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请太子饮茶!(第 2/4 页)
所以陆景并未拒绝太子相请,来了此处。
“这处院落原本是我为七先生准备的,只是七先生重伤之后,就越发眷恋书楼,总说自己不知何时身陨,死在书楼才更好些。”
禹涿仙身上那一袭银色长衣上,偶尔有流光闪过,周遭的元气以不断吸附而来,落于其上,隐约间又可见雷霆闪过,玄妙非凡。
陆景仔细听着,心中有些好奇,书楼向来不参与朝事,为何七先生会入东宫,成为太子太师?
“这是苏南道盛产的松阳银猴,得天独厚,品质优越,寻常人喝上一口也能令筋骨展动,血脉流通,陆景先生,你来品上一品。”
禹涿仙说话间,二人侧面,还有一位身穿流彩暗花束腰纱装的女子为二人斟茶。
那女子称一句国色天香也不为过,她此时跪坐于地,在紫砂盏中倒上茶水,缓缓放在陆景身前的桌案上,一举一动隐隐勾勒出皎美体态。
陆景并不去看那女子,反而低头看着杯中的茶水,此茶陆景摘录典籍时也曾见过描述。
松阳银猴是一种极其名贵的茶叶,茶叶身披白毫,条索粗壮,卷曲如弓,冲泡起来,活灵活现,如一只“小银猴”在杯中跳跃。
陆景拿起紫砂盏仔细尝过一口,入口滚烫,入喉中却转为清凉,沁人心脾,茶叶中又有浓厚的元气透露出来,轻而易举便融入陆景气血熔炉中,继而升腾出一缕缕气血。
“确实是好茶。”陆景颔首,语气中也带着赞赏。
禹涿仙脸带笑意,气魄越发豪壮,他转头看向这庭院中:“我原想将这庭院赠送给先生,只是仔细想来,以二层楼先生的身份、以先生的天赋,若想得些蝇头小利,只需放出风声,自然有许多豪奢者蜂拥而来,得一个金玉满堂,安富尊荣想来并非难事,我又何必这般气短?”
陆景并不多言此事,语气中有多出些谢意来:“太子那日在京尹街上解我镣铐,当时无暇,今日既然能与太子坐而对饮,容陆景道一声谢。”
禹涿仙随意一笑:“此事缘由,我也不愿遮掩,先生天赋堪称人间第一流,我有爱才之心,也知这天下大事变化纷纷,需要有人助我。
我那日前往京尹街乃是专程前去,便是为了给先生留下一个好印象。”
太子颇为坦诚,即便他修行了霸道绝伦的大雷音寺杀生菩萨法,语气中却无丝毫霸道,反而礼贤下士,与陆景说话时,语气中也多有客气、礼数。
陆景自然明白禹涿仙的意图,他对于太子的印象其实不错,于是他想了想,这才轻声道:“太子不知我深受重伤,元神受损,已然称不上所谓人间第一流。”
禹涿仙咧嘴一笑,放下手中的杯盏,刹那弹指!
霎时间,这周遭景象陡然大变,却见一道道雷霆轰鸣作响,浑厚的杀伐之气肆意而动!
“先生,我曾遨游雷祸,见过那雷祸中不知有多少异宝;我曾经见过烛星山大圣摩挲龙珠,映照龙势;我也曾见过那游历人间的人参果,据说吃他一块血肉,天下诸般疾病俱都药到病除。”
“先生身受重伤,元神大损,对许多人而言自然是束手无策,可是这里是大伏太玄京,我乃是大伏太子,大伏之势落于我躯,我一声令下便有无数强者闻风而动,为伱寻来疗伤之宝虽不敢称易如翻掌,却也有几分把握。”
陆景好奇看了一眼禹涿仙:“太子,陆景虽有些天赋,可如今却仍然弱小,以太子的身份又何须亲自前来见我?实不相瞒,七皇子开府在即,也曾拉拢我,却一直是玄都李家李雨师前来见我。”
禹涿仙气息雷动,哈哈笑道:“七弟并非不愿自己来见你,只是现在他思过之期不曾圆满,轻易出不得宫来,也不可随意接见他人,正因如此,许多事才由李雨师出面。”
“至于你弱小与否……”禹涿仙一顿,道:“这番争斗只是刚刚开始,有人要夺的乃是太子之势,圣君强盛,争斗只怕还要持续许多年,我若能得先生相助,自可以等二十年、五十年,甚至百年时光!”
