

    南陔觑轿子来得较近,伸手去攀着轿巾宪,大呼道:“有贼!有贼!救人!救人!”

    那负南陔的贼出于不意,骤听得背上如此呼叫,吃了一惊,恐怕被人拿住,连忙把南陔撩下背来,脱身便走,在人丛里混过了。

    轿中人在轿内闻得孩子声唤,推开帘子一看,见是个青头白脸魔合罗般一个小孩子,心里欢喜,叫住了轿,抱将过来,问道:“你是何处来的?”

    南陔道:“是贼拐了来的。”

    轿中人道:“贼在何处?”

    南陔道:“方才叫喊起来,在人丛中走了。”

    轿中人见他说话明白,摩他头道:“乖乖,你不要心慌,且随我去再处。”

    便双手抱来,放在膝上。

    一直到了东华门,竟入大内去了。

    你道轿中是何等人?

    元来是穿宫的高品近侍中大人。

    因圣驾御楼观灯已毕,先同着一般的中贵四五人前去宫中排宴。

    不想遇着南陔叫喊,抱在轿中,进了大内。

    中大人分付从人,领他到自己入直的房内,与他果品吃着,被卧温着。

    恐防惊吓了他,叮嘱又叮嘱,内监心性喜欢小的,自然如此。

    次早,中大人四五人直到神宗御前,叩头跪禀道:“好教万岁爷爷得知,奴婢等昨晚随侍赏灯回来,在东华门外拾得一个失落的孩子,领进宫来,此乃万岁爷爷得子之兆,奴婢等不胜喜欢。

    未知是谁家之子,未请圣旨,不敢擅便。

    特此启奏。”

    神宗此时前星未耀,正急的是生子一事。

    见说拾得一个孩子,也道是宜男之祥。

    喜动天颜,叫决宣来见。

    中大人领旨,急到入直房内抱了南陔,先对他说:“圣旨宣召,如今要见驾哩,你不要惊怕!”

    南陔见说见驾,晓得是见皇帝了,不慌不忙,在袖中取出珠帽来,一似昨晚带了,随了中大人竟来见神宗皇帝。

    娃子家虽不曾习着什么嵩呼拜舞之礼,却也擎拳曲腿,一拜两拜的叩头稽首,喜得个神宗跌脚欢忭,御口问道:“小孩你是谁人之子,可晓得姓什么?”

    南陔竦然起答道:“儿姓王,乃臣韶之幼子也。”

    神宗见他说出话来,声音清朗,且语言有体,大加惊异,又问道:“你缘何得到此处?”

    南陔道:“只因昨夜元宵举家观灯,瞻仰圣容,嚷乱之中,被贼人偷驮背上前走。

    偶见内家车乘,只得叫呼求救。

    贼人走脱,臣随中贵大人一同到此。

    得见天颜,实出万幸!”

    神宗道:“你今年几岁了?”

    南陔道:“臣五岁了。”

    神宗道:“小小年纪,便能如此应对,王韶可谓有子矣。

    昨夜失去,不知举家何等惊惶。

    朕今即要送还汝父,只可惜没查处那个贼人。”

    南陔对道:“陛下要查此贼,一发不难。”

    神宗惊喜道:“你有何见可以得贼?”

    南陔道:“臣被贼人驮走,已晓得不是家里人了,便把头带的珠帽除下藏好。

    那珠帽之顶,有臣母将绣针彩线插戴其上,以压不祥。

    臣比时在他背上,想贼人无可记认,就于除帽之时将针线取下,密把他衣领缝线一道,插针在衣内,以为暗号。

    今陛下令人密查,若衣领有些针线者,即是昨夜之贼,有何难见?”

    神宗大惊道:“奇哉此儿!一点年纪,有如此大见识!朕若不得贼,孩子不如矣!待朕擒治了此贼,方送汝回去。”

    又对近侍夸称道:“如此奇异儿子,不可令宫闱中人不见一见。”

    传旨急宣钦圣皇后见驾。

    穿宫人传将旨意进宫,宣得钦圣皇后到来。

    山呼行礼已毕,神宗对钦圣道:“外厢有个好儿卿可暂留宫中,替朕看养他几日,做个得子的谶兆。”

    钦圣虽然遵旨谢恩,不知甚么事由,心中有些犹豫不决。

    神宗道:“要知详细,领此儿到宫中问他,他自会说明白。”

    钦圣得旨,领了南陔自往宫中去了。

    神宗一面写下密旨,差个中大人赍到开封府,是长是短的,从头分付了大尹,立限捕贼以闻。

    开封府大尹奉得密旨,非比寻常访贼的事,怎敢时刻怠缓?

    即唤过当日缉捕使臣何观察分付道:“今日奉到密旨,限你三日内要拿元宵夜做不是的一伙人。”

    观察禀道:“无贼无证,从何缉捕?”

    大尹叫何观察上来附耳低言,把中大人所传衣领针线为号之说说了一遍,何观察道:“恁地时,三日之内管取完这头公事,只是不可声扬。”

    大尹道:“你好干这事,此是奉旨的,非比别项盗贼,小心在意!”

    观察声喏而出,到得使臣房,集齐一班眼明手快的公人来商量道:“元宵夜趁着热闹做歹事的,不止一人,失事的也不止一家。

    偶然这一家的小儿不曾捞得去,别家得手处必多。

    日子不远,此辈不过在花街柳陌酒楼饭店中,庆松取乐,料必未散。

    虽是不知姓名地方,有此暗记,还怕什么?

    遮莫没踪影的也要寻出来。

    我每几十个做公的分头体访,自然有个下落。”

    当下派定张三往东,李四往西。

    各人认路,茶坊酒肆。

    凡有众人团聚面生可疑之处,即便留心挨身体看,各自去讫。

    元来那晚这个贼人,有名的叫做雕儿手,一起有十来个,专一趁着热闹时节人丛里做那不本分的勾当。

    有诗为证:

    昏夜贪他唾手财,作凭手快眼儿乖。

    世人莫笑胡行事,譬似求人更可哀。

    那一个贼人当时在王家门首,窥探踪迹,见个小衙内齐整打扮背将出来,便自上了心,一路尾着走,不离左右。

    到了宣德门楼下,正在挨挤喧闹之处,觑个空,便双手溜将过来,背了就走。

    欺他是小孩子,纵有知觉,不过惊怕啼哭之类,料无妨碍,不在心上。

    不提防到官轿旁边,却会叫喊:“有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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