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第五章 京华秋色(第 1/4 页)

    好一个炎热焦躁的艳阳天阳光普照蓝天白云田埂边的池塘挤满孩童都在那儿大声嬉戏游水正是炎炎夏日的婴孩童趣。

    却见远处一座偌大衙门门口一块空地上排着条冗长队伍数百名挥汗如雨的男子排作一列个个神情紧张心惊胆战好似待宰的牛羊般正自恐惧地看着前方与四下悠闲景象大异其趣。

    却是什么物事如此厉害居然教这数百男子满心害怕呢?只见前头摆着好一张长桌一名身穿朝服的官员神情严厉凌厉的目光猛朝人群扫去只吓得众人从心里寒起。

    原来今日正是天下大举无数秀才出身的男子赶来此处贡院参加三年一度的山东会试。

    那考官打开名册看了一眼跟着抬头对着一名男子喝道:“你就是周洋?”

    一名瘦弱男子连连点头颤声道:“小人正是周洋。”

    那考官哼了一声道:“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周洋慌道:“小人是独子双亲年过八十家里还有房媳妇。”

    那考官斜目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道:“第几次应考了?”

    周洋面色尴尬把头低了下去小声道:“第七次。”

    那考官面无表情道:“照上头颁下的新规矩凡是三次以上应考的考生一律缴交三十两白银权做过堂费免得耽误读卷大人的时光。”

    周洋愣了一阵道:“可…可三年前不曾有这般规矩啊?”

    那考官皱眉道:“你有没有钱?”

    周洋颤声道:“在下…没…没……”那有“有”字却迟迟出不了口。

    那考官低下头去却是懒得多理一眼迳自道:“下一个。”

    那周洋大哭起来叫道:“我盘缠用尽实在没有钱啊!大人你放我进场吧!”

    那考官打了一个饱嗝提声叫道:“下一个!”

    周洋满地打滚哭道:“你不能把我赶回去啊!你要我怎么面对爹娘妻子?”

    两名官差走了过来左右各一人托住腋下登将周洋架到一旁免得耽误他人进场。周洋跪地痛哭泪流满面间不知该何去何从。

    一名胖大的男子走了过来道:“这位大人我叫做江大清。”

    那考官哼了一声道:“什么我啊我的连在下两个字也不懂得用你还考什么试?应什么举?”

    江大清闻言恼火道:“你说什么再把话说一遍?”

    那考官呸了一声冷笑道:“你这个莽撞子连礼仪也不懂些居然还敢应考岂不笑坏人家的大牙了?”

    忽然桌上咚地一响却是江大清解下腰上金牌将之摔在桌上那考官冷笑道:“你想干什么?”

    江大清指着金牌道:“你看清楚上头的字了。”

    那考官哈哈一笑道:“这牌子上还有字啊?可是你的生辰八字啊?”他低头去看却见那金牌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江”字。

    那考官吓得魂不附体颤声道:“这……这是……江太师的金牌?”

    江大清冷笑道:“你以为当朝太子太师江充江大人是我的谁?他是我亲叔叔啊!”

    那考官吞下一口唾沫面色如同死灰只听江大清冷笑一声道:“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外帘官却敢狐假虎威说我不配应考给我站起来了!”

    那考官吓得噤若寒蝉连忙低头站起霎时江大清重重朝他脸上掴了一掌江大清身材高胖这一掌竟是不轻那考官登即摔在一旁。

    江大清冷笑道:“叫你今日学个乖。”跟着跨开大步迳自走了进去。

    眼见这江大清未曾付钱也未被询问应考次数便这样平白地走了进去周洋心中不忿当即跳了起来大声道:“他…他没有付三十两过堂费!你怎能放他进去?”

    那考官一肚子委屈心里正是又恼又火听得周洋兀自喊叫当即骂道:“你再敢说一句我一耳光赏给你!”

    周洋气愤道:“他能进去为什么我不能?”

    那考官冲上前去喝道:“没钱就乖乖在家耕田出来考什么试?”说着一耳光便要往周洋掴去。

    忽然一人抓住那考官的手掌沉声道:“没钱便不能考试?这是谁家的道理。”

    那考官猛地回头只见此人双目炯炯有神正自望向自己想来这人见过世面那考官自也不敢造次便问道:“阁下是谁?”

