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花开花落自有时,总赖东君主(第 1/3 页)
自从去过秦淮馆,司魂独自一人整日四处奔走,朝往暮归。陈府管家不明白先生何意,司魂也没给他们其余的指示,只让陈府翻遍家底寻找古玉,其间下人拿了几个疑似的去给司魂过目,但都被否了。日子一久,管家不由得着急起来,毕竟陈老爷的尸首还在灵堂躺着,都已过了头七,司魂不发话,也没人敢去动陈老爷的尸身下葬,现在正值夏天,可怎么放得住。
管家开始另投高人了。
住在陈府的第六天,司魂刚刚睡醒便听到屋外有杂声,推门而出,只见管家躬着身子,领了两个人进到后院。前头的人一身黄色道袍,印着太极八卦的图案,帽子上垂下两条绸带,神情故作高深;身后的童子背了一大袋子的东西,两人明显是法师的模样。司魂低头审视了自己一眼,这身衣裳跟人家相比简直太外行了,可惜了可惜,司魂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道士。
管家正在给道士带路,嘴上不停挂着恭维的话,结果再抬头就撞上了面无表情的司魂,管家立刻停步,尴尬地说:“先生起的好早……”
“没什么,被你们捉鬼的动静吵出来了。”
司魂说得直白,无意间给管家施了难堪。管家原是想背着司魂搞这件事的,眼下既然已经暴露了行径,管家也不去徒劳辩解,恭敬道:“这位师父是来府里看看的,让先生一个人对付女鬼未免辛苦了些。”
驱鬼这事忌讳着同时请两家高明,各人有各人的门路,放在一起难免互相添绊子,既彼此瞧不上彼此的本事,又少不得叫人偷学去手段的嫌疑,哪怕凡人里多半是装神弄鬼的,但请了一人便要对这一人尽信,实在没辙才好去再投他户。
司魂倒无所谓这多么有损颜面,反正这神棍他也是不愿意做的。“管家费心了,快带这位大师去看看吧。”
“是是是……大师这边请。”好在司魂没责怪,管家赶紧让下人先带道士前去,怕再耽搁磨损了道士的耐心。“先生今日还出去吗?”
司魂稍稍寻思了一下,点了点头。
“哦——那老奴等先生回来用晚膳。”说完管家就迈着急步追了过去。司魂站在屋前摇了摇头,望着快要走没影儿的管家和道士,想了想,悄悄跟了上去。
司魂跟到了后花园,陈府最大的池塘旁已设下了作法用的桌子和各种莫名其妙的法器,看着那堆贵重的法器司魂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这道士先前一定骗了不少钱。道士吆五喝六,架子大的很,管家站在一旁悉听使唤,司魂抄手而立,远远地看着他们折腾。只见道士拿稳桃木剑,挑起一把看不清笔画的符纸放在蜡烛上点着,符纸刚燃出火苗,道士冲符纸呼了口气,符纸立刻窜起个火球来,管家和家丁都啧啧称奇,大赞大师法力高强,道士的鼻孔又高了几寸,装腔作势地将符纸的灰烬放进香炉里。
离着大老远都能闻到酒味,这和街上卖艺的把戏有什么两样,司魂暗里对其嗤之以鼻,想陈府多日来也算是好酒好菜供养着他,司魂打算多管个闲事,让陈府少破些财。司魂略施法术,方才还晴好的天突然间刮起了大风,香炉内未烧净的符纸重新被吹燃,风携着火星只扑向道士的脸,道士被烧得睁不开眼睛,一通乱扑,结果失足跌进了池塘里。
“哎呀……救命救命!”道士在水中浮浮沉沉,边呼救边往肚子里咽水,管家急忙叫人拿绳子去捞,道士一时头脑不清,好半天才摸到绳子,死死攥着救命稻草不肯松手,下人们齐力把他给拽了上来,道士刚上岸就喷了一大口水,惊恐的面色宛若鬼门关前走过了一趟,其实这池塘的深浅要淹死个大活人也没那么容易。管家赶紧上前去摘他身上的水草,嘴里不停念叨:“让大师受惊了!让大师受惊了……”
司魂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水草,然后顿时眯起了眼睛,方才的乐子转眼被抛在脑后——那水草上明显冒着丝丝虚弱的阴气,怪不得司魂一直察觉不到,想必是被水给掩住了。司魂疾步走过去,无视慌闹的众人,细琢磨着从涟漪中央缕缕而上的阴气。
“这池子里有古怪。”
管家不明所以,上前一步问道:“先生说什么?”
“池子。池子里有什么?”
“回先生的话,这个池塘是特地给老爷养的四条锦鲤挖的,每条都有十多年了,老爷宝贝的很。”
“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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