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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三章 失踪(第 1/ 页)

    接到苏戚出事的消息时,薛景寒正在丞相府处理政务。前些天治粟内史因罪下狱,牵连出许多国之蠹虫,审案官员连日不休勘察账册,又将案情细无巨细呈报上来。就着这些铁证,薛景寒一边书写奏章,一边思索调任哪些官吏补充空缺。已经足够费神了,中途还有人来报,说治粟内史家的二小姐不顾禁足令,冲到丞相府前寻死觅活。戚映萱因挽春园一事,在大牢里吃了两天苦头,治粟内史费心费力把她捞出来,紧接着自个儿进去了。戚家的人生怕戚映萱触丞相霉头,勒令她在家不得外出,哪曾想戚二还是偷跑了。戚映萱最近受到太多刺激。先是苏戚恢复身份,与薛景寒定亲,接着是她的父亲获罪进大牢,如今尚未判罪。她不听周围人说什么贪污库银以权谋私,只当薛景寒公器私用,为了苏戚打压戚家。她跑到丞相府门前,指责薛景寒不配为丞相,为个女子折损清誉。她不怕招人来,但即便在人前,也是端庄秀丽的大家闺秀,苍白着一张脸,呜呜咽咽的哭,瞧着教人心疼。可惜这份脆弱而高傲的美,得不到薛景寒一丝怜惜。没多久,侍卫就过来驱赶。看见亮刃的刀剑,戚映萱和她的婢女们立即吓软了脚。吓归吓,戚映萱仍不愿退却,挣着心底那点儿复杂晦涩的情绪,要在丞相府前以死明志,为父喊冤。薛景寒忙得很,听闻戚二闹着要死,眉间更显不豫。他不关心戚映萱的死活,可万一就这么死了,少不得有人牵扯到苏戚身上。他能防着明面儿上的言论,防不住人心的揣测与定罪。只能吩咐下去,让人把戚映萱送回戚家,再别出来。至于往后如何处置,就看戚家人的表现了。戚建章能在这个位置上坐这么多年,他的家人自然也都不傻。处理完这桩小事,薛景寒继续拟定官吏名册。写到最后一个字时,杀戈飞也似地奔进来,说苏戚不见了。那即将落在纸上的笔毫,狠狠戳了下去,洇开一大团墨汁。苏戚不见了。这句话可轻可重。对苏府的人来说,苏戚经常出门,不爱带随从,寻不见人是常有的事。但放在薛景寒这里,就变得异常严重。他的人一直知晓苏戚的所有动向,无论是去皇宫当差,还是去太学应卯。如今婚期迫在眉睫,苏戚跟莫余卿告了假,几乎不怎么外出,由着嬷嬷折腾。偏偏今日牵马出门,就下落不明。薛景寒乘车赶到事发医馆,绕过柜台走到里间,只见满眼狼藉景象。整面墙的药柜倾倒下来,桌椅乱七八糟扔在地上,到处都有刀砍剑劈的痕迹。最让他窒息的,是洒落于墙壁地面的斑斑血迹,如同一道道鞭痕抽打着他的脑子。“究竟怎么回事?”他问。赶来的官员嗫嚅着说不清楚,被杀戈推到一边。“苏姑娘接了柳三的帖子,去明澜小筑赴约。”杀戈语速很快地解释着,“路上遇见个受伤的卖花女,念对方目盲难以视物,便送来临近的医馆。可苏姑娘进医馆之后,两刻钟都没出来,我们的人察觉不对,闯进去寻苏姑娘,里面已经查无一人。”苏戚,卖花女,看病的大夫,称药伙计,统统不见身影。只剩下满屋狼藉,昭示着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打斗。薛景寒攥紧手指,冷声问道:“闹这么大动静,没人及时发现?”杀戈如实禀告:“医馆门板半掩,且有药柜遮挡,离远了看不见里面情况。加之隔壁酒坊新店开张,爆竹响彻长街,半个时辰才停歇。酒坊的人也都抓起来了,正在审问是否与此事有所关联。”薛景寒向前迈步,踩在散落的黄纸与血迹上:“柳三呢?”“已经派人去问了。”杀戈还想说些什么,外头匆匆来了个侍卫,附耳轻语几句。他点点头,转而对薛景寒道,“大人,柳三对今日约见苏姑娘一事毫不知情,这请帖并非出自柳三之手。”“送帖子的仆役何在?”“按着苏府给的描述查过了,这个家仆业已失踪,下落不明。”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劫持。薛景寒双拳用力到发抖。他甚至尝到了口腔的血腥气。“调动北军,全城搜人。再封锁城门,任何人不得出入。”他目光下移,看到一枝梨花,蜷缩着躺在倾倒的桌腿里。