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 1/4 页)
【第五章】
流年吓得身体直往后仰,撞歪了身后的红木茶桌。好在身后没人,否则定会不依了她。
一番惊动下来,旁人却像没发觉一般,该说书的说书,该听书的听,该品茶的品茶,一抹眼光都不曾放在流年身上,古怪非常。
流年骇然,揪住了鹭鸶细长的颈脖急急忙忙想要走,可鹭鸶那厢不知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就是不醒,衔着钱袋的鸟喙里口水津津。
“小生长得,竟如此骇人?”白衣小哥笑矜矜地站起身来,打趣道,“我方才还想着得姑娘赔我一身衣裳呢,现下姑娘倒是打算溜了。”
流年瞪着那人,心里不美好的回忆浮现:“你是…夙栎…”
白衣小哥挑眉,温和如春风般的声音带着疑问的语调:“小生名唤李喻白,家是京城李氏杏林世家,行医经过于此。姑娘口中的夙栎,可是方才茶主所讲?”
流年记那张永生难忘,将她推下悬崖的脸,犹豫着摇了摇头。
夙栎苍白得吓人,嘴唇如同啖血,眼眸带红,周身散发着浓浓的厌世和恨意。而面前这个人丰神俊朗,面如清风杨柳温润可亲,无话也带笑意,一张翩翩佳公子的面孔。
这两个人的长相,竟然一模一样!
“姑娘莫不是不打算对喻白…的衣裳负责了?”流年呆愣愣的样子十分可爱,李喻白被茶水泼到的坏心情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十分想逗逗这个小奶猫。
夙栎有这么温柔的时候吗?
她以为,夙栎是个十足的大魔头,若是见了她必将赶尽杀绝。可这个人,有着夙栎的面孔,却做着不一样的事。
“我认错了,不好意思。”流年脸蹭得染了些许桃粉,手在袖子下用力捏了鹭鸶一把。鹭鸶咿呀一声,在她怀里略略一动,翻了个身继续睡,实在是没有清醒着帮她一起考虑出路的迹象。
“无妨,是小生吓到了姑娘,小生向姑娘告罪。”李喻白的笑和戚淮的笑都是唇角略弯,给人的感觉却大不一样。戚淮一笑十分邪气,李喻白的笑却能暖了人的心扉,流年脸上的红色不由又浓上一度。
脸上火辣辣的,手足无措。平时三两下就能把钱袋子从鸟嘴里取出来,在这张面孔前动作变得很吃力。流年低着头,不敢望向李喻白的脸,嗫嚅道:“不是…是茶太苦了…这些…这些银子够了吧…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李喻白笑眼看着匆匆揣着鹭鸶离去的小孩。
她年纪很小,长得十分灵气。任性又胆小,狂妄又懦弱。
和他记忆里一模一样。
他鬼使神差地扯住女孩的衣裳,看着她惊慌失措地回头。
一根修长的指头落在了她额间那朵粉色的桃花胎记。
“姑娘这花真好看,方才我还以为是画上的,没想到竟是…”李喻白声音愈小,到最后就像是自言自语。流年似小鹿似逃避的眼神取悦了他。
也罢,若她真的回来了,他就不会再放手了。
“鹭鸶!鹭鸶!”流年匆匆跑下茶楼,拍打鹭鸶的脸。片刻,鹭鸶慢慢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姑…姑娘,那楼里有…有妖气,小…小的不知道…不知道怎么的就…就睡过去了。”鹭鸶精神不佳,颤动翅膀,摇摇晃晃从流年怀里飞了下来。
“我方才见到了一个人,长得和魔尊夙栎一模一样…”
鹭鸶猛地一个激灵,神智清醒,张大了鸟喙,呆滞状:“夙夙夙夙夙夙夙夙夙夙栎!”
流年踢了一块路边的石头,问道:“你也这么怕他吗?”
鹭鸶猛地扑到流年身上,嘤嘤哭了出来:“姑…姑娘你…你不知道,这魔头…杀…杀人都不是论…论个数的…简直是无…无恶不作啊!”
“他杀了我父母,还有我夫子、村里人,我是很讨厌他的,但是刚才我遇到那个和他长得一样的人,看起来…有点温柔。”流年认真地说,“我觉得可能只是恰巧长得像罢了。”
“那…那楼里定然有…有妖魔作祟,姑娘还是别…别在帝君回来之前出…出客栈的好。”
流年点点头,破天荒听了鹭鸶的话。她悄悄回头,只见李喻白端一杯茶盏,凭栏靠在茶楼二楼上,看不清表情,只有一袭白衣随风飘动,如风中杨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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