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竹马青梅情意切(第 2/3 页)
我嘴里虽想着要分辨几句,可心里如灌了蜜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笑抿着嘴抬头看灯,果然已飘过很远,渐渐地在夜幕里化成一颗明亮的星辰。
“淮兰溪,如今你不要再瞒我,你到底是谁?”我开门见山直接挑明心中疑惑。
淮兰溪的眼神突然迷离起来,似有所思的表情,更让我确定以前的直觉是正确的。
他,定另有隐情。
“那么想知道?”淮兰溪一顿,“知道了,未必对你有好处。”
我心里疑惑,怎么又与我扯上干系?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故意笑道:“那能有什么坏处呢?”
淮兰溪眼底涌出一丝暖意,半晌说道:“与你无关。其实你知道也无妨,只是......或许知道后,我只会离开这里。到时候,你我再见,遥遥无期。这才是我最担心和不忍告诉你的原因。”
我蹙眉道:“为什么要离开?要去哪?”
“你看你看,我还没有说,你便先急起来。你们女人啊,就是沉不住气。”淮兰溪竟不顾我急赤白脸地追问,一味的笑话起我来。
“俗语说,英雄莫问出处,我本不该如此盘问,只是一来心中疑惑,终日思索着,定要解开这个挠心结不可;二来,我们相识一场,怎可未名未姓,日后可如何是好。”说到后面,我已羞红双颊,低头自顾。
“慈儿!”淮兰溪拉过我的手说道:“你心如斯,我心固亦。”
南山桥,白石栏杆,玉雕如栩,静怡地笼在郎朗月色之中更显清幽惬意。桥头玉阶前,一双璧人并肩安坐,细数遥遥往事。
原来,七年前,明城巡抚淮之复因职务有失,被一纸圣旨革职查办,抄没家产;淮兰溪正是淮之复次子,圣旨下达之前几日,父亲着亲信旧部郑先原要将他与哥哥秘密送往南方景城远房舅父家;哥哥长兰溪五岁,身为长子,素来心高气傲,气节超然,深得父亲喜爱。家中犯事,他极力恳求父亲,说道:身为淮家长子,弃父叛母,远走苟活,岂是君子所为?若真要走,不如今日就杀了我,否则日后无颜再见淮家祖宗。淮兰溪当时十岁孩童,亦被哥哥感动,一起跪求爹娘留下同罪。父母见二子如此,一家人悲戚不已,连前来办差的郑先亦不觉落泪慨叹。父亲为保淮家命脉,遂留下情辞恳切的哥哥,忍痛吩咐郑先将啼哭不已的淮兰溪强行抱离明城。谁知,来至半途,朝廷的追兵已至。郑先寡不敌众,身负重伤,弥留之际,告诉淮兰溪景城方向并舅父名姓便魂归他乡。
命运总是让人猝不及防,等幡然醒悟,便已是满眼沧桑。可怜年幼的淮兰溪,昨日富贵公子,今夕贫贱乞丐。就这么过起了流浪的生活,因郑先嘱咐,不可走大路,沿人烟稀少的小路南行。淮兰溪谨遵吩咐,忍冻挨饿,终于一日,饥渴难耐的他昏倒在路边,等醒来时,已在一户人家的炕上。原来是家姓冷的猎户,于是,在猎户家寄住了一年多,也学到了不少日常畋狩的手段,但因冷猎户性情暴劣,时常免不了皮肉受苦,另挂念着寻亲之事,终还是离开冷家,又开始了流浪的日子。中间不知受了多少苦,亦不知蹉跎了多少年月。终于到了南山城外,那日实在饿急了眼,正遇上肖掌柜运米回至城外,淮兰溪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扯下袋米,“哗啦”,白花花的大米掉落一地,他管不得脏,硬生生地将生米塞进嘴里咯吱咯吱咀嚼着。两个伙计上前扭困不住,肖掌柜从食袋里掏出玉米软馍递给他,他扔下生米,抓过馍馍两三口吞下去;肖掌柜又不动声色地将水袋递过去,他也抓在手里咕咚咕咚喝个底朝天。半晌缓过劲来,刚要道谢,谁知肖掌柜一声令下,众伙计扑上前去用绳子捆绑了他来。肖掌柜只道他弄脏了东家的米,不好交差,索性带回去交由东家处置。父亲怜惜淮兰溪,将他关在马厩锁一锁性子,收在粮店做了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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