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老娘高兴(第 3/4 页)
从前一件事我会犹豫、躇踌,不知哪一个才是真的对,做了仍旧会想,这样做到底对不对?现在我不了,他么的,人生苦短,做了就是做了,错了就错了,有毛了不起?
谁能着着都对,步步为营?那是,那不是人生,我这是活生生的人生,我对于虚无缥缈、想当然的生活再无兴趣。
人生得
意须尽欢。
人生失意须尽悲。
悲欢过去别放在心上罢了,干嘛不是憋着就是端着,这百八十年活得那样憋屈,实在淡出鸟来的没趣味。我不喜欢那样的生活,更因我人近半百,凡事更看得不比从前。这是岁月给每一个人的馈赠,岁月给的东西,书本也好,再好的老师也罢,给不了你。
原来这才叫人生,这才叫恣意。至于对错,我不去想,不是强迫自己不去想,是真能仿佛可以放下对与错的概念。
金先生终于痊愈,然而没来找万茜,给万茜留下一封信,信里写什么不得而知,万茜看了信,一把火,把那信给点了,火舌舔着那张信纸,那纸卷曲着,佝偻在一起,然后变成完整的黑色的灰,再一点一点碎掉,在空气里。
没人问万茜那信上金先生跟她说了什么,万茜依旧沉迷于工作无法自拔,江湖上名声渐响,是跟某女强人几乎一样的黑面神,讲原则,有底线,说一不二,很多人看她头疼。但她只要对着万欢,脸能笑出一整个春天来。
萧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概率要比从前小很多,没事儿就会到我们面前来晃一晃,电话也不再三天一小换,五天一大换,打她的电话开始能随时打通,随时可以联络到她了。
我问过她金先生后来的状况。萧晗说我三八,说上学的时候看我就三八,这么大岁数仍旧是这个德行,说我没出息,不思进取。还让我学学万茜,你瞅瞅人家,人家现在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再看看你?
我怎么了?
我上下打量我自己。
老娘不知现在有多爱自己,我天天照镜子老想自己跟自己拜堂。
萧晗看着我,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脸皮倒是越来越厚了。
“说真的,”有一次我对萧晗说,“我曾经想抽你的筋,扒你的皮,挫骨扬了你的灰。”
现在还想吗?
萧晗问我。
偶尔,比如现在。
我说。
陈念仍旧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跟高天成相处得十分好,陈念个子长得快,小学毕业时几乎撵上高天成,高天成那人没那么多的规矩,常跟陈念勾肩搭背。
我看着陈念就感慨,那时以为他这辈子不会原谅我,不会认我,不会叫我一声娘。
许多当年你以为这一辈子过不去的坎儿,若干年回过头来不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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