    那人放开那考官的手掌道:“在下卢云。”

    那考官奔回桌前细细查了一番道:“嗯你是卢云秀才出身三年前应过一次举对不对?”

    卢云哼了一声道:“你要多少钱?快快说吧!”

    那考官见他说话爽气便笑道:“你只考过一次只需十两白银。”

    卢云拿出当日柳昂天犒赏的金元宝便扔向那考官。那考官喜孜孜地接过待见那金元宝足有十两之重忍不住笑道:“这位卢官人我要的是银子可不是金子啊!难不成你想行贿么?”

    卢云脸色一沉伸手往周洋一指道:“谁想行贿了?这位兄台付不起过堂费我来给他出!”

    那考官一愣道:“三十两银子给这浑小子?那不跟喂狗没两样?”

    卢云冷冷地道:“你休要啰唆这是我的银子我怎么高兴怎么使。”

    周洋正自哭得死去活来此刻听得两人对答直是遇上了活菩萨他当场抱住卢云的腿哭道:“多谢大爷!多谢大爷!”

    卢云将他扶起温言道:“大家患难相助兄台何须言谢?你好生考吧可别辜负父母的期望了。”

    周洋爬起身来大声叫道:“如此多谢了!”说着冲向那考官一把揪住高声喝道:“我的蜡烛与墨卷呢?快快给我拿来!”

    那考官哼地一声冷笑道:“死穷酸!你遇上贵人啦!”说着将纸墨蜡烛送上吩咐道:“试卷书你祖上三代姓名、另需写上你的籍贯年甲文字中还得回避御名庙号记得了么?”

    周洋奔了进去头也不回地道:“我考了七次啦!这些规矩比你还熟!”

    那考官见周洋进去便转头向卢云一笑道:“好心的活菩萨这回换你进去啦!”说着送来一应物事神态颇为客气。

    卢云伸手接过心下却是平静淡然。他轻轻一叹回看着一片晴空想道:“这次若不还能中便回家乡教书吧!”

    阳光洒在他英挺的面上却见他脸上丝毫不见紧张期待之情平淡神色中好似他早已看破红尘脱了世间的悲欢。

    却说薛奴儿给江充等人押了起来这几日都给监在牢里秦仲海自向柳昂天等人禀报柳昂天摇头叹道:“我看东厂这跤摔得不轻不必等到刑部的案子作刘敬便要给降级了。”

    杨肃观本想重提旧事再谈与江充合作一案但见众人闷闷不乐多在咒骂江充他自也无法多言什么。

    柳昂天知道这几日情势严峻便又嘱咐秦仲海道:“这几日宫里必然风声鹤唳你可千万小心别给人家抓到什么把柄到时只怕要吃大亏。”

    秦仲海唱了声诺自回宫里去了。

    自从薛奴儿给人监禁起来宫里竟尔变得脏乱无比宫女太监更是散漫不堪秦仲海四下巡查只见公然聚赌者有之大开宴席者有之简直败坏得不成话。想来薛奴儿虽然生性暴戾却是打点宫里杂事的第一把交椅秦仲海虽与他不睦但这几日少了人斗口却也有些无聊。

    这日正在御花园巡查忽见远处有人抬着担架过来当前一名太监身形高大几达九尺正是大宝秦仲海见他们一行人面色黯淡望之颇为悲伤他走上前去低声问道:“你们干什么?这般愁眉苦脸的?”

    大宝往担架看了一眼却是眩然欲泣的神色秦仲海转头看向担架只见上头盖了一块白布下头血迹斑驳显然隐得有人。

    秦仲海心下一凛问道:“担架里的是谁?”

    大宝叹道:“别说了我们要过去啦!”

    秦仲海见了他的哀伤神情稍微推算已知担架里躺的必是薛奴儿无疑看这个模样想来薛奴儿熬不住狱中的苦楚已然死在里头了。

    秦仲海心下恻然叹道:“你干爹可是……可是已……”

    大宝哭道:“别问了我们要走啦!”

    秦仲海叹了口气想到当年与薛奴儿一同护驾和亲的情份便道:“你让我瞻仰一下他的仪容。”说着伸手抓住白布便要掀起。

    大宝急忙拦住尖声道:“你想干什么?”

