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皈依之路(上)(第 2/4 页)
我心想,希望胜乐大尊赐与人间的甘露,真的能清洗人心灵中的烦恼和孽障。据我所知——这可是中国第二大淡水湖。
在普兰县打尖的第一晚,团友们集体都被高反折磨的无法入眠,我和林近溪穿戴着最厚的衣服在户外架了三角架拍满天的星辰和银河。因为缺氧我感觉头部肿涨,仅残留有限的思维空间,比如它还可以发号指令如何稳定三角架,把相机m档的快门一调到底,如何盯着繁星大口喘气、出神,然后差点忘记我们要拍星星。
第二天一早,向导丹珠带着团员们开始了52公里的转山之旅,神山岗仁波齐——神圣到无法描述的西方极乐之地,被雍仲本波佛教、印度教等宗教称之为世界的中心。丹珠说,转山一圈,可以洗净一生罪孽,转十圈,可在五百轮回中免受地狱之苦,转百圈成佛升天。关于人与信仰的关系,在信徒中大约是分为两种类型,一种始于家族传承;另一种靠后天觉悟,在不同信仰中找到与自己最为契合的。转山的路上藏族佛教徒顶礼膜拜、五体头地,他们在脚上捆绑着毡、麻或是厚厚的棉裤腿,手上套着千层底的布鞋,连日的转山让他们灰头土脸,可他们完全不介意无信仰的人们向他们投来任何形式的目光,他们默默的继续五体头地,他们对信仰的忠诚根植血脉。丹珠说:每年转山的信徒都会发生不同原因的死亡并引以为荣。这大概便是佛经里讲的四相: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相的最佳诠释。西藏是一片秘境,她有广袤的大地、高峻的雪山、宽广的峡谷、清澈的湖水,如果没有虔诚的信众和坚固的信仰她还算不算秘境,或者各种美妙的名字——香格里拉、香巴拉、人间天堂、西藏之西,是否还属于她?
林近溪走在队首,一路只看到她满腹心事的背影,和以前不同,她很少回头关照其他队友。一路走走停停,当晚我们在某供给点的板房落脚,睡大通铺,极度的疲惫是战胜高反的良药,半夜的时候,梦里清晰可见有位蓝衣尊者持着金色的圣器向我右耳注入一种透明的液体,我僵死的感应系统被一阵阵热热的气流侵袭。这就是传说中的灌顶?在梦里我不停的向自己发问,这是灌顶吗?蓝衣尊者点了点我的肩膀。我一耸肩才发现如梦方醒,靠在我右侧的林近溪收回了戳我的手指,伴着一股股喘息的热气小声的说道:帮我拿颗去痛片。
你怎么了?我小声的回应,去摸她滚烫的额头。
只是着凉。
我轻轻起身去脚边摸索我的背包,在头灯的照明下取了药,拿了水杯递到林近溪嘴边,
明天,我们撤吧?
刚走了20公里,还有30公里没走。我可以。她爽快的吃了药。
会出事。
不会。明天一早能退烧。我保证。
如果,明天一早还没退烧,我们马上撤回普兰县。
听你的。
我们再次睡去。我清楚的记得,上次林近溪在旅途中病倒是在林芝,那年,她遭受了情感上的劫难。
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高海拔徒步,缺氧、体力不支、举步为艰,一路随行的是翱翔着苍鹰的碧空,无染的白云,朝圣者的顶礼膜拜,还有自己的灵魂。即使你穿了瑞典as家的登山鞋,在阿里,那也只是双用来走路的鞋,就好像你提着爱玛仕的限量版在车水马龙的街道招摇过市,大家看的是he
mes的logo,如果你把它背到阿里,它就是个袋子,还装不了啥东西。
旅行对于有些人来说,是成长和收获;对于有些人来说,是结束和完结;而对于有些来说是感悟和失去。
返回北京后,林近溪很快和老任举行了婚礼,带着阿里暴晒过的褪着皮的黑红的脸,但仍然不影响她是个姿容绰约的美人。结婚前夜她告诉我,老任对她有恩情,父亲突发脑溢血的时候,是老任利用人脉,找到全国排名第二的专家,得到及时的治疗,并且殷勤的鞍前马后。父母要换房子,也是老任动用了关系让她父母用120平方米的预算拿到了160平方米朝南的阳光房。对徐泽远,她也做出了安置,她写篇稿子题目叫——阿里,一场灵魂之旅。
能帮我个忙吗?她平静的看着手中马克杯里飘浮着两片茶叶。
说来听听。我是个好听众。
稿子的属名写你,让曼朱‘死’了吧。
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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