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 滴水不漏一尘不染(第 4/4 页)

    陈华接着说：“这样，对卫国，对你，都好。”</p>

    我突然明白了陈华的意思：“原封原样”地把那卷美元交出去，肯定比事后把同等数额的美元交出去，意义更为重大。“原封原样”意味着无论是我，还是我亲爱的“蝈蝈”，从来未曾对那卷美元动过心，而上交同等数额的美元，也许意味着我，或者我亲爱的“蝈蝈”已经“用过了”那些钱，无非是“退赔”而已。</p>

    于是我很快地说道：“好吧！现在你们就跟我走，去我的住处，我把那些钱原封原样地交给你们……不过，我们要拍下那些钱的照片，你们还必须给我开正式的收据。”</p>

    张干事如释重负，连连点头：“那当然，当然。”</p>

    我们起身朝茶室外走去时，我多了一个心眼，我说：“另外，我得打电话跟袁姐说一声，最好是请她来作个见证。我回国时，在瑞丽口岸，她检查过我的所有物品，当然也包括那些钱。”</p>

    陈华很快地说：“我觉得，这样很好！”</p>

    我再次拨通了袁姐的电话，说明情况后，袁姐说，她将于20分钟之后赶到我的出租屋所在的小区门口。</p>

    我从境外归来的那一天，袁姐不仅检查了我的所有物品，而且全都拍了照片，那些照片，都留存在“626”专案的档案里。</p>

    在袁姐的“见证”下，我从出租屋的小书架上，一排直立的书籍与墙壁的空隙里，拿出了那卷美元。把那卷钞票递给张干事的时候——张干事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戴上了白手套。</p>

    我微微叹息：“这皮筋，应该是他亲手缠上去的吧？”</p>

    事后，在纪检部门与专案组共同举行的秘密质证会上，袁姐举着我从境外归来那天她拍下的照片，证实：那卷美钞，的确连捆钱的皮筋都没有动过。</p>

    那笔钱，经过清点，是8900美元。</p>

    后来，在保山，陈华跟“蝈蝈”说起我接受他和张干事的“询问”以及交出那卷美钞时的情景，他用了八个字：</p>

    陈华说：“粒粒，滴水不漏，一尘不染。”</p>

    “蝈蝈”把陈华对我的评价转述与我时，我差一点点落下泪来，对一个曾经“失足”的少女来说，还有比“一尘不染”这四个字，更让我悲欣交集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