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 1/3 页)
“沛之,不用送了。”赵云澜拱了拱手,原本修长的体型,略有些消瘦。双颊有了一点点凹陷,更显得脸上线条刚硬,曾经的公子浪荡样不见了。
“云澜,我父亲他……”一个微胖的青年公子有些尴尬道。
“沛之,这不怪程公。”赵云澜出声打断,“我父亲下狱也一个月了。朝廷态度阴晴难测,既没有三堂大审,也不罢官;但求情的奏折又全都扣下不表。如今局势微妙,谁都得替自家平安考虑。”赵云澜略有疲惫,但还是耐着性子给程沛之解释。
“你说的我自然明白。可父亲毕竟和你家,你外祖家都是世交。”程沛之比赵云澜小了三岁,幼时和赵云澜玩闹,总爱跟着他屁股后面喊云哥哥。赵云澜丧母离家入仕很早,城府心机比程沛之深得多,但这并未妨碍两人今日的交情。
程沛之的父亲位列九卿,虽然直管的是礼仪,但一定要开口说什么,那也是有机会的。只是……
“云澜,你也别太着急了。我听说你进京后三餐都没安稳吃过。”程沛之忽然想到一处好去处,便道:“长乐坊开了个馆子,里面的歌舞伎在全长安都是一流的。都是犯了案的官宦子女和一些家妓,与外头军营那些不同。才学容貌风情样样都有,尤其他们那的饭菜特别好吃,据说还有你们蜀地来的厨子,我陪你去散散心吧?”
赵云澜完全没有心思,不假思索的拒绝了。
“云澜,全长安有头面的,都会去那消遣,说不定有什么消息呢?”程沛之一心想让自己的哥们开心些,不遗余力的劝说道。
这种希望太过渺茫,但赵云澜明白沛之的愧疚,一心想讨自己欢心,这份情谊得接住,于是赵云澜换了副吊儿郎当的口吻道:“那今天你请!”
“天天我请都行!”程沛之大喜道。
满地金黄的银杏叶铺就了一地,沿着金色的石板路,走到长乐坊尽头,赵云澜看到了甚是古朴低调的“盼兮院”三字。纂体笔锋雅致却并不柔弱,整个院门也无甚脂粉气,让赵云澜暗暗一赞。
“臻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像是个好地方。”
赵云澜本身相貌就好,从小学业上天资也高,又经历练,故而气质是贵气中有不羁,不羁里带沧桑,但偶尔还有些许孩子气,只是最近心绪极重,这点孩子气不多见了。他这么轻轻的一句,就让沛之觉着,当年那个招蜂引蝶的云哥哥又回来了。沛之挺了挺脊背,先跨了进去。
“店家要个雅间,来点酒菜,若有通晓琴艺的姑娘闲着,就请一起来吧。”沛之边引着赵云澜,边安排张罗。他自是知道赵云澜通晓琴艺,故而这么安排。
赵云澜默不作声,四处打量。整个院子曲径通幽,门脸不大,没想到走进来七拐八绕。正因此,故而每个雅间之间都相对独立,在里面谈事玩乐的私密性很好。
“公子,我们最近来了个北方匈奴的厨子,炙烤做得很好,您看要不要试试?”小厮边带路,边搭话。
“那个上火,要长安的菜式和川蜀菜,略清淡些。”沛之边说边扭头征求赵云澜,赵云澜不在意的点了点头。
他们来打一个雅间,原来雅间是套间,一进门是厅堂可供吃饭聊天听琴。但里面还有一两个小点的房间,案几床卧一应俱全。
“云澜,我没多叫姑娘,你如果想看歌舞,可以换个大点的房间?”沛之问道。
“忽然饿了,就好好吃顿饭吧。”赵云澜自顾自走到窗边,打开一看,窗外有个小湖,湖中竟然还有个湖心亭。赵云澜深深吸了一口气,一种秋天特有冷冽干净来到胸口,心里的烦闷多少缓解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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