原本饱满绽开的花瓣,散落得不成样子,只剩零零碎碎的几片白,挂在枝条上。毫无来由地,薛景寒的心脏生出尖锐的疼痛。他弯下腰来,捡起花枝,浅淡的梨花香钻入鼻腔。再闻,便什么也闻不到了。有一瞬间他感到巨大的恐慌,仿佛最珍视的东西从手间流走。“去主城门。”薛景寒哑声道,“我去主城门,你们去其他几处,立即查清今日哪些人进出过京城!”出事了。所有人都察觉到这一点。每条街道均已戒严,北军的士卒挨家挨户搜人,连各大官署也不放过。曾与苏戚有过往来的人,都遭到了极其严格的审问。很快,皇宫也得了消息。莫余卿派出羽林卫,加大搜寻力度。然而始终没能查到苏戚的下落。薛景寒赶至主城门,底下的官吏早把轮值的所有兵卒聚集起来,供他审问。薛景寒一边听着这些人呈报城门出入情况,一边翻阅手里的记事册子。内容实在琐碎冗长,但他一条条看过去,不肯错漏半个字。有农妇携子进京探亲。绸缎庄的伙计运货出城。三五成群的学子去京郊踏青,醉态毕露。瓜果摊贩推着车子进城卖货,与人发生冲撞。……他一页页翻,直至看到有个姓潘的护军携家带口回花溪乡探亲。花溪乡。薛景寒手指按住这几个字,指尖隐隐泛白。也许别人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可对于他来说,大衍每一处疆土,都不能更熟悉。花溪乡,位于衍西。距离大衍边关,仅六十里路程。断荆跟着薛景寒,见他神情不对,想问点儿什么,反被对方握住了手腕。“带一队人马,现在出城追赶这家人。”薛景寒嗓音冰寒,“务必要快,追上了就查!”断荆跟在他身边也有许多年了,大致猜到他的想法,不由提出异议:“大人,这个姓潘的护军,上面写着是光禄勋的人,并非从属于大将军府……”薛景寒打断他:“快去!”某些时候,丞相更相信自己的直觉。断荆立即翻身上马,带着二十来人奔向城外。春雨说来就来,转瞬阴云遮挡日光,狂风席卷大地。豆大的雨点子夹在冷风里,砸到人脸上,落到官道和山路间。将策马驰骋的一行人浇了个透心凉。断荆冒雨行进半日,时近傍晚,终于在官道上拦住薛景寒要的人。回乡探亲的潘护军,也骑着马,憨厚的圆脸落满了水。他倒是认得薛相身边的亲信,随意撸一把脸上的雨水,提高音调问道:“不知各位大人拦住我一家老小,有何要事?”断荆不言语,向他身后看去。两辆马车,停在路中央。马儿躁动地打着鼻息,仿佛也感受到了气氛的紧张。三四个家仆守在马车边上,用惊惧而茫然的目光望着气势汹汹的陌生人。断荆拔出剑来,用剑尖挑开第一辆马车的棉布帘子。里面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位妇人遍体绫罗,敷满白粉的脸庞遮掩不住衰老,鬓边可见银丝错杂。旁边是个婢女,战战兢兢的,缩在角落看他。没有苏戚。断荆皱眉,放下了车帘。他来到第二辆马车,正欲掀帘,潘护军开口了。“大人究竟想做什么?我自问没有得罪过丞相府,平时也甚少往来。今日告假还乡,车里坐着的都是我的妻儿,经不住惊吓。还望大人说明缘由。”断荆沉默着打开帘子,紧紧盯视车里的人。这是一对母女。看打扮,应是潘护军的妾室与女儿。年纪与苏戚并不相符,容貌更是相差万里。她们拥在一起,极为惶恐地往里缩了缩腿脚。被雨水溅湿的裙摆,贴在同样洇湿的车厢底部。断荆知道,人的长相和体格可以伪装,但眼神不行。苏戚不可能在此处。看这行人打扮装束,也不似武艺高强之人。他收回剑,神情缓和几许,向潘护军致歉:“多有得罪。我奉薛相之命,沿路搜寻罪犯,让夫人小姐受惊了。”潘护军面色不甚好看,但最终忍耐下来,挥挥手带着家人继续赶路。没找见人,断荆扭转方向,打算回城。雨势越来越大,几乎要迷了眼睛。他放松缰绳,走着走着,离城门口越来越近,突然察觉不对。第二辆马车里的水渍,未免太深了些。比起雨水,反而更像人血……“糟了!”断荆厉声喝道,“掉头,追上他们!”……啪嗒啪嗒的雨声,溅落在车厢顶部。苏戚耳朵里灌满噪音。她勉强掀开眼皮,只看见模糊而晃动的车帘。你是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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