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回忆二!特拉法尔加·罗!(第 3/4 页)
小心,再小心。
只要弄错一点儿接合的地方就全完了。
一丁点儿错误也不能犯。
“快想起来,从父亲那儿学到的知识。快想起来,读过的那么多书里的内容,先接合肌肉和……ok!没问题。”
“然后是神经。要是把它搞错了,手臂就再也不可能动起来了。一毫米也不能错。要完美地连起来。”罗迅速而准确地接合着神经。已经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了。
手术开始后已经过去多久了?
两个小时?三个小时?还是更久?
精神消耗得厉害,这样下去,罗要先倒下去了。
“罗哥哥,给你擦擦汗。我什么忙也帮不上,但这点小事还……”
“啊,谢谢啦,贝波。”
“不会死吧,这两个人,都会得救吧!?”
“废话。你当我是谁啊。我可是天才外科医生。特拉法尔加·罗!”为了让自己打起精神,罗学了捡破烂那家伙的口头禅,
原来如此,就算只是口头上说说,但一说出“天才”这个词,就感觉自己真的变成了那样,力量就会不断涌出来。
手术继续。
把最后的神经,接合起来。
应该是完美的。
罗努力站稳摇摇晃晃的双腿,开始接合血管。
静脉接……
动脉接……
完成!
最后,把手臂整个缝合。
手术,结束。
“咣当“一声,罗直接向后倒了下去。
“罗哥哥!”
“罗!啊啊,好困。”
“别那么担心地看着我嘛,贝波,老头。看着点儿输血的针,别掉……我就是,有点儿累……马上就,起来……”罗只说了这些就拼尽了全力。
大概是做完手术放了心,强烈的睡意向他袭来,他沉浸在完成了决心去做的事的充实感中,心满意足地进入了梦乡。
睡醒后,罗立刻去检查两人的身体状况。
麻醉似乎很管用,两个人都还睡着。
罗取出注射针,分别往两人的胳膊上注射了溶在水里的粉末。
这是他父亲研制的,超级有效的营养剂。
脉搏正常,也没有发烧。
“嗯。看来两人都度过了危险期。”
“罗,臭小子们的情况咋样了?”
“老头,你起来了啊。”
“哼。想到老夫家里可能有死人就静不下心来。”
“没事的啦。我的手术很成功。注意着后面别感染就没问题了。”
“好好……”
“太好了?诶,难得听你这么说啊。明明你什么也没赚到。”
“小孩子得教了就是足够的回报了。”说着,沃尔夫别过脸去。
感受到捡破烂的笨拙的温柔,罗也莫名觉得高兴。
过了四天,两个人都醒了过来。
他们似乎清楚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鸭舌帽因为腹部动了手术,身体很虛弱,不过,只要吃些简单的食物,等伤口愈合应该就没事了。
有问题的是企鹅帽子这边。
不是保住命就行了。
“如果我的接合手术失败,他的手再也动不了了的话,这家伙肯定会相当受打击吧。”
“企鵝帽子,我现在要拆绷带了。然后,你试试胳膊和手指能不能动。”
“哦,好。”
企鵝帽子看上去很忐忑。
老头,贝波和鸭舌帽也都一脸担心地看着他。
“慢慢来就行。就像去摸东西样,轻轻动一动。”
企鵝帽子盯着自己的手臂,盯着他这条或许一辈子都再也抬不起来的手臂。
微微一颤。
企鵝帽子的小指动了。
他按顺序依次动了动无名指,中指,食指,大拇指。
然后又慢慢地,抬起手肘以下的手臂。
成功了。
看来神经接合得很顺利。
“什么嘛,感觉还不坏。”
罗好像有点儿理解了他父亲母亲教过他的,他们珍视的“作为医生的喜悦”的心情。
“唔噢,咦噢噢!太好了!太好啦!!”贝波激动地紧紧抱住了企鹅帽子。
这家伙也真是个老好人。看上去已经完全把这两个家伙还欺负过自己的事,忘在脑后了。
呜呜呜呜……
传来两个人的抽泣声。
鸭舌帽和企鵝帽子哭得满脸都是鼻涕眼泪。
企越帽子低头感谢。
“我还以为死定了……但是多亏了你们,我们现在才能活着!”
鸭舌帽还不能自由地活动身体,哭得脸都花了。
“没什么,只是我一时兴起罢了。”说着罗转过身去,总觉得让在场的人看到自己抿嘴笑的样子太难为情了。
一周过去了,两人的体力都恢复了不少。
沃尔夫和贝波也积极地协助企鹅帽子做康复训练。
沃尔夫鼻子里哼哼着,一脸的不耐烦,但从没有做出要把臭小子们赶出去的样子。
情况稳定下来后,罗和贝波、沃尔夫,询问了事情的经过。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两个小孩子会在那种地方?
要问的事还有一大堆。
“噢!小子们!你们先再做一次自我介绍!虽然现在说晚了点儿,老夫名叫沃尔夫!天才发明家沃尔夫大人!记得要饱含着敬意这么叫我!”
“啊,你们俩,这个老头说的话随便听听就行了,其实就是个捡破烂的。”
“就你话多,罗!别插嘴!”
