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霖(壹)(第 1/4 页)
朱旬从梦中忽然醒来,身上已大汗淋漓。她喘着粗气,忽然怕周攰被她吵醒,抬眼看了看,他却仍紧闭双眼。
朱旬心中大叫一声不好,本能的去推他,他却仍闭着眼,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朱旬想,若让他一直魇着,也是好事。说不定翌日一早就醒了。
思罢,便回褥继续睡去。
只是这一躺,却怎样也睡不着。
不知为何,心总是嗡嗡震。
不知是否为天意。朱旬无奈,只得起身叫他。
三摇四请还是不动,朱旬准备叫人。
手却被他一把拉住。
朱旬有些惊,晃了晃他,他拽她手的力道更大了。
“周攰?”
朱旬一摸他的头,滚烫无比。
这是发烧了还梦魇了?
朱旬忙叫仆从,“给殿下烧点开水,再请医师拿药煎熬。”
“殿下着了魇,又发了高烧,快去啊。”
朱旬想让周攰松开手,未想到他却不松,力气太大,似要把她骨头捏碎。
她没办法,只能把药给他一勺一勺塞嘴里,再用热水擦擦他的额头,折腾过后,已快旦晨。
朱旬一夜未合眼,此时早已蔫了。他的手却怎样也不肯松,让人难办。
李景却来了,朱旬忙给他摇头,他却大胆,朱旬朝他示意一下被抓的手腕,却被李景一道力气挣脱开。
朱旬高兴的不行,正准备随他走,却听以往的摄政王闭着眼睛,英眉紧锁,薄唇轻启,说,“别走,阿墨。”
朱旬来了兴趣,捂着嘴想笑,却被李景拉着到了伙房。
“你何事如此匆忙?”
李景气呼呼的说,“你在那儿伺候他,就给他喂高烧的草药就好。”
朱旬眼皮子一跳,“你让他生病的?”
李景点头,“我昨日看懂你的意思,若不拖延,丞相那边定抵不过。”
朱旬颔首,随即笑了,“话说,你给他喂的是什么?”
“清石參。”
“旁人闻不出,无色无味,我加到他的水里,人便会梦到以往难忘之事,因陶醉久久不能醒来。”
朱旬忽然说,“水里?”
李景安抚道,“他的水与旁人之水不同。你们喝的是木壶装的,这摄政王喝的是玉壶装的。”
朱旬撇着眼,“这我怎么说,他也还有其他部下,他不用亲自出兵,也能打下汸关。况且他昨晚已将事与将士交代好了。”
“那便让人把他劫走,也能要挟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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