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 1/3 页)
午后蝉鸣阵阵,夏日的午后总令人愈加惫懒。赵云澜正靠卧在躺椅上假寐,脑海中盘算着:何时再去沈魏那打牙祭,上次的炙兔肉不错,最近莲藕上市,不知道沈魏会不会做呢?想得正惬意,却被耳边“咕咕、咕咕……”声打断。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只雪白的信鸽在躺椅扶手上站着。
赵云澜瞬间清醒了,一手握住白鸽,熟练地拆下了小竹筒倒出信笺。信笺是丝帛质地,上面写道:“太子不立,新币欲推,朝局震荡,家族若变,速去边关,与恕之共进退。父。”
默读完飞鸽传书,赵云澜背脊直挺地坐在躺椅上,一手攥紧了那块小小丝帛,一手轻抚白鸽,双眉略紧,眼中光芒闪烁。
大庆跨了进来,嚷嚷道:“老赵,你家楚恕之参军去了,一进去就是副将先锋呢!你小时候不是也读了兵书,武功更不弱于他,你要是去参了军,是不是能混个将军?”
“呵呵,战场原本就更适合楚恕之。”赵云澜轻抚白鸽道。
“怎么了?”大庆看到白鸽和脚环上的赵式徽记,一下子严肃起来。
“大庆,若朝局混沌,你是遵上谕,还是顺天道?”赵云澜仰头目送飞走的信鸽,半询问,半自言自语道。
还未等大庆作答。赵云澜又自嘲说:“我以为我和老头子除了名分,再无关联,但事实上,他时刻都在摆布我。”
“赵伯父是个真丈夫,你虽恨他,但也像极了他。”大庆正色道。
赵云澜将信笺递给大庆,大庆观之低语道:“平帝走后,摄政王只立了太子,却一直不拥立为帝,又要推行新币,这是要改朝换代?”大庆边思索边说,说到最后已经双目圆睁,惊讶地看向赵云澜。
赵云澜依旧仰望着早已没了信鸽踪迹的天空。朗朗苍穹,云淡风轻,耳边只留蝉鸣鼓噪。
赵云澜回过神来又问:“前几日托你找的琴谱找到了么?”
“额,哦,对。就是给你来送琴谱的。”大庆从怀里掏出一本薄薄的古书,然后笑嘻嘻得问:“我可是费了老大力气,才找到了这本,据说是雍门子(注1)所留。”
赵云澜眼中光芒大盛,急切得夺了过来,专注地翻看了几页道:“乍一看看不出端倪,得找人推敲。”
“你说我找到这个,沈夫子会不会特意给我做顿大餐犒劳我一番?”大庆笑得有点捉狭。
“好像你吃得还少了,人家冬天的腌鱼都被你搜刮光了。”赵云澜小心地把琴谱收入怀内对大庆道,“有急事来书院找我。”
“老赵你别走,县衙大人说最近县内有些从属不清的地块,要被充为皇家土地,再做分封,怕是会有人闹事,要我们提早防范。”大庆看着赵云澜背影急道。
赵云澜停住转身:“我们县还有从属不清的?这莫不是强占民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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