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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二百一十一章 演武(第 1/4 页)

    既然陈先生发话了,地支一脉也就不再藏私,被隋霖说成是“打手”几位,毫不犹豫都施展出了各自的凌厉攻伐手段。

    地支一脉再次变阵,阵法在兼顾防御的同时,只是重心偏向于攻伐神通,人人道场充沛灵气如沸水,打仗嘛,吃钱呐。

    袁化境再次祭出了本命飞剑之一的“火瀑”,在空中造就出一条岩浆滚滚的大火江河,画弧上升,直冲鬼物。

    余瑜与那古剑仙英灵心意相通,本来袖珍身形的“少年”阴神,一剑递出,如朝高空撒出一张疏而不漏的捉鬼法网。

    苟存蓦然现出真身,蹲坐在山巅,好个法天象地。只见张嘴一吐,便有一颗滴溜溜旋转的精粹金丹,显化成为一轮骄阳,掠向那头高悬的女鬼。

    改艳跪坐在那顶香艳旖旎的风流帐内,她抬头望向这些瑰丽景象,不管怎么说,瞧着还是很漂亮的。

    跟十四境修士切磋斗法的机会难得,受点伤怕什么,只说韩昼锦的那座道山,瞧着一片废墟,惨淡至极,为何物归原主,她依旧不去修缮,原因很简单,先前那个蚬饱含怒意、试图伐山破庙的每一鞭,在道山上砸出每条沟壑,皆是一条蕴藏无穷真意的道法烙印!这不比神仙钱值钱多了?

    先前只守不攻,为陈先生尽量拖延时间,是余瑜订立的策略,虽说有几分“人算不如天算”的意味,差点就给那头鬼物走脱了,但是没有人会因此埋怨余瑜的失策。谁也不敢,十二人相互间心有灵犀,藏不住心思。何况陈先生作为监考官,若是被他……或者说他们知道了,“他”若是发起狠来,后果不堪设想……确实,千万别想,一想就糟心,遭罪。

    比如陆翚作为儒生,偏偏是被神性陈平安收拾得最惨的一个,都没有之一。

    以至于陆翚支撑了一顿时日,觉得还是遭不住,一颗道心随时要碎,总觉得心魔随时就会以道心裂缝处为道场作祟了。

    陆翚不得不邀请袁化境祭剑,在他神魂上边作那镂雕的活计,强行剐去了他的记忆片段,再请改艳添补描摹了一些画面。

    蚬冷笑不已,探出手去,随便就将那条火瀑剑光给捏碎。

    稚童从地上捡了树枝,胡乱劈砍路边的黄花,便真当自己是一位剑仙了?

    她再轻轻呵了口气,将那张铭刻有无数龙虎山天师文字的法网给吹得支离破碎。

    除非是天师持法印,仗剑亲临此地,否则任你将五雷正法玩出花来,终究是雕虫小技,不是道法。

    砚有意无意,低头看了眼地支当中唯一的纯粹武夫,周海镜。

    周海镜有些心不在焉,地支一脉的方生方死,习惯就好。但是先前陈平安到底是怎么回事?

    蚬见周海镜暂时没有动手的迹象,便偏移视线,那头小精怪倒是机缘不俗,竟然学那远古大妖炼化日精月魄来打磨金丹,吞之吐之,便可以让一轮大日升空。

    蚬毕竟是鬼物,见此耀眼光辉,下意识眯了眯眼,依旧不躲不闪,她那法相骤然扩大,伸出手将那轮骄阳攥在手中,砰然碎裂,无数金光迸溅开来,往大地洒落一场金色的滂沱大雨,只是她那差点被大日烫穿手心的巨手也开始簌簌落灰。

    蚬轻轻抖动手腕,凹陷掌心随之恢复如初,些许道力折损,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三种各自为营的攻伐手段,却有了一番不可思议的神通变化,崩碎大日溅落的每一颗金色雨滴,并未坠地,而是悬停在空中,冒出了一粒鲜红色的火苗,雨滴与就近的雨滴之间,生发出一条红色丝线,霎时间便编织出一张大网,从下往上,如捞鱼,将蚬兜住。

    蚬懒得使用遁法,任由那张法网收束,她摊开一条手臂,五指张开,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把墨色长剑,抖了个剑花,剑尖处的光阴流水随之剧烈晃荡起来,她一剑斩开拥有三种神通的法网,身形化做一条长虹,好像有千百个“蚬”浮空于这条道路之上。山巅的苟且一瞬间就看到了那张雪白脸庞,近在咫尺,真是生死一线。

