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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瑶的声音在宋弥尔抬起来的目光下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实在是编不下去了,梗在了舌头上。
宋弥尔睇了睇从退步出来正往她跟前走的允从,少年的眼睛里面还泛着水光,正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见自己朝他望去,立马眨了眨眼睛,想要将眼中的泪水给逼回去。
宋弥尔想起了自己进门时听到的那句“死太监”,又想起往日里德修与允从在宣德宫里情形来,眼中的冷意又深了些,本来被沈瑶这不速之客打搅,心情就更是不好,宋弥尔也不想跟她废话,最好能速战速决。
“你知道你口中说的那奴才,究竟是谁的奴才?”
宋弥尔突然抛了这样一个古怪的问题,沈瑶一时没反应过来,顺着话头就接口道:“自然是皇嫂您的奴才。”
“是么?你还知道是本宫的奴才?”
宋弥尔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底下的沈瑶,周围的空气放佛被抽走封闭了一般突然充满了窒息的压力。
“在本宫的地盘上,未经本宫同意,背着本宫教训本宫最得力的奴才?究竟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宣德宫就直接下了本宫的面子?!”
宋弥尔的语气骤然提高,少女娇软甜糯的声音变得有些尖锐冷厉,眼神就跟箭一般朝沈瑶射来,惊得沈瑶往后退了两步,直接绊倒在了红木圈椅上。
怎,怎么和预想的不一样?
那日在杏花楼的时候沈瑶就知道,宋弥尔这个皇嫂,还是很好说话的,因此,今日庶兄建议自己直接来找皇嫂,她想也不想便答应了。那杏花楼那一晚除了语气重了点,最后还不是没将自己怎样,那今日便更不会把自己怎么样了。
自己只要软磨硬泡,总能让她给自己多点好处。再说,她不过是自己的嫂子,难不成还敢跟自己这个小姑子对着干?
可是,自己不是连今日来的目的都没有说出来吗,怎么皇嫂就如此疾言厉色?
······
最终沈瑶仍然没有从宋弥尔那里求得半点好处,不仅如此,宋弥尔还当着那小奴才的面,将自己训斥得体无完肤。
沈瑶捏着拳站在大殿上,刚开始还能勉强拼个笑脸,想着只得了一个县主头衔后将有的凄惨生活,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宋弥尔说了沈瑶两句,见她在底下木着一张脸,想必也是没有听进去,不由得额头抽痛,简直跟沈湛一个德行!
以前不觉得沈瑶和她堂兄有什么像的,两人的性子南辕北辙,修养和气质也相距甚远,因为陈年旧事,沈湛也甚少与梁王一家子来往,那日宋弥尔见沈瑶一副酒囊饭袋的样子,还觉得沈家也不是个个都出类拔萃,也有那会坏一锅汤的东西。
可是今日上午与沈湛大吵了一架,走的时候他也是这样一副面孔对着自己,如今又换成他的堂妹,宋弥尔顿时便觉得,果真就是一家子,沈湛恶劣的时候,和他这堂妹也差不了多少!
宋弥尔心里想着,不自觉便轻哼了一声。
底下的沈瑶听见了,心头不由得一烧,刚刚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自己直接教训,现在还这般轻蔑,当真以为自己不敢反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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