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 1/3 页)
沈魏一身紧身便装策马在青衣县城外,途径原流水书院旧址,发现已是人去楼空。房屋并没拆,里面开垦的田地全是杂草,心中黯然;夹紧了马腹,往书院后山的破观而去。
到了后山山脚,沈魏停了马,也未拴马,独自向山林走去。正往上走着,突然看到一个身着破烂道袍的道士,似跑似摔的冲下山来。
“林静!”沈魏一眼认出了道士。
“啊!大人,您这么快就到了!”那个叫林静的道士原来才二十出头的模样,眉目也方正,但有些看着让人发笑的正经。正要施礼,被沈魏用眼神制止了。
“你慌张什么?不是命尔在道观等着吗?”沈魏一路疾走上山,气息不变,神色清冷,这几句平平的问话,却让人感到不怒自威。
“不是我,是道观。道馆被人掘地三尺了!”林静愁眉苦脸地看着沈魏。
沈魏神色未变,但是双足一点,直接跃出七八丈外,往道馆疾驰。林静深吸一口气,苦着脸转身去追。
林静追上沈魏时,沈魏已经将道观巡看完了。当日他埋藏漆盒的位置,被挖得最是厉害,周边青石全部被挖开,有的地方甚至向下挖了三尺不止。他离开青衣县前一日,又亲手把蟠龙玉觽放回了漆盒,埋回了暗格,现在只剩下空空的盒子。那日被赵云澜撞破,就担心赵云澜会被自己牵累。自己生死难测,行踪不定,故而留下玉觽,万一有变故,可以让林静这个假道士取出玉觽,调集鬼嵬,救人危难。
如今此物落入他人之手,若那人利用此物差遣鬼嵬们,还当真是给自己挖了好大一个陷阱。不过沈魏脑海中思索了一圈,又觉着情势未必有那么坏,毕竟自己已在长安现身了,曾经的鬼嵬下属们自然会逐一知晓,不会被人轻易拿物件蒙蔽。
林静看着沈魏一身紧身玄色便装,双手交叠背后,长发束冠,在乱石杂草荒叶的破观里直直地站立着。在沈魏面前的,似乎不是乱石荒草,而是刀山火海,那人就这么平静地看着这些刀山火海,随时都准备一去不返。过往沈魏与他们出生入死的情景,这个最温和、最腼腆之人的决绝、果断又出现在眼前。这么想着,林静一时间竟不敢上前。
直至一声鸽子的咕叫打破这份沉默与压迫。沈魏抬起双手,那个白鸽扑腾扑腾地飞了下来,直接停在了他的手腕上。
沈魏打开鸽子脚脖子上的绢帛,只看了一眼,就浑身一僵。绢帛上写道:赵府有丧。
“大人,若如您之前书信说的只是外伤和颅内瘀血,不太可能啊,大概是误会吧?”沈魏一把抓住林静的手腕,眼神透着害怕和希冀,直直地盯着林静。似乎有半日光景长,也似乎只是须臾间,沈魏眼神中的惊涛骇浪又平复了,哑声道:“事不宜迟,你与我速速回京。就算尸体,也得让你来给我验一验。”
“大人,您先歇一下吧?”林静犹豫道。
沈魏只留下了一个大步走出门的背影,林静只得提气去追。
沈魏与林静先后换了近十匹马,终于在五日后午后到达了长安。沈魏怀疑此事是引他回京的陷阱,倒未着急入城,与林静在城外的一个庙宇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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