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风触好花文锦落(第 2/4 页)
“开始了,所以《桃源胜境》才转手让我画。”
“明代有一幅《云林洗桐图》好像画的就是这位等待中的倪瓒兄吧?”寒枝问道。
“可不就是这个洁癖狂。”石桓亭笑着说。
“妥妥的处女座。”寒枝继续打趣到。
“石老师最喜欢元四家谁的画?”凤栖问。
“黄公望。”石桓亭回答说。
“好在哪里?”寒枝问。
“笔墨纷披,苍茫简远。悠悠弱弱,散散淡淡。沉沉厚厚,缥缥缈缈。”石桓亭回答说。
“凤栖喜欢的应该是倪瓒吧?我知道你喜欢他的《容膝斋图》。”寒枝对凤栖说。
“《容膝斋图》是倪瓒晚年的精品,笔墨可谓炉火纯青,比起他17年前画的《渔庄秋霁图》更为刚劲洒脱,丰神飘逸。”
“我还特意去了解了一下这幅图,画的是江南春景,平远山水。题识里有‘凤栖’两字出现,「屋角春风多杏花,小斋容膝度年华。金梭跃水池鱼戏,彩凤栖林涧竹斜。」”寒枝说。
“我虽喜欢倪瓒的《容膝斋图》,但更喜欢宋以前的山水画,那些画作仓古幽深,耐人寻味。”凤栖说。
“和古琴一样亘古流芳。”弘庭梧说。
“我也更愿意临摹宋以前的画,现代人欣赏不来,宋以后的画作更受追捧,只能随波逐流了。”石桓亭说。
“就像偏爱禅诗一样,我偏喜欢禅画特别是有修行的僧人画的画。”寒枝说。
“巨然的《秋山问道图》,《万壑松风图》和《山居图》算是禅画里的极品了。”石桓亭说。
“你不觉得《溪山兰若图》和《雪图》更有禅画的意境。”寒枝到问道。
“历史上僧人弹琴也是非常高古神妙。”弘庭梧说。
“嗯,有道行的僧人书法也不是凡夫俗子所能企及。”石桓亭说。
“法常的《渔村夕照图》寒枝你应该喜欢的。”凤栖说喝了口紫菜汤说。
“非常喜欢。像诗一样。”寒枝说。
“禅即诗,诗即画。美学文化是相通的,比如看南宋梁楷的《泼墨仙人图》倒让我能想象出查阜西边弹边唱《阳关三叠》的野拙画面。”弘庭梧说。
“古代很多画僧同时也都是诗僧,唐末的画家贯休就是有名的诗僧,七岁出家和安寺,日读经书千字,过目不忘。”石桓亭说。
“「风触好花文锦落,砌横流水玉琴斜。」是贯休写的。”凤栖说。
“更喜欢贯休的「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寒枝说。
“你的禅诗一百首里也有贯休的诗:
「赤旃檀塔六七级,白菡萏花三四枝。
禅客相逢只弹指,此心能有几人知。」”凤栖说。
“《沙汀烟树图》不知道你们看过没有,是北宋僧侣画家惠崇创作的,意趣深远,冲破了文人画长期以来的秩序规范。”石桓亭说。
“我读过一段关于禅画和文人画的区别,很有见地,说禅宗画是一种从惯常的造型语言中解放出来的抽象化了的佛性,是一种释放心智力量和内心体验的操作游戏,所以不论在价值学方面,还是在形态学方面,皆与正宗的文人画有着本质的区别。”弘庭梧说。
“是一篇介绍空寂幽玄的宋僧牧溪的文章吧?”凤栖问。
“是的,牧溪的画非常古拙意趣,古琴就应该弹成这样。”弘庭梧说。
“我是后来才知道法常就是牧溪。他的画真是过目不忘。”寒枝说。
“僧法常,自号牧溪。”石桓亭说。
“画上的书法也是不可多得的精品。日本人很推崇牧溪的画。”弘庭梧补充道。
“很多人包括文人欣赏不来这种「随笔点墨而成,意思简当,不费妆缀。」的拙稚粗细、自由放逸风格。”石桓亭说。
“有悖于所谓传统,因此不被欣赏,就像古琴一样被冷落湮埋,「琴声淡无味,不称今人情」。”弘庭梧说。
“禅画的动人之处在于直抒胸怀,一种心灵的自然流露。它们幽远超然,似是而非。道可道,非常道。”凤栖说。
“这顿饭吃的可有营养了。”寒枝边说边收拾碗筷。
“下午你们去斫勤坊吗?”石桓亭问。
“嗯,你们在琴馆继续写字练琴吧,我们就不奉陪了。”弘庭梧笑着说。
“你们...?”寒枝朝凤栖暧昧地笑了笑。
凤栖和寒枝把厨房收拾干净下楼喝了几口茶,等弘庭梧弹了一曲《洞庭秋思》,两人出发去锦溪古镇。
凤栖走到斫勤坊门前的野湖边被阳光下湖边的风景吸引住了,气温在一天天走低,秋的气息日渐浓重起来,远远眺望阳光照射下的千里光,花丛金灿灿的好不耀眼。树丛下有许多华双蝴蝶低调地开出白色的花朵来。
“每年的深秋时节湖边有许多可观赏的斑茅、乱子草、荻花、芦苇和狼尾草,最让人眼前一亮的莫过于大片的蓼子草。”弘庭梧看着静静驻立的沈凤栖说。
“我们绕湖边走走吧?近距离领略它们的美。”凤栖说看着不远处一小片清丽的白花鬼针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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