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 2/3 页)
赵云澜拍拍老者肩头,心中感念老者仁厚,温言道:“不碍事,我要出远门,总能花销掉的。”
“唉,那实在多谢了!”老者在此开茶馆一生,见过往来过客无数,所以第一眼便知赵云澜出生不俗,只怕他年少不知俗务吃了亏。但听他对答自若,应有成算,也就不多言语了。
赵云澜拿了这枚大泉五十把玩了一会,看着小夫妻结账离开,老者有礼地送别还给两人指了路。赵心道:若是世道生乱,就算知礼的人,也难免会为利益生出歹心。
当日城门关闭前赵云澜已回到蜀郡治所锦都(注3),但却未直接回家,而是找了个客栈。
那夜沈魏的话在赵云澜心里留下痕迹,原本血浓于水,心中梗塞一松,也让他放下隔阂重新审视父亲的所作所为。让他去边关,估摸父亲定是觉得他性子不服管束,目前局势微妙,怕他在官场吃了暗亏,所以才让楚恕之先行,为他打点好后,让他去边关历练。再想想母亲过世后,父亲为他择先生考量功课都是亲力亲为,十分严苛,赵云澜挨打跪祠堂更是家常便饭。这会竟从中体会到父爱如山味道。多年的无视与叛逆瞬时转成了理解和牵挂,可是又不知道如何面对。
夜色渐黑,赵云澜换了一身夜行衣来到赵府偏门,那儿离父亲的书房最近,赵云澜心想看下父亲,便启程。书房却空无一人,他又施展轻功,左闪右避地前往父亲与继母所在的内院。
好在路上只有巡夜家丁,比平日人少,连聊天、喝酒赌色子的下人都没见一个;几个起落就到了。房内无灯,门口也无下人值夜,赵云澜心道:难道两个人都去哪应酬了?心中暗暗失落。临走时跃上自己卧室的阁楼高处,打算再好好看下整个家,竟然发现前院正厅灯火通明。
潜到前院的路上,赵云澜已经隐约觉着不对。继母为人温和,管家并不严苛,下人夜间喝酒玩闹十分常见,但今日路过厨房时都未见人影,除了巡夜的,大小门户全部紧闭。
来到前院正厅屋顶,赵云澜发现每扇门的五步开外都有家里得力的管事站着值守,且每个拐角也有人值守。赵云澜不安更甚。俯身屏息,潜心静听,厅内断断续续传来妇人的抽泣声。
好一会才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夫人,去京城一事,并非我等不愿效劳,但是目前情势不明朗,而且无论是探视还是疏通,云澜出面更为顺理成章。”
“出事前大人就嘱咐我,无论家里发生何事,都不能让云澜知晓,让他速去边关。云澜是我们独子,虽不是亲生,但我膝下就这么一个孩子。大人也从未因为我无所出而嫌弃,我更应顺他心意,难道不是吗?”女子抽泣中倒也调理清晰。
赵云澜却心中一颤。
“但此次是长安派人直接带走心慈,更听闻可能直接入了诏狱(注4)。云澜外祖丁家,在长安尚有根基,或许还能活动一二。我等实在是有心无力啊!”老者一提到“诏狱”二字,赵云澜全身一僵,一股凉意从背脊直窜脖颈。顾不得其它,直接跃下屋顶,从窗户冲入厅内。
厅内众人皆是一惊,正打算喊人,却又发现原来是蜀郡郡守赵心慈的独子——赵云澜。
厅内除了继母,还站了6、7位家族中的叔伯与耆老,那个苍老的声音是其中辈分最高的一个,赵云澜得尊称叔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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