禹涿仙神色真挚,他再度弹指,周遭雷祸景象俱都消失不见,刹那间无有踪迹。
“而且……我今日来见先生,并非空手前来。”
禹涿仙看向那女子:“朱雀。”
那名为朱雀的貌美女子直起身来,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件,双手递给陆景:“先生,请。”
陆景不动声色,接过那信件,缓缓摊开,逐字逐句看去。
十几息时间过去,陆景才将那信件放在桌上。
他面色始终不改,眼神一如既往的沉静,还不忘喝上一杯松阳银猴。
禹涿仙并不开口。
那名为朱雀的女子声音婉转动听,道:“黑石堂堂主挣扎一生,也想做那槐树上的枝干,正因如此,他才会左右逢源,既为槐帮槐叶,又为玄都李家卖命。
玄都李家一路供养,令他也能成就神火,甚至成为黑石堂堂主,这是玄都李家之势,却也有着黑石堂主的筹谋在其中。
可他并非蠢人,知晓陆景先生声名大噪,展露的天赋也越发鼎盛,正因如此,他也越发明白一旦陆景先生入了七皇子麾下,必要得掌莫大的权柄,而他的存在却是隐患。”
陆景少年面容上,并无多少意外:“所以,黑石堂主便在离京之前,奉上此信,将这桩消息作为礼物送给太子,以求未来能够保命。”
禹涿仙眼中饶有兴趣:“先生似乎并不觉得意外?”
陆景低头看着桌上的信件,摇头道:“原本我便怀疑李雨师,只是后来查到许白焰和槐帮的联系,这等想法才在我心中搁置了去。
如今有这封信,又想起我和李雨师的几次会面,以及那一株及时的九神莲……这件事倒也并不值得意外。”
禹涿仙又询问陆景:“先生信我?”
“为何不信?”
陆景轻拂衣袖,并不犹豫:“太子既然要以诚待我,若在此事上弄虚作假,岂不是如那李雨师一般?
或许有朝一日,还要因这些虚假伎俩与我反目,得不偿失。”
禹涿仙听闻陆景话语,眼中更多些赞赏,语气却多了些轻蔑:“褚家公子与这李雨师,都在为七弟奔走。
可李雨师却看低了你,觉得你不过一位庶子少年,能够轻易拿捏于你。
这一着棋若是被七弟知晓了,他只怕还要呵斥李雨师。”
陆景听出禹涿仙话语中对自己那一位七弟评价极高,似乎确确实实是将其当作一位相称的对手。
“无论如何,这封信对我而言颇为重要,那夜养鹿街上有人刺杀我,却无丝毫留手。
想来李雨师便是借着许白焰相托,以此作为遮掩,想要废了我的元神,再以奇珍异宝让我归心。
而那几个黑石堂修士可随意动手,若是我死在了养鹿街上,也就死了,他也并不在意。”
陆景眉目如画,眼眸温润似潺潺流水,并无多少凶戾之色,可他身上却隐隐酝酿出一道剑意,凌厉而又炽热。
倒茶的朱雀身躯一僵,却又皱眉,望向陆景的眼神都多了些诧异。
这区区一位神念化真的修士,竟能够令她遍体生寒?
禹涿仙自然也感觉到陆景身上的剑气:“这道剑气叫什么名字?我曾经见过禹星岛的洛公子,他所修风雨剑气去去平吞万里空,风波过处雨落滔滔,剑气纵横。
陆景先生这剑气,并不如风雨剑气那般连绵不绝,却自有浩大剑意,如同烈日中有虎啸龙吟,换巢鸾凤,竟有些神圣气。”
“剑气名扶光,是我偶然所悟,方才是我失态了。”
陆景似乎意识到什么,那冲天而鸣的剑气骤然收敛,他又如一位平凡少年般,安静坐在桌案前。
“扶光剑气……”
禹涿仙点了点头,看到陆景收敛了剑气,却轻轻摇头:“少年时得锋锐剑气,有时却不可藏锋而行,剑气长则山岳崩退,剑光起风云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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