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抢劫酒楼(第 3/4 页)
向夜阑走近以后才看出薄昭旭的身前摆了一盏火盆,看似七情皆绝的谪仙人,竟也有割舍不断的东西,但这火盆代表的意义,向夜阑着实再清楚不过。
人间尽头,只有“来不及”。
“王爷这是为谁烧纸?”
向夜阑悄悄走近到薄昭旭的身侧,原以为以薄昭旭的洞察力,早已察觉自己的动向,偏生这次,薄昭旭竟有些迟缓的怔了怔:“父母。你在那等了多久?”
“没多久。”
她小心翼翼地蹲在薄昭旭的身边,按说薄昭旭调离了所有的侍卫,应当就是为了讨份清净。那些侍卫大抵永远都无法察觉,作为下达命令的四王爷,或许只用一个简单的命令,就能让他们离开,但仅仅作为薄昭旭这个人而言,他是需要有人守在身边的。
哪怕仅仅是守着。
“我原本以为……王爷应该会很憎恨陛下做过的事。”但向夜阑未料到,薄昭旭还会为老皇帝烧些纸钱。
“陛下昨晚曾跟我嘱托过一些话,让我转告给你。”她有些犹豫该不该继续说下去,“他说来世不当皇帝,只当父亲。”
“你说这些本王都知晓。”
薄昭旭好像并不吃惊老皇帝会说出这样的话,便让向夜阑有些好奇,在顾言晁以某种手段操控老皇帝之前,这对父子该是如何相处的。
他皱了皱眉,“昨晚的事,他都清楚。本王曾想过很多办法,妄图寻个两全的法子,但……安能两全。夜阑,你可知天子死后,该有何待遇?”
“举国守孝。”
向夜阑一时未从薄昭旭的称谓中缓过神,薄昭旭对自己称谓的每一次转变,好像都是对自己态度上的转变。至少今夜,她可以称得上与薄昭旭彻彻底底的交了心,兀见双方本来的面貌的。
“但他们所奠念的,不过是些空想,是驾崩的天子。”
薄昭旭将最后一打纸钱掷入火中,却未急着起身,而是与向夜阑一同望着铜盆中的火光跃动,神思恍惚。
“这世上,能在私下里奠念父亲的,便只有我一人了。”他勉强挤出些许笑意,“我更年少时,时常担忧身边人的离去,拼命想要攥住一切。母亲故去时,我抱着她,万望她知晓,我有多么不希望她离开,可她就是离开得十分果决,不留任何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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