    秦仲海遥了摇头叹道:“你别见我平日常与你干爹斗气其实私底下算得上有些交情你让我看他最后一眼吧!”

    大宝最是讨厌此人登时喝道:“你这人不安好心给我走开点!”

    秦仲海也动了气骂道:“老子不过是想看看你干爹你怎地不识好人心?没半点家教!”说着伸手推了大宝一把。

    大宝心下狂怒猛地挥拳冲来秦仲海冷笑一声道:“小子欠打。今日替你干爹教你些道理。”耳光轰出一脚踢去大宝脸颊肿起身子冲天高飞远远坠入花圃之中。

    秦仲海望着血淋淋的担架叹道:“薛副总管你嚣张一世却也有今日。”

    他掀开白布霎时只见白布下露出了一个光溜溜、血淋淋的屁股。秦仲海吃了一惊大声惊道:“这是一个屁股!”

    一名抬担太监看了他一眼叹道:“将军说得没错这正是屁股。”

    秦仲海见那屁股满是杖疮不禁叹道:“这屁股到底是谁的怎么全是血?”

    那太监眼中含泪感慨道:“天若有情天亦老这屁股坐过宝座用过庙堂便器如今却血淋淋的躺在这儿唉……人生沧海桑田便从一个屁股也看得出来。”

    秦仲海听他胡言乱语登时大怒伸手往他头上一敲喝道:“你在废话什么?我在问你话哪!”那太监啊地一声惨叫登时低下头去不敢再说了。

    只听其余几名太监哭道:“薛副总管好可怜哪!整整给人打了一百杖这才成了这幅模样。”

    秦仲海叹道:“薛奴儿刑杖而死实在太惨了!”说着便要掩上白布。

    便在此时猛听扑噜一声跟着臭气薰天那屁股竟尔放了一个屁出来。秦仲海大惊道:“死人放屁!”

    只听薛奴儿的声音恶狠狠地道:“姓秦的王八蛋你可别幸灾乐祸。等咱家伤好了定要砍下你一条手泄愤!”他脸面向下声音模糊听来甚是含浑不清。

    秦仲海见他未死心下甚是高兴但嘴上仍不留情只听他嘻嘻一笑双手合十道:“薛副总管你死就死了可别出来作祟啦!”

    薛奴儿怒道:“你给我滚!”

    秦仲海看着薛奴儿的屁股笑道:“想不到薛副总管平日这么威严屁股上也有这许多黑痣……明日可要找个算命先生参详一番也好写个屁经什么的……”说着转身离去自言自语地道:“左边屁股有三颗大黑痣右边屁股长了黑毛……”

    说着说猛见薛奴儿从担架上飞身出来喝道:“你好大胆!竟敢偷看咱家的屁股!你…你该死!”但他身上实在伤重登时摔在地下一时哼哼唉唉疼痛不已。

    秦仲海将他抱起放回担架上拍了拍他的脸颊笑道:“好啦好啦看你怕得副总管好好养伤吧!你屁股上有黑痣的秘密我绝不会与人提起的。”

    薛奴儿怒道:“你给我过来咱家生剁了你!”秦仲海却不理会只哈哈大笑扬长离去。

    事后秦仲海差人打听才知刘敬动用了好几重关系靠着太后与一众妃子的说情这才饶过了薛奴儿一命江充虽然极言指证说这薛奴儿有意犯上罪不可恕但一来江充拿不出真凭实据二来当时情况确实险恶异常若硬要说薛奴儿的天外金轮危及圣驾那江充当日开枪射虎秦仲海弯弓射箭也都可以派上罪名反正现下皇帝毫无伤宫内众缤妃又为他讨饶也就把事情揭了过去。

    只是薛奴儿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当下按着江充的意思薛奴儿屁股上还是重重挨了一百杖要不是他内功深湛这番刑杖早已要了他的性命。眼看事情告一段落但秦仲海念及那日薛奴儿使出“天外金轮”的模样心下还是猜忌难解以薛奴儿的功力绝不可能出到这等莽撞的招式不知他到底存的是什么用心。