“知道啦。”
唉,真是个说两句就红脸的老头。
两个人对视了一一眼,然后开始介绍自己。
戴鸭舌帽的家伙叫夏奇。
戴企鵝帽子的叫佩金。
两个人怯生生地报上了姓名,似乎还有点儿害怕。
“夏奇和佩金啊。那先说说你们怎么受的这伤吧。”沃尔夫用比平常更柔和的声音轻声说道。
“我和夏奇在森林深处建了个小屋,大概从两个月前开始在那生活。”
夏奇肚子上的伤口还有些疼,佩金代替他开始讲述他们的故事。
“我和夏奇都多少会点儿打猎,森林里还有冬天也结果子的树,所以并不缺食物。但那天,我们在烤打到的鸟吃的时候,一头野猪大概是被香味吸引,突然冲了出来……实在是太突然了,我们吓得不知道该怎么……野猪猛地冲了过来,捅了夏奇的肚子。”
说到这,佩金似乎是累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不用着急。”说着,沃尔夫递给佩金一杯水。
“很快野猪就朝我冲了过来。虽然我可以逃跑,但也不能扔下夏奇不管,只好从小屋里拿出存放的炸弹,想冲野猪扔过去。但它却在手里爆炸……”
“所以受了重伤啊。小子。你为什么会有炸弹?”
“从镇上偷的。因为觉得要是在森林里生活的时候发生什么危险的话,可以派上用场。”
“原来如此。虽说偷东西不对,但如果是为了对付野兽,也说得过去。”说完沃尔夫喝了一口红茶。
佩金的话,让罗产生了一个疑问。
贝波和沃尔夫大概也在关心同样的事吧。
“你们俩,父母呢?”拐弯抹角地问也没什么意思,罗干脆直接提出了疑问。
“夏奇的父母和我的父母都在半年前死了。”佩金回答说。
罗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但佩金接着说了下去。
“我和夏奇还有各自的父母一起去烧烤,在据说是飞燕岛最美丽的海滩,大家都很开心。谁也没有注意到海面的情况不对劲。没发现大浪就要来了。海浪大到简直能吞没整个岛。我和夏奇在远离海滩的地方爬树玩,所以没事,但我和夏奇的爸爸妈妈,就这么直接被海浪卷走了!”说到这,佩金陷入了沉默。他在拼命忍着不哭出来。
过了一会儿后,佩金开始断断续续地讲述后面发生的事,在各自的亲成商量过后,决定让夏奇和佩金借住在夏奇的叔叔家。
那两个家伙想要的并不是孩子,而是使用方便的“道具”。
他们被迫走私非法的武器,盗窃宝石店,吃的只有水和面包。
罗皱着眉头听着佩金的话,不由得怒上心头。
居然会有大人让失去父母的孩子体会到更深的地狱,这让罗忍不住火冒三丈。
“我们就没被正经当成过人看。对那两个家伙来说,我和夏奇只是奴隶而已!所以我们逃了出来。可是我们无处可去,也没有本事赚钱,所以在森林里建了小屋,但在那儿也过不上正经的生……我已经!连为什么活着都不知道了!!”佩金低着头,压低着声音哭了起来。
在床上躺着的夏奇也哭着起身,坐到了佩金身边。
“如果没被你们救下来,我们肯定就那么死了。谢谢你们救了我们!还……”
夏奇有点儿难为情地看着贝波,然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开口说道:“你在我们不能动的时候,一直有照顾我们吧。喂我们喝粥,帮着我们做康复训练……真的是,说多少感谢的话都不够!”
“没,没关系的。有人受伤,去帮他不是理所应当的嘛。”
“才不是什么理所应当的!我,我们是欺负过你的人。踢了你,还打了你。对这种家伙这么好,才不是理所应当的!”说着,夏奇冲贝波低下了头。
佩金也照着做。
“不,贝波。谢谢你救了我们。还有,随便冲你发火,做了过分的事,真的很抱歉!对不起!! ”
沉默笼罩了整个屋子。
虽然贝波说“不用放在心上啦”,但佩金和夏奇还是低着头,流着眼泪。
“不知道为什么活着。”佩金这么说。
“肯定,夏奇也是同样的心情吧。可恶。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特别不痛快。就好像,有人替我把城镇被烧毁时我的心情说出来!”
“喂,你们俩!”自然而然地,罗冲佩金和夏奇喊道。
“你们没地方去吧。也不打算回亲戚家吧。”
死也不要回到那个地方!
“好,那你们俩,做我的小弟吧。同意的话就让你们暂时住在这儿。”罗刚一这么说,两个人的表情就立刻明朗了起来,大概是看出来了罗不是说着玩的吧。
“都说了这可是老夫的家!”老头声色俱厉地提出抗议,但被我无视了。
“顺便一下,贝波也已经是我的小弟了。”
“第一次听说!原来是这样啊!暖噫嗳噫!”贝波说。
夏奇和佩金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点了点头,然后面向罗,再次深鞠躬,异口同声地说:“请让我们留在这里吧!拜托了!!”
沃尔夫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小声抱怨道:“又多了几个臭小子吗。”
“好吧,臭小子们!没办法,就让你们四个家伙一起住在这!但别搞错了!老夫可不打算当你们的监护人!也绝不要和你们做家人或朋友!说到底咱们的关系就是give & take!你们为了活着想要住的地方!我为了发明和生活想要劳力!这就是所谓的等价交换!等病号的身体好,你们所有人都给我进城干活去!不仅要给我帮忙,还要好好干活!有意见吗!?”
没有人反对。
也没有人沉着脸。
只有沃尔夫-一个人脸涨得通红,像是发表了什么难为情的演说一样。
罗重新思考着克拉松所说的“自由”的含义。
“我也好,贝波也好,佩金也好夏奇也好,都在这世上品尝过无与伦比的孤独,即便如此,现在也都战胜了绝望,在这里生活。”
罗还不太明白,所谓的“自由”到底是什么。
只不过,在沃尔夫的家里,确实感到住得自在,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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