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金锭(第 3/3 页)
刚她见颜铭远的语气突然扭转,眼中似有所虑,已猜到是尚婓于中起了作用。看来颜铭远对尚婓颇有忌惮,不敢过责于她,因此她并不介意狐假虎威一把。
果然颜铭远犹豫片刻,对梁氏说道:“那就把这刁奴嘴里的东西掏出来,让她说个明白,也好让染儿安心。”
王婆子刚被松了口,便高声呼道:“老爷太太,我有证据。年妈妈当日吩咐我的时候,曾给我一两金子,我一直带在身上。”她一边说着,一边把那金锭又掏了出来。
“作死的刁奴,不知在哪里偷了金子,却污蔑到年妈妈身上。”梁氏一脚把王婆子踢了个倒仰八叉。
那婆子却又飞快的爬了过来,伏在梁氏的脚下:“太太有所不知。当时年妈妈给我金子的时候,说这金锭子可是个稀罕物,外面再是有钱可是也买不着的。奴婢拿回去在灯下细细看了,那金锭下面雕了花纹,仿佛还刻了几个字。太太只要仔细看看这金锭,便会明白奴婢所言不虚。”
颜染见王婆子言之凿凿,便把那金锭接了过来,反过来一看,那金锭之下果然雕了浮云游鱼,还刻了个大大的“梁”字。
颜铭远将那金锭从颜染手中接了过来。
时下高门大户的金银锭子均是私制,各家皆有不同。通常是拿富贵祥云细细绘了,再在底下烙个印记,拿出去赠人了,也不显寒酸。
“这是梁府制的金锭。”他肯定的说道。他对那图案虽不熟悉,可是那个草书的“梁”字他却是极是眼熟,这正是出自梁氏身后的梁府没错。
“这金锭竟是母亲呢的?”颜染睁大了眼睛,泫然欲泣。
“莫不是母亲见大姐姐和大哥依次受伤,故而怪责于我,想让我受到教训?”
“这,定是王婆子先偷了太太的金锭,再偷了那金钗!四小姐可切莫误会太太!”年婆子抢声辩道。
颜染却猛然向着颜铭远跪了下来:“父亲,王婆子本就是粗使婆子,平时只能在外室扫扫地而已,如何进的了内室?再说这贵重珍宝金锭之类,必是密柜上锁,专有妈妈掌管,焉能轻易偷得?更何况我与王婆子并无仇怨,如何能让她不惜偷盗御赐之物而特意嫁祸于我?”
她说的言之成理,便是梁氏也辩解不得。
唯那年婆子却跪了下来,咬死了口说:“是奴婢,是奴婢偷了太太的金锭和金钗,又派那王婆子前去嫁祸于四小姐。一切与太太无关。”
“那年妈妈与我有何深仇大恨,竟要如此嫁祸于我?”颜染笑着问道。
那年婆子一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她一直与颜染并无交集,纵然想临时捏造个缘由,一时也想不出来。
颜铭远纵横官场多年,若是此时他还看不出这背后是梁氏捣鬼,他就不会在如今的官位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