    袁化境想要递剑拦上一拦,那条路线上偏移出“一位”鬼物蚬,竟是更早赶到袁化境所在道场,将袁化境给割掉了头颅。

    又有一头鬼物将那小如芥子的少年剑仙捏在指尖,轻轻碾碎。与这尊阴灵大道牵连的余瑜当场七窍流血。

    蚬心意微动,化作一阵粉末的剑仙英灵便被吸入她鼻中,那团裹挟一份凛然剑意的齑粉,便落入一处漆黑洞府之内,后者试图破墙而出,始终撞壁不已。

    踞坐山巅的苟且真身,反而是最后被她一剑斩成两半。不过她好像故意没有将他斩毙,仗剑落地,脚尖触地之际,整座山头便在一瞬间就被她炼化为临时道场,在苟且就要自碎金丹之时,她便一剑戳穿金丹,力道掌控极好,并不会让这颗品秩不俗的金丹裂开,蚬同时用类似从光阴长河当中“掬水”的手段,拘拿住了苟且的魂魄,既然地支一脉能够死而复生,那么她让几个小家伙变得半死不活,再以阵法切割天地,又当如何?

    所有“蚬”归一,袁化境的那颗头颅也被她拎在手中,蚬一手持剑,一手提头,环顾四周,耐心等待接下来地支一脉的对策。

    遇上十四境,除非强飞升,仙人之流,还不是见面即死的下场?这些小东西的战绩已经相当不错了。

    就说大学士蔡玉缮,不也是个纸面上所谓的仙人,虽然走的是一条极其务虚的扶龙道路,不太擅长跟人捉对厮杀,肉身也不够坚韧,但是蔡玉缮当时身在殷绩殷邈父子身边,本不该死得那么轻巧,只能说是陈平安这位崭新飞升过于强横了?

    一镜高悬,如明月当空。

    蚬抬头望去,明月中似有一条蜿蜒丝线,下一刻,便有一尊“蚬”的法相持剑掠至,攻杀“自己”。

    蚬有些疑惑,先一剑将其拦腰斩断。只因为那个假象过于真实了,除了境界太低,蚬与之对峙,就像持镜自照。

    很快明月中便有源源不断的“蚬”降临人间,蚬接连斩却三个元婴境鬼物的“自己”,第四第五,皆是更符合虚妄二字的假象。

    真真假假,那些法相在剑光下一碎再碎,如雪片纷飞。

    一袭青衫出现在桐柏福地遗址所在道山,缓缓登山,轻轻跃过那些韩昼锦故意不作复原的沟壑。

    渐次登高,陈平安不断收拢那些蚬“鞭山”残留下来的道意,很快身边就有一条“黑色绸缎”飘荡跟随。

    也不打搅韩昼锦,陈平安再来到剑修宋续这边的道场,竟是一处乡野晒谷场。也对,民以食为天,仓廪足知礼节。

    宋续笑道:“陈先生,改艳让我问个问题,若是我们拖到明日的白天,这场大考的评语,能不能得个‘良’字。”

    陈平安哑然失笑,点点头,“别说拖到明天,就是后天大后天的白天,我肯定都给你们一个‘优’。”

    这场截杀,地支一脉本就是辅助,陈平安不奢望他们能够斩鬼,其实就是一场“演武练兵”,让地支快速成长起来,独当一面。

    拖得越久,宋续他们就可以学到越多,虚、实两种收获只会越多。

    能够成为地支一脉的领袖,自然不是因为宋续的皇子身份。

    宋续拥有两把本命飞剑,一把“驿路”,一把崔瀺亲自帮忙取名的“童谣”。

    飞剑“驿路”,能够为地支一脉所有成员的身心,秘密打造出一条不染纤尘的阳关大道,以及十二座好似为他们道心暂作休歇的驿站。配合隋霖逆转光阴长河的本命神通,再加上小沙弥的“禅定”,以及袁化境的那把仿制飞剑“倒流”。让他们就像是光阴河畔的渡口旅人,既有通关文牒,也有足够的盘缠。

    能够保证不死,且不跌境。

    完全不用担心道力折损,总能靠砸钱一事补回来。

    至于第二把飞剑,尤其是取名,宋续是一位大骊皇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毕竟任何一个朝代,只要出现歌谣,就跟服妖差不多,都是为掌权者所深深忌惮的麻烦事。

