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战义武,战战战(一)(第 3/4 页)
“打定州,抢钱,抢粮,抢娘儿!”
万千武夫的热情就是这样朴实,震破云霄。
这是李大离城前做的安排,郑守义知道这是豪赌。射日军、毅勇军、铁枪都加上辅兵大约两万人,奔袭定州,多少有点勉强,还是大冬天的。要知道前面朱三也没打破城,只是人家交钱买平安,真要硬打,汴兵也得崩碎一口牙。
但是,打这一仗有其必要。
易定紧邻幽州,这次汴兵北上,着实让吓了众人一跳。如今魏博、成德都已投靠宣武,若易定也这么跟朱三连成一片,那幽州简直就成了漏风的筛子。东面现有义昌顶着,拿下易定,西南边才有个屏障。就算打起来,把易、定打烂,至少幽州还能有口气。
这就是守在四门不如守在四邻的道理。
而且机会也不错。
义武军的牙兵被朱全忠杀了一批,虽然不算伤筋动骨,却也有些折损。别看五万大军转眼逃散,其实老牙兵跑得快,死伤反而最小,否则朱三哥都到城下了,若城防稀松,哪能是那点钱就打发了?就朱老三吃一个夹一个的做派,不给王家叔侄肚肠里的那点油都得攥干了。派往那边的探子回报,因为赏赐不足,义武军心士气不高,大部分牙兵都已提前回家过年。
这不是天赐良机么。
天予弗取,反受其乱呐。
区区二百多里路,想想打秃头蛮那次,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嘛。
只因此次人多,驮畜有点不够用,步军人均一匹畜牲驮负物资,骑兵也只两匹马,剩余物资均由辅军所携马骡驮负。所以,军士们不论步骑,除了斥候、游骑之外,皆只能徒步跋涉。将军与军士同甘苦,一向是卢龙军的优良传统,郑哥虽多携了马匹,也是多驮物资,本人则与将士们一同在雪中步行。
手边牵着二女,就是那匹小骡子,如今竟长得非常高大壮硕,而且吃得少驮得多,除了不能冲锋陷阵,简直就是二哥的心头好。天寒难挨呐,尽管戴着羊皮手套,手指依然冻得红肿。当年在塞外奔袭大几百里,因为一路大多是坐爬犁,手脚似乎反比当下还能好过些?
记不得了。
到休息时间,与军士们围在一起喝汤,就着腌肉啃饼子。汉子们顶着寒风默默就食,郑守义忍不住对身边的孩子们说:“俗语云,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反过来说,欲使军士奋勇,必须厚遇、厚赏。”他目光扫过李洵、小屠子两人,“带你等出来走这一遭,便是要你晓得从军之苦,晓得军士不易。翌日为将,当知体恤。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天下没有这等好事,晓得了?千里马,必须精粮伺候。”
小屠子将唇上鼻水以手背擦了,顺手一甩,也不知甩到哪里,重重点头。李洵向老黑叉手一礼,道:“郑帅所言,侄儿谨记在心。”将手里汤碗放下,想了想,凝眉道,“三叔言,武夫,乃大唐之脊梁。治军,首要便是足粮足饷,所以,镇里再苦,各项赏赐不能克扣。还要让军士心无挂碍,要给军属分田,伤者要妥为安排,死者,遗属亦要有钱粮供养。还要立祠竖碑,祭祀亡灵。总之不能使将士受委屈,不能流血又流泪。”
“欸,这厮。”郑守义道,“他甚时与你说来?”
李洵微微垂首,道:“前次跟三叔去草原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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