    又过了一个月这日正值午夜秦仲海率领手下正在干清门一带与金吾卫的人马聚赌这夜手气背得厉害一下子便输了百两银子秦仲海只觉倒楣至极便溜到门后解手也好将霉气消除一些。

    正舒坦间忽见一名妃子婀婀挪挪地朝前行来秦仲海心下一惊急忙穿好裤子躲到草丛之中。

    这干清门之北便是后宫干清宫、交泰殿、坤宁宫合称“后三宫”除皇帝亲旨召入以外任何人不得擅入。其中坤宁宫是皇后的正宫干清宫则是皇帝的寝宫受召嫔妃也在此被幸。为防秽乱内廷大内侍卫的巡查地点便以此门为界门南防务由御前侍卫主持门北则由后廷内侍为之为免后宫不靖江充、刘敬便各自荐举一半内侍人选相互监视看管。秦仲海虽然胆大包天但也知自己在此便溺若给无知妃子撞见不免惹出杀身之祸当即迅躲好身形。

    秦仲海见那妃子走出干清门手上还提着竹篮身旁却没太监宫女跟随秦仲海心下微微一奇就着月光看去只见那女人眉目清丽约莫四十好几赫然便是那日被他撞见偷汉的那名妃子。秦仲海嘿嘿冷笑寻思道:“好个荡妇看她这模样八成又要去给谁送汤送饭且待老子去追究一番。”

    他躲在那妃子身后弯弯曲曲地跟着果见她又是往仁智殿的方向去了。秦仲海见她脚步渐快心下暗笑:“这女子恋奸情热好生心急啊!”

    过不多时那妃子鬼鬼祟祟地躲在殿前左右张望一阵后便地往殿里奔进。

    秦仲海待那妃子进殿之后自也飞身进去他放轻脚步沿着梁上行走把那妃子的一举一动全数看在眼里。二人一上一下行入殿中赫见一名太监已等在里头。秦仲海心下大惊连忙停步下来就怕脚步声过响不免给人察觉。

    他低头去看那太监面貌却是不识料来也是东厂的人。

    那妃子不见了薛奴儿便皱眉道:“薛副总管呢?”

    那太监躬身道:“启禀琼贵妃薛副总管伤势未愈今日由我代班守卫。”

    秦仲海听得“琼贵妃”三字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想到了琼武川。心道:“原来这女子就是琼贵妃!好啊!原来是皇帝的嫂子偷人。”

    这琼贵妃便是国丈琼武川的女儿这女人出身名门当是大家闺秀谁知竟会干出这等脏事。

    秦仲海心道:“这女子定是仗着她老子的势头到时若给捉到了还有那铁卷丹书可以换命真是***色胆包天。”想起自己头一次用色胆包天形容女子心里也觉得荒唐。

    琼贵妃嗯了一声便又打开密道走了进去那太监往里头张望一阵似乎甚为好奇琼贵妃见他模样好奇登时怒道:“你獐头鼠目探头探脑的想做什么?”

    那太监一惊跪下道:“娘娘息怒奴才只是……只是有点好奇……”

    琼贵妃哼了一声道:“里头是我放私房钱的所在没旁的物事你可别胡思乱想。”

    那太监连声道:“是是奴才明白。”跟着叩连连琼贵妃不再理他自行进去。

    那太监见她走进密道登将耳朵贴在墙上似要查知里头还有什么人。

    秦仲海蹲在梁上心道:“难怪那日江充一提到琼贵妃皇上立刻把薛奴儿关了起来想来琼贵妃偷人一事多少还是传出了风声。”转念又想道:“这皇上也真是不够意思一看不是自己带绿帽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饶过薛奴儿一命这先皇武英帝地下有知定要气得暴跳如雷。”

    -->>(第 1/4 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最近更新 从笑傲江湖开始横推武道 神话之后 仙人消失之后 彼岸之主 五仙门 叩问仙道 修真高手的田园生活 玄鉴仙族 阵问长生 长生从炼丹宗师开始 魔门败类 我在凡人科学修仙 山河志异 武圣! 盖世双谐 修仙琐录 过河卒 剑啸灵霄 志怪书 托身白刃里,浪迹红尘中
最多阅读 诡异降临 修仙从摆地摊开始 正青春 知北游 星戒 蓁蓁美人心 大师兄又出极品了 一渣到底[快穿] 钧天道祖 误惹豪门:爵少的迷糊新娘 掠天记 我是仙 剑来 地球修真者 魔门败类 仙炼之路 原来我是道祖 明末阴雄 大奉打更人 盖世仙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