    陈平安伸手往晒谷场外边一抓,便将一些极为精纯的煞气笼络过来,随手丢入袖中。

    地支已经祭出了那把“停水镜”,上次就是这玩意,差点闯了弥天大祸。

    陈平安刚要离开此地,去别的地方转转,一路“捡钱”。

    宋续犹豫了一下,还是以心声说道:“陈国师,其实宋赓人不坏的,就是多谋少断,性格稍微软了点。”

    陈平安点头道:“一个从小到大只敢躲起来发火、只会砸丝帛绸缎的大皇子,确实是性格软绵,难当大任。”

    一个身为他们二叔的陪都藩王说不立储君是对的,一个新任国师说难当大任……

    宋续只好硬着头皮说道:“陈国师,我哥仍是可造之材。”

    陈平安说道:“如果已经是真正的天下太平,他当了储君,再好好历练一番,将来继承大统,确实有机会当个守成之君。”

    宋续艰难开口道:“恳请陈国师对我哥多些耐心。相信他经过这场老莺湖风波,一定会有所醒悟的。”

    陈平安说道:“当真不考虑考虑退出地支一脉?我自有手段让你全身而退。至于重新补缺的地支一脉,整体实力也不会降低。”

    宋续摇摇头,眼神坚毅道:“陈国师,我已经熬过来了,真的!”

    当下可能是皇子宋续距离那把椅子最近的时刻了,不过宋续还是选择放弃。

    陈平安沉默片刻,笑道:“既然如此,就老老实实当好地支一脉的领袖。”

    宋续早就悄然祭出本命飞剑“歌谣”。

    陈平安说道:“要让这把飞剑变得更隐蔽一些。蚬是胸有成竹,自认肯定逃离此地,才会不在意这把‘歌谣’的存在。”

    让他想起了剑气长城战场的一位蛮荒剑修,她的那把本命飞剑也是不易察觉的存在,不过路数不同,她那把是极其细微,除非早有戒备,否则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宋续的歌谣却是能够化作无形,分散天地间,只有倾耳聆听之下才能够发现些许声音。地支修士人数众多,典型的乱拳打死老师傅,一出手就是层出不穷的术法神通,反过来能够帮助“歌谣”遮掩那些声音。

    宋续说道:“尝试过很多法子了,很难。”

    陈平安问道:“封姨就没有告诉你解决方案?”

    宋续尴尬道:“每次与封姨请教此事,前辈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厚着脸皮询问两次,我就不好意思继续烦她了。”

    陈平安说道:“还是脸皮薄。”

    宋续无奈道:“陈先生,你都帮了韩昼锦和余瑜,也帮我一回,去封姨那边当一次说客?”

    陈平安说道:“得了‘优’字评语再说。”

    飞剑“歌谣”的本命神通,就像一位上古岁月里的采诗官,常年在野,替君王巡游民间,到处采集歌谣,了解世情风俗农情。

    除了能够汲取天地灵气,这把本命飞剑还可以吸纳剑意道气,文武气运,甚至是一国气数!

    但是崔瀺提醒过宋续,贪多嚼不烂,小心这把“歌谣”生出灵智,反客为主。

    昔年扶摇洲一役,白也的陨落,就是这么被周密精心设伏,一点一点给耗死的。

    大骊地支一脉成员,都还很年轻,他们当然远远无法跟那拨王座大妖相提并论。

    只是这个蚬,也没办法去跟那位人间最得意比较什么。

    此外地支一脉配合无间,王座大妖却是各自为政,所谓联手,也就真是个扎堆了。

    宋续疑惑道:“陈先生,照理说,鬼物跻身十四境的这条道路,不该同时有两位,青冥天下那位年轻宗主已经捷足先登。蚬?”

    陈平安点点头,“是很奇怪。”

    先前那头躲在阴间极久的十四境候补鬼物,之所以用竹篮堂萧朴和“陈”字作为渡口,想要刺杀陈平安,就在于“争先”二字。

    徐隽在青冥天下那边出了状况?刚刚跻身十四境,运势正值鼎盛才对,可能性极小。

    李拔的猜测,或者说是完颜老景的猜测,化名甘青绿的蚬,她既是鬼物,也是某种大道显化而生的存在。

    这是解释得通的,蚬是十四境鬼物不假,但是她的合道之路,却不是已经被徐隽抢先过桥的鬼道。

    只是不知蚬在那大绶王朝疆域,为何画地为牢?处境类似仰止,被文庙规矩约束了?还是另有隐情,别有内幕?

    陈平安问道:“这把飞剑的‘食量’有上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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